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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三


  有时候,他觉得寇子比他更懂事……

  唉!现在,他终于盼到她回来了!她还活着,他一直都相信她绝不会那么狠心的离他而去,她那张令他刻骨铭心的红颜虽然消瘦了不少,却依旧精灵古怪,令人难掩喜爱。

  “你们有什么事吗?”唐义清清喉咙,镇定的问。

  他的出声使霸王与寇子终于转移视线,换成与他互瞪。

  “你又是谁?”寇子不客气的质问。

  “我不认识你,我是谁应该与你们毫无相干吧?”

  “没错,”寇子立刻反驳。“你的确不于我们的事。”说完,他不再搭理唐义,直接转向车内另一个正满脸兴致勃勃,等着看热闹的女孩。“孀孀,你还不下来?”

  “孀孀?”唐义喃喃的低语。“不!她不叫孀孀,你们认错人了。”

  “是啊!我叫小仔。”孀孀天真的回答。

  寇子翻翻白眼,无奈的仰天而望。“别又来了!”

  “又来了?”唐义不解的望着他们。

  “哈!你还搞不清楚吗?”寇子露出喷喷称奇的吃惊模样。“半年来,你都跟她在一起?”

  唐义的心中一突,不禁好奇眼前这个陌生人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

  “哈!我一看你的表情就知道你很愚蠢。孀孀的小名还不只这一个,什么鼻涕精啦、跟屈虫啦、爱哭鬼啦、阿弟……好多,多得说也说不清,你跟她相处半年,竟没有发现破绽,真是笨得可以。”

  拜托!他是一个科学家耶!竟被这个家伙胡乱辱骂,唐义不是滋味的为自己解释。“她失去记忆了。”

  “失去记忆?”寇子失声的怪叫。

  霸王的胸口仿佛遭受一记重锤,他不理会寇子的震惊,走到孀孀窗前,低头俯视着她。

  “你记得我吗?”他柔声的问。

  他是谁?她仰头回望他,眼神里有着迷茫及……打从心底的熟悉感。

  那浓密的眉、严厉的唇、坚挺的鼻梁,在在令人望而生畏的男人,她应该要害怕的,可为什么她却不?

  墨镜遮掩了他的眼,她看不到所以皱起眉,忽然,觉得他一定有一对比她还好看的睫毛,因此,她毫不犹豫的动手拿下他刻意戴的墨镜。

  “孀孀,不要,……”唐义的警告消失了,他突然发现,自己竟如此顺口的呼唤着她的新名字,莫非他早已默认这两个男人的确与她有关系?

  她看清了那双锐如麻鹫的眸子,复盖于上的果然是又黑又密又长的睫毛。

  “哈哈!我猜对了。”她得意的一笑。

  “猜对什么?”霸王低沉着语调询问。

  “你的睫毛比我长,”她笑着,便要去拉扯他的睫毛,但突然,手停在半空中,她皱起眉。“奇怪,这话我以前好像也曾说过……”

  “你是说过。”他的大手轻抚上她的脸颊,感受到活生生的生命脉动,感动的心使他不能自已的闭上眼,轻声而低吟。“我还比你高、肌肉比你强壮、人比你帅……”

  “哎呀!那怎么办?我样样不如你,可能配不上你了!”她本能的回应,只见她满嘴的担忧,小脸上却浮现着闪烁的笑意。

  霸王忽然张开眼,眼神如同以往的每一次,霸气十足的直看入她的眼里。“我还是爱你。”

  她想报以微笑,可是,为什么她笑不出来?事实上,她觉得自己激动得只想哭!她的敏感使她知道,眼前这个男人对她而言绝不是陌生人,但为什么她还是想不起来?

  她觉得她对他不公平极了!这个男人绝不该受到她如此的对待,他应该理所当然的傲视一切,霸气十足的拥有众人的臣服啊!

  她深觉抱歉的下车。“对不起,我还是……记不起来。”

  “孀孀,”寇子推开跟着下车的后义,双手从背后热情的揽住她。“说什么啊?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礼貌了?好小子,你没事就好,可真吓死我了,为什么你不跟我们联络?害我哭了好几天还伤心到现在。”

  他突如其来的拥抱并没吓到她,她只是本能的用手时往后一顶,痛得冠子立刻哇哇大叫的放手。

  “哇!这招你还在用啊?”

  咦?她常用这一招吗?不过,话又说回来,以前她对别人怎么都没想到要用呢?“你是谁?”

  “我是谁?你这死没良心的,忘了我是寇子吗?”

  瞧他装出备受打击的模样,使孀孀又深锁起眉头。

  这严重的情况让霸王的目光不禁扫向唐义。

  “她失去记忆了。”唐义赶紧再次解释,第一次面对这个男人赤裸裸的双眼,他有种想把事情始末立刻全盘托出的欲望。“而且,目前她的智商只剩下十岁。”

  寇子拎起唐义胸口的衣襟。“你们对孀孀做了什么?”

  “我们救活她!”唐义不客气的相开寇子的精制。“她身上的两处枪伤使她毙命,我们的船正好经过救了她,她现在这种情况是脑部缺氧过久的后遗症。”

  众人沉默下来,半年前的心动魄犹记在心,霸王甚至懦弱的不敢回想。

  “走吧!”他淡然的命令。

  “去哪里?”孀孀好奇的问。

  “回家啊!”寇子搓揉她荣做不驯的短发。“不然,你要去哪里?”

  家?这个感觉真好,她不再是孤伶伶的一个人了,她有自己的家人、自己的家。

  于是,她立刻迈步往前走。

  “孀孀,你……确定吗?”唐义止住了她的前进。

  “怎么?你不来吗?”

  “呃……”

  霸王注意到孀孀的迟疑是来自于另外一个曾经跟她相处了半年的男人,他向寇子使了个眼色。

  “先生,”寇子走向他嘻嘻一笑。“您贵姓大名……”

  “我姓唐,单名义,礼义廉耻的义。你们呢?”

  “我啊!我叫寇子,他是霸王,我们是孀孀的哥哥。”

  “唐礼跟你有什么关系?”霸王突然间。

  “他是我大哥。咦?你们认识他?”

  嘿嘿!“熟得不能再熟了。”

  “唐义,”寇子识时务的扭转了唐义的注意力。“唉!真感谢你救了孀孀,你怎么连孀孀叫什么名字都不晓得,难道你大哥授告诉过你吗?”

  “我们很久没见面了,我是个医生,半年前,在淡水河上把孀孀捞起,因而救了她。咦?原来唐礼也认识孀孀?”

  “是啊!”寇子嘲讽的笑笑,似乎不愿再谈的转移话题。“你说孀孀的智能只剩下十岁,那我们要注意什么?”

  “也不用……”唐义尚未说完,颈部一痛,立即失去了意识。

  寇子顺势单手抬起他往前走。

  “你们把他怎么了?”孀孀的语气中有着强自镇静的惊慌。

  “睡一觉而已,”霸王不带感情的解释。“还有,回去先洗个澡,你身上臭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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