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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和你在一起的是谁?你会说吗?”

  “辜莉莉,我表妹。我回答了,该你说他是何方神圣?”

  “我老板,辛人杰。”她气得要吐血,上他的当了。

  “老板?做你的老板不错嘛!除了陪吃饭、献吻外,不知你还有没有陪其它事?”他气得弹掉指间的烟。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陪朋友吃饭错了吗?一个友善的吻,值得你大惊小怪?余大花花公子。”她气咻咻道,虽然声音和表情很吓人,但说词薄弱。

  “这么说你来当我秘书好了,我很需要你的友善。”他寒着脸说,心里挣扎着她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天使或荡妇?

  “我懒得理你这张臭嘴。”她一刻也待不下了,早该用力甩门而去。

  不等她开门,他的唇再次封住了她的唇,这不是温柔多情的吻,而是惩罚的一吻,他霸道且专制地掐住她的下巴,痛得她不得不张开嘴,接受他的粗鲁。慢慢地,他蛮横的探索软化了,变成浪漫、温暖的吸吮。

  一接触到他湿热的吻,她又像被百万伏特的电力一击而中,全身瘫痪酥麻,每个细胞都醉了,脑海里充满了我爱你三个字,可是她没有勇气说出口。这三个字对她人生来说,太陌生,太拗口。

  余力耕已经没有了理智,谁都无法迫使他喊停。他回复到十七、八岁血气方刚的年龄,那个时候他是个叛逆少年、纨夸子弟,富裕的家境使他成了有车族,一些爱慕虚荣的女孩,对他英俊的外表、拉风的跑车趋之若骛,有主动的、也有半推半顺的,就在车上玩起禁忌游戏,现在他又有了年少的冲动,炽热的唇像雨点般,吻过她的脸庞。

  不过,他想先征求她的同意,从她喘息的声音听来,他有十足的把握,这次尝不到闭门羹的滋味。

  “我要你,好不好?”他凑近她的耳畔,性感的吐着热气。

  她猛地推开他到一臂之远。“不,不,我不要。”

  汪思涵好生失望,她以为在这种紧要关头,会条文艺片最通俗的剧情一样,男主角如梦呓语般说出我爱你。但是电影归电影,现实是现实,男人是可以心中没爱情,做出爱的低等动物。

  男人!

  “如果你不喜欢在车上做爱,我们可以去宾馆。”他被欲望冲昏头了。

  “下流、无耻。”她的声音又恨又抖。

  砰的一声,汪思涵跳出车外,并使尽全身力量甩门。她觉得如此还不能发泄心中的怒意,又狠狠地踹了车头一下,然后飞也似地冲回家。

  不该有梦,不该有幻想,她大彻大悟了。

  余力耕没有追她出去,也没有打算发动引擎,静静地坐着沉思,沉思自己在她面前为何变成个披人皮的狼?他向来不缺女人,在比她更美的女人面前,他也稳如泰山,唯有与她独处时,他总是失了心、掉了魂,犯下滔天大错。

  看她离去的模样,余力耕心碎成千万片,痛得不能自己。

  ***

  今天的阳光特别地刺眼,汪思涵嘀嘀咕咕地抱怨,昨晚去得太快,她刚合上眼没几刻钟,清晨又来得太急,害她一脸憔悴苍白,而眼圈下一片黑暗,成了头货真价实的熊猫。

  她没有办法请假不上班,虽然她心烦,虽然她头疼,虽然她可以编出一大堆病痛,但对不起她的不是俪佳人,也不是辛人杰,是该死的余力耕!

  她希望从今天起,不想、不念、不看他的人和影。

  一出家门口,她的身后响起喇叭声,回头一看,竟是逆向行驶的积架车。

  心一下子凉到了谷底,她才许的愿,竟如此不蒙老天爷的厚爱。也许这就是她的命,被捉弄的命。

  “思涵,我送你去公司。”他把头伸出车外,大喊。

  汪思涵皱着眉头,听见楼上的铝门窗拉动的声音,晓得他惊醒了母亲,更晓得母亲看到这部车子后的表情,乐上天了。晚上保证是母亲洗手做羹汤,发挥母爱的时间,为的是巴结钓了个金龟婿的女儿。

  天晓得!她和他的关系,非友是敌。

  自从认识他,好运总是离她好远、好远。

  硬着头皮上车后,她诧异他一夜没回家,穿著留有昨晚激情过后绉巴巴的衬衫,心有些抽痛。但很快地,她劝自己别胡思乱想、别自作多情、别再当傻瓜。

  像他这种男人的心态,俪佳人不只分析过十次,得到如敝屣,得不到是无价之宝。她当然选择后者。

  “昨天晚上的事,我很抱歉。”他楚楚可怜的样子。

  “不用在意,就当我们两人的恩怨一笔勾消。”她很高兴画清界线。

  “怎么能打平?”他不甘心就此打上休止符。

  “那你还想怎么样?”她先声夺人,心里明白自己比较占便宜。

  “是我欠你,你总要给我一个机会弥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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