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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去病的嘴角不由得抿了抿,讽刺的微微一笑。他动了动缰绳,马儿又迈开步伐往前行,余下的十九位军官也一声不吭的继续前进。

  藜愣了愣。

  过了一会儿,她才明白了一件事——

  他不理她!

  喂!常胜将军霍去病!她再次传递出讯息。

  没人知道霍去病终于放下数月来心中的一块大石!原来战场上的那一幕并不是他的幻象,这女子果真当时就在那里。他不想去了解为什幺一个纤弱女子会突然出现在战场上,对他而言,这一切只为了澄清——他的确清清楚楚的掌握了战事的每一个细节!

  第二章

  霍将军府邸自从将军回来后,大门外即加驻官兵站岗。

  几日下来,有不少王公贵族出入将军府,不外乎是为了想与这位皇上跟前的大红人沾点关系。

  霍去病早明白这些官场的现实,他的舅舅是大将军卫青,姨母贵为皇后,自己又是皇上眼中百战不殆的爱将,又怎会门可罗雀?

  但他生性不喜烦杂,于是把这些应酬交代给底下的十九位亲信,自己深居内院,除非要事,不准任何人进入。

  庭院深深,站在竹林之中,霍去病感受到这几年来少有的宁静。自他开始在战场上出生人死后,每天所过的日子不外乎是与敌人尔虞我诈,当初的年轻气盛,经过这些年来的历练,反倒使他越来越沉默寡言。

  信步走向竹林的更深处,但见一竹亭融入其中。它不是横刀劈斧所做成的亭台,而是用嫩竹慢慢生养而成的一处天然景象。他想皇上两年前送他这栋宅第,想必集合了巧思名匠,因此府中的每一隅皆风雅而不俗。

  脚步声入林,霍去病听出是李敢来了,回转过身。

  “将军。”李敢做揖。“皇上的封赏已经下来了。”

  “嗯。”他淡淡的响应。

  “伊即革干封众利侯,卫山封义阳侯,路博德封邳离侯,复路支封杜侯,其余原为侯爵者各增加封户三百户人家,另外小吏、士卒们也升官或赏赐。”

  “嗯。”霍去病想着,皇上对大败匈奴果然心情大悦,他的士兵人人有赏。他望着最近丧父的李敢,不知皇上是否有破例加赏于他?“你呢?”

  “属下封关内侯,但皇上特准有采邑两百户人家。”

  “原来如此,我知道了。”

  李敢见他的直属长官不再说话,于是慢慢的退了出来。打从将军十八岁时,他便编入他的麾下,从传令兵做起。他的父亲李广当时与卫将军正是皇上跟前专打匈奴的大将,而父亲从不因自己职位的关系让他坐享其成,反怕与他的父子关系落得别人闲言闲语,因此建议他投靠卫将军。

  这也是他的想法;他不想依靠父亲的关系而得到任何不属于他的赏赐,于是他选择了与他同年,当时却己跃升至校尉的霍去病门下。

  事实证明他的确跟对了人。与将军同生共死这些年,他越来越钦佩这位稳重沉着、果敢且反应迅速的男人。

  这次的战役,匈奴损失了八、九万人,这使原本人口就少的他们无法承受这种打击而更向北撤退,如今匈奴巳派使节到大汉和解,看来会有一阵子的太平。

  霍将军虽深得皇上宠爱,却无一丝骄纵,总是处之淡然。在军中,将军以沉默闻名,但军中上下,从没人敢质疑将军的谋略。他希望有朝一日自己能学得将军的一、二,此生也就受用不尽了!

  竹居外,一扫内部的清幽,转而是座精致的花园,仙鹤优游于池塘里,小鹿散步于草坪上。李敢见卫山迎面而来,顺势走了过去。

  “伊即革干他们要回家乡了,我们送送他们吧。”

  李敢点点头,两人朝大门走去。“你不回去吗?”

  “不了。我双亲早亡,虽有兄长,但我还是比较喜欢跟在将军身边。”卫山一脸正经。

  “哈!说得好听,你根本就打算白食白住。”

  卫山一听,沉下脸来。“大胆!你竟对义阳侯说如此无礼的话?”

  想不到李敢一点也不以为意。“无礼便无礼,你待怎样?”

  “来人啊!拖出去砍了上菜。”气李敢的无所谓,卫山狰狞的高叫。

  “别忘了先水煮脱毛。”

  李敢说完后,两人一起大笑。原来李敢身上毛发极多,素有野猴子之称。

  “真是的,一点升官的感觉都没有;你至少可以假装尊重我嘛!”卫山喃喃的埋怨。

  “谁理你这些迂腐?四周又没有外人。”

  到了大门口,他们一行十九人巳到齐。此次有十二位同袍要回家乡,将军府只留下七位军官。

  路博德瞧见他们,迎了上来。“你们又不是娘儿们,怎幺现在才出来?兄弟们都备好了,只等着与你们辞别。”

  “跟将军说了吗?”卫山问。

  “咋儿个便禀明了。”伊即革干跨上马,吆喝一声。“兄弟们,咱们三个月后见了!”

  马踏声响起,霎时走得干干凈凈。

  站在门外的七人正待进府,卫兵一阵低喝,引起了众人的注意。

  李敢只见一少女被卫兵栏在门外,尚未会意,路博德已推推他的肩。“是那天那位姑娘。”

  “什幺姑娘?”复路支插嘴问。

  “那天将军回府时,让将军在街上勒马止步的那位姑娘。”

  路博德一提醒,引起了大家的注意。众人望过去,只见那姑娘仍是那日的装扮,姣美的脸上正带着一丝不解及些许的愠怒。

  “为什幺我不可以进去?”她语气无辜的控诉,嗓音如莺如燕。

  “姑娘,已经跟你说了好多次了,这是将军府,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众人均想,原来这姑娘已经来了许多次了。而卫士语气和缓,没有丁点儿霸气——这姑娘面貌远观如朝霞,近看如水荷,身段?纤和度;如此娇美的人儿,谁又忍对她出言不逊?

  “就是将军府才要进去呀!”少女理直气壮的响应,满脸的无奈,一副与卫士们说不通的表情。

  “你为什幺非得进将军府?”卫山上前,一脸兴趣的问。

  少女见站在大门外的卫士向来者躬身做揖,充满敬畏,明眸好奇的与卫山对望。

  “你是谁?”她盯着这脸上有数条疤的高壮男子,狐疑的问。

  两名卫士为她的无礼捏了一把冷汗,正要喝斥,卫山摆了摆手,制止了他们,自己却装出一脸凶悍。“大胆!,敢对义阳侯如此无礼?”

  藜看起来像是吓呆了,那模样是如此脆弱,李敢见了不忍,正要上前安抚——

  “义阳侯是一种猴子吗?”

  这句软软的疑问句发出,门外突然安静了下来。

  接着爆出的大笑倒真把藜吓了一大跳;她不自觉的后退几步,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幺。老夫妇请老师来教她时,曾告诉她有一种杂耍是跟猴子有关,难道眼前这个男子就是杂耍猴?可是他看起来好生气,不像是会取悦大家的猴儿呢!

  为了不再自取其辱,卫山话锋一转,“你说你来将军府做什幺?”

  这话倒点醒了藜,“我要找常胜将军霍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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