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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两人的恩怨早已种下,余柔珊并不期望他会有任何的改变,但是那孩子是她心中永远的痛。

  “我没有幼吾幼以及人之幼的宽大情怀。”这一句话道尽他的心迹。

  他这种洒脱是余柔珊倾尽所有也学不来的,否则她不会让锁心镯套牢了而拔不掉。

  “既然话不投机,就不用再浪费时间和精力,你从哪儿来就回哪儿去吧,这儿不欢迎你。”余柔珊直截了当的下起逐客令。

  顾学维置若罔闻,在黑暗中惟一的好处是不必将言语当真,装傻便能将所有的尴尬打混过去。

  好不容易才逮到机会和她独处,错过了这次肯定不会再有第二次;而在几百、几千双眼睛的监视下,他们连在公共场合的寒暄都有可能被解读成暧昧关系。

  这之间还来了个丹尼尔,更让情况混饨不明。他还不知道该怎么打消堂弟的决定,拿公事绊住他是不可能的,那小子现在是打死也不肯进办公室,而光是要找到他便是一项艰巨的任务。

  “我……你……”顾学维从来不知晓与人攀谈是如此困难,他竟结巴的难以说下去。

  余柔珊也不答腔,两人就这样在黑暗中仁立着。

  然而她身上清新的香味却不时侵入他的鼻间,她还是一如记忆中那样淡雅。

  她曾说市售的香水没有她喜欢的味道,而要让人专为她调配又太过劳师动众,所以她宁可搽搽明星花露水,保证绝对香味独特。

  也或许是黑暗所致,又或许是过去与现在重叠所产生的幻影,他极想要尝尝她的唇,看看是否依然温暖甜美。

  没有多想的,顾学维的双手在摸索后捧住了余柔珊巴掌大的小脸,唇缓缓地向她靠近。在伸手几乎不见五指之下,他未能一举吻中她的唇,而是吻上她的唇角。

  她不依地转头回避,但是在他的钳制下没能成功挣脱。

  他告诉自己,只要她出声拒绝他便停手,绝不为难她。不过,她只是不断的挣动而没有说出来。

  起先她只是僵硬地站立着,直挺挺的像根棍子似的,好像他一使力便会被折断似的。所以,他放弃急躁莽撞,吻像蝶翼轻扑般的落在她的唇上,诱导她卸下心防。

  两人此时的距离,让他可以清楚地感觉到,她纤长的睫毛随着她眨眼的动作颤动。

  她的气息已经不若进门时的平稳,逐渐地紊乱了,把握住她张口欲喘息的一瞬间,他的舌灵活地闯入她的口中,汲取她的甜美津液。

  但是,也不知道是谁先起的头,他们的双手落在对方的身上,一件件的退下彼此的衣服。

  在这一刻,两人的眼中只有对方;紧接着,一场缠绵悱恻的欢爱激情展开……

  也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余柔珊摸黑躲进浴室,随手拿了条浴巾裹住自己,便坐在浴缸边发起愣来。

  她是发了什么痴来着?竟让自己陷入这一团泥淖里。她怎么会那么的没有定性,让他手一勾,便和他上了床。那不是和以前一样吗?真是一点长进也没有。

  她不想在他怀里等着他醒来,再看他一脸懊悔的表情,虽然她恨自己对他没有抵抗力,但对两情缱绻的缠绵却毫不后悔。

  今晚的热情充其量也只能算是一夜情,当不得真,她可不敢异想天开,冀望这件事会让他良心发现进而要求结婚。

  这是不可能的,况且他身边还有个火辣美女,她不想和其他的女人竟争他的注意。

  也许他又将她当成了清粥小菜想换换口味了,她也不用想太多。

  她侧耳倾听门外的动静,希望他自己能识趣地离开,不想再上演撼动人心的分手场面。

  不可否认的,他对自己的身体曲线仍是十分熟悉,即使在黑暗中,他还是能准确地以指尖燃起她的欲火。

  这不知该是喜或是忧,对一个不属于自己的男人有着如此的反应,她岂不是正在步向母亲的后尘?

  下意识的,她的右手抚上左手腕的锁心镯,这已经是她多年来养成的习惯;只要一想起和顾学维有关的事,她的手便会不由自主的这么做,想戒都戒不掉。

  “柔,开门。”这已经是他今晚第二次下这个命令。

  “你走吧,我们没什么好谈的。”余柔珊下着逐客令,她宁可当只鸵鸟,不想听也不想谈,在事情过后,她便可以再当回那个藏起心伤、戴着假笑的余柔珊。

  只是,他似乎不想放弃,门外传来的压迫感她能清楚的感受到,于是她扭开水龙头,让水哗啦啦地流着,她不想知道他要说些什么。

  温热的水缓缓地由脚板漫过了她纤细的脚踝,向小腿慢慢升高,许久之后将这个可容纳四人的大浴血给填了七分满,她迫不及待地滑入水中,让紧绷许久的神经和肌肉得到纾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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