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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我明天叫她来找你。”

  “好。”

  看穆子青缓和了表情,医生又开始唠唠叨叨的数落家惟的不好来。

  穆子青只能忍着不发一语。

  尝到穆子青的血,让家惟心惊胆战了一整天。

  穆子青没再回来,第二天,桌上却留下一张他写的纸条——去找医生

  他叫她去找医生?做什么?

  唉!不管做什么,她还是听话一点得好。

  系好浴袍,她走出大门,所幸外面没什么人,这可以让她免于尴尬。

  医生看见家惟进来,只冷冷的睨她一眼。

  “坐。”他眼气不善的说。做了例行性检查,他又闷声说:“放心,死不了。”

  医生对她的态度,让她难堪得满脸通红。

  “我加另一种药,再吃一个礼拜,一样五碗水煮成两碗,早晚各一碗。”

  他如背书般的吩咐着,但满脸的鄙夷,仿佛给她吃是浪费了他的资源。

  家惟什么都没有了,但她还有儿子,还有尊严。她挺直了腰杆,也不等医生配好药,便转身走了回去。

  小木屋里空荡荡的,儿子早已不见踪影,想必又溜出去找穆子青了,现在她连儿子也没有了。

  她心里有股酸涩的失落感,才不过几天的工夫,儿子的生活已经转向以父亲为中心了。

  她还有自尊。家惟安慰自己。

  傍晚,父子俩回来,穆子青手里提了包药。

  “你忘了拿了。”他丢在桌上,事不关己的说着。

  家惟看也不看一眼。

  这医生也奇怪,西医的疗法,却是中药的药材,真有点诡异。管他呢,她不会碰它们的。

  第二天,除了早餐及午餐看得见他们父子俩之外,家惟整天又是孤零零一人。

  她已经放弃了寻找假山机关的乐趣,但身上的浴袍已经脏了,她又没其他的衣服可换,怎么办?

  穆子青的狠她早已知道,所以如此待她,是意料之中的事。

  但她逃不出去,民生用品她要想办法解决啊!

  她为什么不能穿他的衣服?她开始游说自己。是他强带她来的,他又不甩她,她自力救济也没什么错啊!

  点点头,她赞成自己的想法,打开衣柜拿出一件他的衬衫。

  袖子太长了,她拿剪刀剪短,衣摆太长了,她打个结。家惟又拿出一件裤子,一样太长了,她剪下一大截裤管,腰太松了,她拿出皮带,多钉了好几个洞系紧。

  衣服可以蔽体了,却可笑得令人喷饭。

  反正她足不出户,也没人会看。

  穆子青带着儿子回来吃晚饭时,看见家惟模样,他的表情是克制后的正经。

  匆匆的扒完饭后,也忘了与儿子道晚安,他便急急的走出去。

  他铁定是到外面大声嘲笑她。家惟心想。

  一个星期后。

  家惟帮儿子洗澡,浴室内传出她跟儿子低语的沙哑嗓音。

  “你的嗓音怎么还没好?”他走到门口,依在门旁问道。“你没吃药。”看家惟心虚的表情,他聪明的猜出。

  不说一言,他走了出去。

  家惟哄儿子入睡后,穆子青意外的又折了回来。

  自从她住进这木屋后,穆子青晚上从未在这里睡过。

  “喝掉它。”他手里拎着两小瓶药,命令着。

  原来是为了这个。

  她不理会他那吓死人的表情,理理被子,准备睡她的大头觉。

  穆子青无声的走过来,拔开瓶盖,一把抓住家惟的秀发,固定住她的头,抬手就把药往她嘴里灌。

  家惟用力的拔开他的手,把一嘴的药喷向穆子青,然后抽身急速的退到角落。

  房内出现了短暂的静默,两人虎视眈眈的对峙着。

  穆子青抹去脸上的药水,扯着嘴角“嘿嘿”的笑了两声。抓回躲在角落的家惟,把她按在床上,扣住了她的下颚,然后弹开另一瓶药,将药含在嘴里,用手指的劲道逼家惟开口,再覆上她的唇,一口一口地将嘴里的药水输入家惟的口中。

  有多久?他想了多久了?

  四年来,他在狱中每天想着亲手掐死她的那一幕,也想着再亲吻她那令人难以抗拒的双唇。

  每天多看她一眼,就越止不住内心对她的渴望。他是中了什么蛊,着了什么魔?

  喂完了嘴里的药,他留恋的不肯离去,热情的、深深的吸取她的甜蜜,享受着耐人的折磨,但也想到了她的背叛。

  为什么?为什么?他把命交给了她,而她却毫不犹豫的把他献给警察!

  “这不该再为你迷惑的。”他对着她的嘴说,为了克制自己的冲动,“我早该宰了你,你是个祸害。但该死的,我为什么还要这么在乎你的死活?你是这么的无情无义、心如蛇蝎,我却还是这么的爱你,爱到无路可退!”

  家惟的泪水一串串的滚了下来。

  她摇着头,说着没有音的唇语:“不是,不是,我没有出卖你。”

  穆子青根本视而不见,他忘憎爱分明的吻着她,思念的磨蹭着,放纵自己一发不可收拾的热情。

  就像干柴烈火,四年来的压抑全在今晚宣泄无遗……

  第八章

  “爸爸,妈咪,你们为什么没穿衣服?”

  “嘘,”穆子青对儿子比了个禁声的手势,“让妈咪再睡一会儿,我们出去玩。”

  小男孩跟着父亲悄悄下床,一边还用小手捂着自己的嘴,穿上衣服后,两人溜出了门。

  他们回到文明社会。

  穆子青帮家惟还有儿子买了衣服及日用品——不然他山洞里的衣服没多久会全报销。

  他也买了一张小床,想把这颗小电灯泡给隔开。

  顺道他驱车回附近自己的一间办公室。

  穆子青这类型的办公室全台湾有十几家。这是为了方便自己可以随时处理名下多如繁星的产业。

  这间办公室约有三十坪,里面没有隔间,只放着一系列的大型电脑。

  穆子青键入自己的密码,一连串的文字显示在他眼前。

  按着键,他翻动着荧幕上的文字。

  这四年,小方帮助他处理外界所有业务,并不时的来狱中向他报告。

  但为了不再树大招风,小方停止任何超过一亿以上的交易。

  四年前的那笔军火买卖,因他的被捕而取消,货现在还在他手中,电脑上正show着一堆有兴趣的买方。

  他联络了大卫,觉得由大卫出面解决。

  把货运到美国,由大卫去跟买方交涉,虽然利润较少,但他短时间之内无法处理这些“琐事”,干脆委托给别人解决。

  他不断翻阅四年来的资料,接着下一些指令给各分会。一些看见的经营如饭店、酒店,四年来所得的利润他全拨回台湾。

  几个小时后,他处理完的部分的事,才想起了儿子。

  他转过头,看见儿子那小不隆冬的身影坐在地上,面对着大荧幕打电动,玩得不亦乐乎。

  他走到儿子的身边,“小鬼,你怎么会操作?”

  小男孩自信的撇撇嘴,眼睛一刻也没离开荧幕,“随便按一按就会了。”

  穆子青骄傲的搓搓他的头,“了得!不过少了点刺激。”

  他接上喇叭的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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