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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的女儿。这是他第一个烙在心底的感觉。

  这女人清秀异常,但面目清冷,眼角含怒,头上盘着简单的髻,整个人几乎全被黑色所笼罩。

  “你是谁?”这女人不是小偷,他可以肯定。

  她没想到会突然被一个男人拦腰抱住,不客气的推他一把。

  “蠢货,滚开!”她见这男人丝毫不为所动,先是惊惶,而后又寒着脸不客气的斥责他。

  “哈!”高立寒整个人又压回她身上,而且一点也不温柔。“自己想办法吧。”

  她本来是不害怕的。她何曾怕过谁?

  但刚刚扫开他那一记,平常人是无法承受的,但这人为何不当一回事?

  高立寒见底下的人儿没有讨娆,单薄的身子承受若他的重量也不见脸红气喘,这时他仿佛才发觉男女之间的差异,而自己对这个不熟悉的女人也似乎太过亲密。

  高立寒自动松开对她的钳制,站起身,回复原来淡然的表情。

  “卿本佳人,为何做贼?”

  贼?她是贼?这对她简直是天大的污辱!

  她抬起手,想勾走他的魂魄报仇,发觉手上空漾漾的,才记起自己的身分现在应该是圣诞老人。而那个只会对人类呵呵笑的肥佬怎可勾人魂魄?

  算了!她起身,还是办正事要紧,既然货已送到,她得回去缴牌了。

  为了怕引起不必要的波折,她“走”了出去。

  高立寒看这傲慢的女人摆明了目中无人,爱来就来、想走就走,忍不住窜向前挡着她。

  大胆!挡我者死!她面色一寒,五爪便往高立寒面门抓来。

  高立寒躲开她,但也让她溜出门外。

  这下他可火了!跟着往外追。可是才追到门口,那女人早不知道溜哪去了。

  高立寒打开四周围的电灯开关,又奔到楼下,跑出门外。

  夜,仍安静的躺着,女人好像已被黑夜吞没。

  正兀目征愣时,他腰际上的行动电话响了起来,医院通知他有重患入院,必须马上开刀。

  他没再回到屋里,直接走向车子,发动引擎疾驶而去。

  四周又恢复了安静。

  云端上,驯鹿正往北方飞奔而去,暗夜里,两盖车灯正朝医院推进。

  一道微弱的光线穿破黑暗,射入白色屋子二楼的窗边,圈住了被遗忘的箱子。只见它缓缓的飘了起来,慢慢的移动至房间的角落再无声的落下。

  箱子的外层包装被褪了下来,转眼即消失不见。一个黑色箱子静静地停在那个角落,就好像是屋内装潢的一部分。

  光慢慢的又退了出去,同时把屋内所有灯光熄灭,悄悄地带上大门,往天际曳去。

  夜色岑寂,一如来时的静,仿佛不曾发生任何事。

  那箱子就这般隐形着,像是在等待某个奇迹……

  T大医院

  五岁的小女孩因父亲酒后驾车,撞上安全岛,车子翻落山谷,赔上一家子性命,只剩下她一人幸存。

  但小女孩的伤势并不乐观,左大腿已被撞得稀烂,全身又有百分之五十灼伤,高立寒被院方紧急召回为她动手术,尽管明白即使侥幸救活,小女孩也只剩一条腿,还得再经过无数次的整容,以及面对失去亲人的痛楚,但基于医生的天职,高立寒只能全力救治她。

  离开手术室时已日上三竿,他回到办公室,累得瘫坐在椅子上。

  他已经尽力了,能不能活下来就看这小女孩本身的意志力了。

  白色屋子里所发生的事,他早已忘得一干二净。

  接下来的日子,他都待在医院里,每天身边总有许多病患来来去去,而那个小女孩仍在加护病房昏述着,始终没有醒来。

  “撒旦王,你答应过我最近可以有个假期的。”七十七号愤怒的抗议。

  “是啊!”撒旦悠闲的跷起二郎腿晃着。

  “那我为什么又得工作?”

  “七十七号,你前一个工作有做好吗?”

  “有啊!名单上的每一户人家我都没有漏掉。”

  “是啊,但你却送错礼了。”他根本不理会她火爆的脾气,慢条斯理的应着。

  “送错礼?”她惊愕的重复撒旦王的话。

  “把原本送给小孩子的汽球拿成保险套,这算不算错误?”撒旦像念台词一般的问着。

  “我有吗?”她想起那天出的两个意外中的一个。她心虚的否认,但很明显音量已小了许多。

  “你有。”撒旦的语气如拂过的清水,凉得使人哆嗦。

  “好吧。”她气焰微敛。“没假放就算了,反正我也没目标可去。撒旦王,这次的名单呢?又要拘什么人?”

  撒旦王由手中射出一张纸,缓缓飘向七十七号。

  “一个小女孩,再简单不过的工作了。”

  她看了看纸上写的资料。“我今晚就把她带来。”

  “我知道你会的。”撒旦此时才抬起头,露出邪恶但俊美无比的笑容。“你一直就是我手下最得力的战将。”

  “我告退了,撒旦王。”

  “去吧。”

  她倒着身,慢慢的退了出去。

  撒旦手下的死神们,目前已编到七百四十一号。

  她名列七十七。

  她早已忘记担任这职务多久了?甚至连自己叫什么名字也记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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