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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好。”卓翊放下心来,露出笑容。

  第一次看到卓翊的笑,姚清绣双眼一亮,这真是太美了!心中却又有些惭愧,刚刚卓翊在与黑衣人过招的时候,她竟暗暗希望黑衣人赢,至少不要被卓翊擒下;可是卓翊,却是因为关心她的安危,才让黑衣人逃走。自己这么想,是不是有些忘恩负义呢?

  “好吧!我原谅你了。”姚清绣说。

  卓翊愣了一下,才意会到她说的是白天的事,不禁笑了起来,说道:“那很好,不枉我在这里守了大半夜。”

  “你守了大半夜?”姚清绣坐回桌前,卓翊从窗外跳进来,帮她点亮了灯。

  “这点也要跟你抱歉了。”卓翊边看她的伤口边说。还好没伤到筋骨,他拿出金创药,倒在姚清绣的伤口上,又取出随身布条为她扎好伤口。

  “因为你针包中的金针,与被害人身上取出的一模一样,所以……”

  “所以,你留下来监视我?”姚清绣觉得头痛,这些当差的,怎么这么锲而不舍啊!

  “说监视也太难听了。不过,如果你觉得不高兴,我跟你道歉。职责所在,总是不能大意。”

  姚清绣点了点头,只要他知道错就好。而且,他毕竟救了自己,光就这一点来说,也算功过相抵了。

  “那现在,我的嫌疑是否‘完全’排除了呢?”

  “我相信,你和郭宅凶案没有直接关系。”卓翊笑了笑,忽道:“凶手,你认识吧!”

  “我怎么……你……”姚清绣急着否认,无奈心虚令她口齿不灵便,略停一停,顺了顺气,才道:“如果我认识他,他怎么会来杀我!”

  “正因为你认识他,所以才要杀你灭口。”看姚清绣涨红了脸,又笑道:“我没别的意思,只是依常理推断。查案子查了这些年,总有些心得。”

  姚清绣翻了翻白眼,不想再跟他说话。这人太精明,自己一不小心就会露出马脚。

  “你可以走了。”这是姚清绣今天第二次对他下逐客令。

  “如果你休息够了,那我们就走吧!”

  “我们?”姚清绣又吃了一惊。“难道你还要监视我?”

  “不是监视,是保护。”

  姚清绣又涨红了脸,气道:“今晚我已经被杀过了,而凶手也已经被你这个大神捕赶跑了,根据你办案多年的心得,你认为凶手会不知死活地再来自投罗网?”

  “根据我办案多年的心得,杀人未遂去而复返的情况总是经常发生。”卓翊又笑了。

  江南郡,郡衙。

  姚清绣草草收拾了包袱,心不甘情不愿地跟卓翊到了郡衙。

  在郡衙的生活,若要打个比方,姚清绣只能以“度日如年”来形容,虽然这里比小茅屋舒服得多,三餐也有人负责准备,卓翊也不限制她的行动,只规定她不可出郡衙,可是她还是住得很闷。

  因为一方面,她失去了行动自由,师父交代的任务,不知要到何年何月才能完成,令她定不下心来;另一方面,郡衙里住的,都是男人,找不到可以闲话家常的对象。

  更何况,这群男人还被规定不可打扰她。

  这段时间因有重大案件发生,所以卓翊和他的一帮属下也住在郡衙宫舍里,随时待命,江南郡官差本就纪律严谨,加上卓翊特别交代过,所以几乎没有人同姚清绣说活,姚清绣唯一可以说话的对象,只剩卓翊。

  但她宁可不要跟卓翊说话,总觉得他会看穿她。

  不过这两天,透过和卓翊讨论案情,她也渐渐明白了一些事一说讨论,似乎有点抬高自己,如果不是自己本就掌握了较多的资料,对这案子,她是连边都沾不上的。

  她曾经问卓翊,为何郭进宝才死两天,卓翊就查到她身上?

  卓翊说,郭进宝之死,其实已是江南郡发生的第二起金针杀人案,第一名被害人,同样是以金针由眼直贯脑门,因为发生在柳堤的乡下,所以案子被压了下来,这事发生在一个月前,郭进宝因为是清水富商,所以才让案件曝了光。

  “因为时间点的巧合,因为同样用了绣花针,所以你们就怀疑我?可是,江南郡有这么多绣坊,你们都查过了吗?”

  “当然都查过了,其实光是拿小柱子的方巾去各绣坊查问,就已经排除了大半的绣坊,因为没人有那么好的手艺。”

  这是句恭维,不过姚清绣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因为她的刺绣功夫本来就很好,这是连师父都夸奖过的。

  姚清绣像想起什么似的说:“那那些没被排除嫌疑的绣坊,你也是以“排山倒海”的功力排除了他们的嫌疑的?”

  卓翊脸上难得出现一抹绋色,笑道:“那倒不是,在江南郡这地方,所有的工人都必须靠行才能上工,靠行之时必须提出身家证明,而手艺精巧的绣工,都已靠行多年,早在江南郡安家落户了。”

  “哦!所以你们是欺生。”姚清绣若有所悟地说。

  卓翊失笑,“别说得那么难听,你该不是小心眼的姑娘吧!”

  明明是他打伤了自己,却反将自己一军,自己若再提这事,倒是自己小心眼了,不过话说回来,这一切都该怪那个凶手,着不是他用了金针——

  “对了,凶手为什么要用金针杀人?这样不是容易留下线索吗?如果真要下留痕迹,直接以银针刺入百会穴,不是更干净俐落?”

  卓翊侧目而视,姚清绣却恍然未觉,卓翊突然发现她和自己相似的地方:这么残忍的手法,她却能脱口而出,这不是天性残忍,而是一种追根究柢的精神——把焦点集中在必须做的事上,其他一切都会被忽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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