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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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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跟他解释。”孀孀回身就跑。 寇子猛烈的抓住她,把她扳回过身,这让孀孀看见了那从来不曾在寇子身上见过的狠劲及指控。 “难道你还不明白吗?你用心的想想看,在哥儿的心目中,有谁能比得上你?他无微不至的保护你,即使因此双手沾满了血腥,为了让你能过正常人的生活,他甚至不敢跟你住在一起;他代替你去坐牢,只因为他不想让你的身上染上一点污点。 “当你因唐礼而失意落寞时,你想想看,是谁默默的陪在你身旁?难道你还不明白?哥儿爱上你了啊!他爱得毫无转圜又不可自拔!他不表示是因为他想要等你长大。他那高傲的心你不是不晓得,你说!在眼睁睁的看见你跟着唐礼那小子走了之后.他心里做何感想?你这该死的……你还有没有一点良心?” 仿佛玻璃破碎的声音在她耳际震撼的响起。 “什么……么?”孀孀结巴的问。 然而,脑中却早已把过去的种种,一层一层的掰开,印在她记忆深处的是十几岁时的霸王,在她哭泣时,想尽办法哄着她的表情及软硬兼施的逼她上学;及至后来寇子加人,三人互相照顾、互相扶持。这是爱吗她体会不出来,只知道霸正的确疼她疼得过分。 但寇子的一席话让孀孀更深的想起霸王为何坚决不让她玩枪,他是不想让她为他们求生的环境所污染,若只当她是妹子,这些禁令也没什么好奇怪的,但他为何不让她探监呢?如果当她是妹妹,他怎么会介意她的探访?唉!像霸王这么心高气做的男人,不愿让她看见他在狱中落魄样的原因。全是因为他从来没把她当作是而是情人啊! 南横之旅的亲吻,她这时才恍然大悟,恐怕是霸王在唐礼的阴影下而忍不住的吧? “别回去,”寇子叹气,语气萧索。“别在哥儿的伤口再洒上盐巴。” 唉!就如同霸王待她一般,她又怎么忍心伤害他?孀孀闷声不响的往回走。 “孀孀。”寇子唤住她。 她回过身,此时一阵风起,飘扬着她的衣裙,孀孀对寇子笑了笑,眼里所装的仍是他们三人对彼此毫无保留的坦荡荡神情。“你还记得告诉我那套选择题的理论吗?” 寇子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 “孀孀永远只选择哥儿。”她义无反顾的说。 于是,她走了! 目送着孀孀赢弱挺直的背影离去,寇子的内心五味杂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如果让时光永远停留在他们相互依靠的那段日子上,不是很好吗? 在孀孀的生命里,无论是清醒时或是在潜意识里,从来没有人可以凌驾霸王在她心目中的地位,这个根深抵固的观念即使后来唐礼的强行闯入也不曾改变过。 今晚,让她明白了许多她以前不明白的事。她在脑中沉静的回忆着,那些她所不懂的模棱两可,在今夜豁然开朗,全都有了答案,再也无法误导她。 肯定的心意坚定且没有一丝后悔,她不顾室内的一片黑暗,凭记忆无声的上楼,看到那敞开的房门,她看见了霸王——那个赐予她生命的男人。 他背对着她,僵硬的站在落地窗前,直挺的背脊就好像在告诉他人,没有任何事能把他击倒。 这样的一个硬汉,而她竟是他唯一的致命伤! 回忆过往的十八年岁月,老天究竟给了他们两人什么?在被人遗忘的岁月里,他俩只能相互照顾,交缠的命运早已无法分割;可现在她伤了他,虽是无意,但她绝对不曾轻易原谅自己,因为,她不是早该知道,即使是满身的刀伤,霸王的傲气只会让他更加隐藏自己。 光是想到这些,就够使孀孀心疼了!她的哥儿,她该怎么做才能抚平地的伤痛呢? 月光照射着他不曾做过处理的手,孀孀叹了一口气,拿来药箱,走到他身旁。 霸王因她的到来,浑身一震,冷峻的唇抿得更紧,他面无表情的盯着她小心的执起那只血迹早已干涸的手,温柔的处理着。他想从她的表情中搜寻出他最不需要的同情,但那低垂的头却不让他一窥究竟,只是细心的在他的掌上包上层层的纱布。 你为何而来?他很想大声的质问她。你不是跟唐礼走了吗?为什么这么快又回来? 他心中有无数个愤恨的问题想通她回答,但室内却仍是一片静默,霸王一个字也说不出口。天知道.他怕听到她的答案,他自知他会无法承受,就在此时,他突然发现,一向对女人冷心且不假色的他,在感情上竟是如此脆弱。 替他包扎好的孀孀仍然不说一句话只是提着药箱走出房门。 对霸王而言,这不啻是宣判了他的死刑。他转过身,眼里装满了绝望,他的双手抓紧窗棂,用力过度使血又缓缓的渗透了纱布。 突然,一双小手从背后紧紧的困住了他。 霸王的脑中轰然巨响,接着是一片空白,他不敢相信这个真实的触感,是……真的吗? 女性化的身躯从背后紧紧的抱住他.他可以感觉得出来她全然没有一丝勉强.只有青涩。 孀孀用不太灵光的动作开始探索他,她缓慢的抚摸着地的肌肉,一来是自己对他身体的好奇,终于有了冠冕堂皇的借口;二来也可以无声的向他表达自己的抉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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