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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你说对了,气象局是这幺预测的。”她想笑地挑挑眉。

  “而你,可以考虑转行当气象播报员。”他郑重地画上句点。

  “我可不可以请问你,要去哪儿?”她正经地问,心里七上八下。

  “你担心了?”他吓唬人的语气,带着花花公子般嗳昧眼神,瞟了她一眼。

  “我不怕,只是想弄清楚你是不是不想送我回家?如果不是,请先经过我的同意,再去你心里的目的地。”

  “你不怕我载你到偏僻的地方,一亲芳泽?”他想起有些小道消息,绘影绘声地报导他曾和哪些女性睡过,并不实地暗示他有霸王硬上弓的暴力纪录。

  “我提不起你的兴趣吧?”她也想起他一些声名狼藉的事迹。

  “你怎幺对自己这幺没信心?”

  “余力耕,你别寻我开心。”她急了。

  “现在时间还早,我们到圆山饭店喝杯咖啡。”从她不定的目光中,他不再逗她,免得她真以为他是头色狼。

  “不了,我今天吃太饱了,胃里的束西都胀到喉咙。”

  “那去看台北夜景,消化消化。”他吃了秤跎,硬要强人所难。

  很少有女人能够像她一样,拒绝他的邀请。余力耕三个字是不容说不的金字招牌不单是从前,就算是现在直到永远,也不会阴沟里翻船翻在女人的手上。

  “看来我是无法拒绝你的好意。”张开杰说对了,天底下没有白吃的晚餐。

  “你不觉得拒绝我,是很不礼貌的,尤其是我帮了你两次忙。”

  她点点头,想也知道多说无益,她的确是吃人的嘴该软,拿人的手该短。

  当陪他一段,是还债。

  下了车后,徐徐的晚风迎面吹来,连带吹走刚才在车里的热气。

  来圆山欣赏夜景的男男女女,几乎清一色是情侣,害羞的,在暗处相拥;胆大的,在明处身影相迭;没有人是真的来看夜景,除了汪思涵和余力耕这对。

  他们真的是来看夜景的,只用了眼睛在看,没有交谈。

  “平常下了班,你都做些什幺消遣?”他受不了她的沉默。

  “看些国内外的仕女杂志。”她坦诚自己生活无味,上班和下班没啥差别。

  “除此之外?”他想多了解她,从做朋友的角度。

  “不是每个人都有多彩多姿的人生,也不是每个人都喜欢起伏,我喜欢平凡,更热爱宁静的生活。”

  “你大概没有兄弟姊妹,我没猜错?”他直觉判断。

  “我确实是独生女。”却不是掌上明珠,她把悲哀藏在心底。“你怎幺看出来的?”

  “如果你有兄弟,就会像我妹妹一样有霸气;如果你有姊妹,就会有女人爱说话的特性。不过你什幺都没有,只有孤独的光环在头顶。”他一针见血。

  “光环?我又不是天使。”

  “在我眼里,你比天使更美丽、更纯洁。”他受到了周遭的影响。

  她低头不语,看到沥青地上,两个分开的影子显得好不凄凉。

  蓦地,她的不巴被轻轻抬起,不由分说地,他的唇盖在她的唇上。

  没有谈过恋爱的汪思涵,这下子慌了,她知道他在吻她,但不知道她该怎幺办?学电视上被强吻的女性,推开他、赏他一耳光,可是她不敢做这种戏剧性的表演;或是配合他,共同投人激情的漩涡中,偏偏她又不懂吻是个什鄱鳎恢?好瞪大眼睛看他究竟还要越轨到什幺地步?

  余力耕感觉到她的呆板,但他是个中高手,舌尖很快地攻进她湿润的嘴里,双手紧紧地环住她的腰际,尽情地享受这美妙的一刻。

  他从没有想到吻,可以是这幺神魂颠倒。

  她从没有想过吻,可以是这幺惊心动魄。

  他们成了今晚圆山情侣中,最火辣辣的一对,直到他的唇滑到她的耳沿,又顺势而下,吸吮她的颈项,他的一只手握住她的胸部,然后她听到自己喉咙发出呻吟,并感受到他逐渐坚硬的身体,愈来愈激烈,像团火球,急欲吞噬她。

  她抓住脑海里闪过的一丝理智,一个用力,摆开他早已放松戒备的手,想都没有想,就掴了他不轻的一记耳光,头也不回地冲下山。

  余力耕被钉住了,他没有去追她,思绪一片紊乱。他没有过这种强烈的念头,要一个女人,很想很想要,甚至于不惜以结婚得到她。

  第一次,他想到了婚姻。

  他惶恐、迷惑。

  汪思涵也在为她的第一次哭泣,初吻。

  她现在应该是集悔恨、痛苦、悲伤、无助于一身,可是没有,没有上述的感觉,只有欲生欲死的飘飘然。

  甚至于是担心,她是不是打他打得太大力了。

  她迷惑、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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