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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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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摇头,再摇头,也不知是接受她的道歉,还是依然不能接受恋人已远去的事实。 “研研,”晓浣迟疑地,却觉得自己下说不行。“你难道一点疑虑都不曾有过,尽管你们之前就认识,但实际相处却不超过一个月,对一个相处仅一个月的男人放如此重的感情,真的值得吗?” 车研研等了一会儿才回答, “晓浣,如果爱情必须去考虑爱或不爱?那就不叫爱情了。难道你和苏儒熹相爱前,没考虑过女大男小会带给你的折磨吗?你还不是爱了。” “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是,许少哲这个人满阴沉的,你应该听儒熹说过,他--” “请你不要一直护着苏儒熹,在我面前说少哲的不是好不好?!”车研研猛地立起,爆发地喊。 晓浣也动了气。“好!我不批评他,我只问你,你知道他私设研究室、违反公司法私研化妆品吗?” 车研研吃了一惊。“你胡说什么?!” “我没有胡说。许少哲在自制实验室里私研化妆品,严重触犯公司法规,总公司已经得到消息,准备紧急召开惩处会议,儒熹就是为了这件事去美国的。许少哲在台湾做这种事,儒熹身为研发总监,只怕也逃不了连坐处分,我真的好为他担心。”她说着,声音愈来愈低,也想哭了。 “晓浣,拜托!不要连你也哭了,我真是一个头两个大。”潘青微拍拍她,头大地嚷。 “你是说真的?!”车研研又惊又慌,被这突来的消息给吓呆了。“可是少哲明明告诉我,他是拿到了公司的授权书才回老家做实验的。” 晓浣紧抿着唇,潘青微叫起来-- “他是骗你的!”实在教人气结。“你几岁的人了,连这么粗浅的谎言都听不出来?什么授权书,你实际看过了吗?上面怎么写的,你知道吗?” “他本来要给我看的。”车研研嗫嚅地说,眼泪又滴下来。“是我自己不要。两个相爱的人干么还彼此怀疑?再说,他本来就是除皱抗氧护肤精华的研发者,总公司再叫他续研新品,本来就合情合理。” “好哇!你不怀疑他,那也不用哭给我们看啊!你当初要爱之前,和我们谈过、商量过吗?你现在来哭给我们听,又能改变些什么?” 晓浣紧紧摀住潘青微的嘴巴,把她拉坐下来。 “青微,你讲话一定要这么呛吗?研研正在伤心头上,你还雪上加霜,算什么朋友啊!” “我……” “她骂得对。”车研研扯出恍惚的笑。“是我傻!傻得连骗小孩子的谎言,都能把我骗得团团转。” 他们愁苦地相互对视,一时都无言了。 然后,是车研研的抽噎声在室内回响,她们同时听到她破碎、断续的哀泣。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少哲不会骗我的,他明明说过会永远爱我,不到一个礼拜前,他还一边说着情话,一边当我是易碎品般轻抚……为什么都不在了?我一定是在作梦,对!一定是,梦醒了,一切又会回复原状……”她突地转身,紧紧扯住晓浣的手。“这是一场恶梦,你快告诉我,快把我打醒,我不要作恶梦,我不要!” 看她痴傻的模样,就知道她用情有多深!晓浣怔怔地,说不出一句话。 “快啊!快把我打醒!”她抓着晓浣的手,拚命地想打自己。 “研研!研研!你不要这样,研研!我的手很痛……青微!” 潘青微猛地弹跳起来,抓着车研研,一巴掌甩过去。 啪地一声,她被打得整个人倾向一边。 “醒了没有?还是要再一下?”潘青微冷硬地说,“别怨我,我就是要打醒你!一个老早就残缺不全的梦,只有笨蛋会傻得紧抱不放!” 车研研倒在沙发上,就此没有再坐起来,眼泪一滴、两滴落到地上,她开始呜呜咽咽地痛哭失声。 潘青微皱眉,还想再骂她,却被晓浣拉住了。 “让她发泄一下吧。” 潘青微无奈地坐下,然后跷脚。时间不知过去了多久,她最后整个人仰倒在沙发上。 车研研大概是把泪流尽了,慢慢坐起身,接过晓浣给她的最后一张面纸拧鼻涕。 “谢谢。” 看她那个样子,晓浣感到既心疼又害怕。 “研研,你为什么会爱得如此突然?我实在不懂!我们三个中,你一向是最聪明、冷静、理智的一个,怎么在爱一个人之前,你不曾去评断他到底值不值得你爱?这不像你!” “像我?”车研研笑了,凄苦又地笑。“我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样子才是我。” “研研!” “我承认,你说的这些我都考虑过,可是晓浣,我不再是二十五,而是二十八、二十九了,青春的尾巴只剩一丁点。我既不像青微抱定了独身主义,也不像你有个交往已久的男友。”她低语,由于哭太久的关系,仍止不住间歇性的抽噎,合着悲凉的语声,闻着教人心酸。“我每次一个人看电影,或看到手拉手走在一起的情侣,心头的感触空荡得连自己都说不上来。” “那就不要看电影,租DVD回家看嘛。”潘青微嘟囔。晓浣轻轻抿嘴笑。 “我知道自己是急了,可是我控制不了,天晓得,错过了这一次,我得等到什么时候才能等到生命中的真命天子?我就是想赌一赌,哪怕是像飞蛾扑火,至少在生命终了前,我可以无怨无悔的告诉自己,我曾经亲身体会过爱情。” 她缓缓环视着自己二十五坪大、美轮美奂的小公寓,露出恍惚又凄凉的笑。 “听过甄妮那首白羽毛吗?我当时听这首歌,就在心底对自己说,少哲正是那个让我一辈子永志不忘的人。晓浣,我就是渴望爱情,你能体会那种感觉吗?渴望爱情,以致爱得无法自拔,这就是我。” 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晓浣自问,苦涩地笑。情牢的桎梏,她自己也挣脱不了,更没资格批评他人了。 潘青微不知打哪儿端来一杯温牛奶,直递到车研研面前。 “喝下去。” “嗄?” “刚泡好的。你一定一整天就没吃东西了,喝了它。” “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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