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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想必安太也跟我有一样的心情!是不是啊?安太?”

  “这是当然……”

  “呵——”把阿谀奉承的工作交给驾轻就熟的安太,轻红暗地里打个呵欠,冷眼睨著那个脸色明显好转的男人。

  真奇怪,有个个性这么差劲的主子,那栖凤楼居然还没倒?

  “——就像今天的尝试宴,少爷认为没办好,那是您要求高啊!您没看到满屋子的人吃得是狼吞虎咽,像几天没进食似的吗?”

  哦,原来是那个什么宴的没办好,他今天才会提前回来的啊!

  “所以说,今天的活动已经办得算是上等了!这要是换成了别人啊——三分之一都做不到呢!”

  “好了,好了,你说得不累,少爷听得都累了!”秦誓朝安太摆摆手,紧绷的脸上终於露出一丝丝的笑意,“还有,轻红,不要对著镜子打呵欠!”看得他都很想睡!

  危机解除!

  “我不干了!我不干了!哼!”火大地吼了几句,凝儿把扭成一团的抹布,用力地甩在地上,再一古脑儿地坐在檀木凳上。

  “火气别那么大嘛——来,喝茶!”轻红很大方地把自己的香茶点心贡献了出来。

  “整天就知道吃和睡的小姐,当然没什么火气。”凝儿不无嘲讽地冷睨著自己的主子。

  “哦?你是想让我帮忙干活儿吗?这也没问题啊!”只是现在她一提起要帮什么忙,四周的人都会一副惊恐万分的表情,连那个本来很跩的秦二少爷都是如此。

  啧,她可是千金小姐耶,粗活从没干过,有点过失也是自然的啊!

  她也不过是毁掉了一个小厨房、两件古董瓷器、三套缎质马甲、四座琉璃焚香炉和五面一人来高的“西洋镜”,再加上其他的一些花花草草而已!

  而这样她还能够安然无恙,连一点伤都没有,已经很厉害了——因为伤痕都很均匀地分布在凝儿和安太的身上,就连秦誓的头都被砸了一个包。

  不过,把主子的头砸出一个包的结果,就是她被请出了工作区域,每天的工作只能是摘摘花。还有一个必须做到的是,每当秦誓回到家时,一定要随时能看到她。

  “您知道奴婢不是那个意思!”凝儿闷闷地道,“奴婢只是想让您去跟那个孔雀男说说,既然要我干活儿,就不要嫌东嫌西的!”

  “孔雀男?”听到这个形容词,轻红呆了那么一秒,然後巧笑嫣然地道:“还真适合他,下次说给他听!”

  “千万不要!”凝儿大叫,“您这不是摆明了要害奴婢吗?”

  根据多日来的经验,那个家伙只会对她家小姐进行口头上的恐吓,对她凝儿却不会手下留情,心情不好就拿她这个丫头来出气,小把戏总是层出不穷。她可不想再因为口无遮拦而受罪了。

  “好啦!真当我那么粗线条啊!”轻红安抚著神经紧绷的凝儿。

  “对了,刚才他又找你碴了?”他回来的时候心情是不太好,但她跟安太不是把他哄笑了吗?怎么又来了?

  “奴婢怎么知道?硬是说奴婢害得他什么宴的活动给搞砸了!真是的,借题发挥也不是这个样子的嘛!”那个男人有很多和小姐独处的机会,都被她给破坏了,所以一直对她怀恨在心,有事没事就在她身上挑毛病。

  “哦,那件事他怪到你头上了啊?”轻红还是笑咪咪地在嗑瓜子,会叫的狗不咬人,再没有比秦誓更能诠释这句话的人了!

  “算了,大不了你收拾屋子的时候,也给他砸几个古董花瓶、翠玉屏风什么的,什么气都解了!”

  “奴婢不敢。”凝儿老老实实地回答,也同轻红坐下来喝茶吃东西,“奴婢怕他藉机把我扫地出门,好一个人霸占小姐。”

  轻红听了咯咯笑,一点也不担心似的。

  见轻红笑得异常开心,凝儿柔唇开开合合,欲言又止,最终还是问出心中积压良久的疑惑——

  “小姐真的爱过甘公子吗?”

  没想到凝儿会问出这个问题,轻红隐了笑容,微微失神。

  甘公子,甘正华,她曾经以为可以托付终身的良人,现在成了户部尚书谭亨的乘龙快婿。

  他是她二哥的诗友,在一个春花初绽的季节,那个一身寒衣的男子闯进了她的眼底。

  当时的她,简直把他当作天神来看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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