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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思涵,要不要我陪你?”蒋天雪的担忧写在脸上。

  “不必,我真的跟余力耕没什么,这束花是赔罪的,不是追求我。”她的解释不但于事无补,反是欲盖弥彰。

  “他何罪之有?”蒋天雪追根究柢。

  汪思涵苦笑,指着颈项,自圆其说:“意乱情迷之罪。”

  这是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咖啡厅,附近高楼栉比鳞次,不时有些上班族偷得浮生半日闲,在此喝杯香醇的咖啡、泡壶雅致的乌龙,享受这儿独具巧思的装潢。

  今天,汪思涵完全没有昔日来此的心情。她领教过李媚虹的脾气,也许不待她澄清,就胡乱判了她个死罪。

  既然吵架是避免不了,她不想忍气吞声,她会理直气壮地回顶。

  李家虽然是财大气粗的望族,钱多得可以压死人,却压不到她一根毛发,因为她没有错。就算她真的和余力耕有什么,她也不怕,男未娶女未嫁,谁管得了他们?老天爷是不会在乎男欢女爱的对或错,只要喜欢,有什么不可!

  推开墨色玻璃门前,汪思涵给了自己一个笑脸,神采奕奕地迎向挑战。

  李媚虹看着她走进来,从门外到桌前,从鞋子到发型,冷冷地抛了个白眼,二话不吭就把头撇到一边,留下站也不是、坐也难过的汪思涵。

  余力耕怎会喜欢上她?李媚虹心里起了很大的疑问;从她那张素颜,和找不出曲线美的套装、可笑的阿婆包头,李媚虹几乎相信自己是庸人自扰,可是却又不敢掉以轻心,毕竟他的的确确送花给她——所费不赀的花啊!

  也许是余力耕看惯了精雕细琢的美女,想换口味吧!一时的游戏。

  不过汪思涵不是弱者,更不会把尴尬丢给自己,她反击回去。“如果你没啥重要的事,那么我先行离去。”她没做错事,不需要像个被罚站的小学生。

  “你请坐。”李媚虹硬生生的说,心里有了谱,面对的是个强敌,因为很少有人不把李家放在眼里,她对汪思涵刮目相看。

  汪思涵点了份鲔鱼三明治、热牛奶,像参加早餐会报般潇洒自若。

  李媚虹捺着性子等她吃完。“昨晚,你和余力耕约会?”这句话充满兴师问罪的味道。

  她冷冷地瞅李媚虹。“我没有偷你的男人,请你不要用捉奸在床的口吻质问我。”她轻啜一口冰水,降低怒火。

  “我是好心奉劝你,别玩火自焚,他迟早都会是我们李家的女婿。”李媚虹猫哭耗子假慈悲。

  “那你应该去劝劝他,要他收心。”

  “有些事是只有女人会受到伤害,我想你是个聪明人,明白我的意思。”李媚虹一副扼腕的表情。“汪小姐,你的条件很好,应该会有个好归宿。”

  “谢谢你的谏言和祝福。”她言不由衷地笑了笑,总觉得自己好象真的是婚姻的第三者,在和正室唇枪舌战。

  “我希望你能够答应我,不再接近他。”李媚虹命令道。

  “我?对不起,我没有理由答应你任何事,你同样不能要求我任何事,我们谁都没欠谁,谁也不必听谁的。”她嗤之以鼻,不接受李媚虹一身的铜臭味。

  “你和他不会有结果的……”李媚虹苦口婆心。

  “爱情是要靠缘分,不是手段。”她听不下去陈腔烂调。

  “汪思涵,你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李媚虹终于爆发了,半杯冰水泼到汪思涵的头上、发上。

  “李媚虹,我回敬你一杯。”她气愤地拿起李媚虹末喝完的咖啡,从头灌下。

  “你……你给我小心,得罪我,有你受的。”李媚虹泫然落泪。

  “随时候教。”她抬头挺胸,坦荡荡。

  李媚虹泪眼婆娑地冲出咖啡店,带着满腔的羞愤,跳上停在路边的私家车,心里有如千万只虫侵蚀,好苦、好痛。长这么大,没受过委屈的公主命,竟在众目睽睽的场所,遭受了生命中第一次,也是最不能忍受的侮辱。

  这样的奇耻大辱,她发誓绝不轻饶汪思涵,她要毁灭汪思涵。

  另一方面,汪思涵静静地坐在原位擦拭湿濡的头发,像尊落水观音,长发垂在两边。她不懂自己哪来的脾气,大得吓人,正如蒋天雪说的,在遇见余力耕的第一天,她就变得阴阳怪气,完全换了个样。

  她不要现在的样子,想恢复原本平静的面貌。

  只有一个办法,远离余力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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