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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小姐踢得好,我这张脸早就需要做整容手术。”老大打落门牙和血吞。

  “滚!”明莉觉得好刺耳,老大的贱嘴让她相形见绌,自叹不如。

  三部摩托车扬长而去,明莉咬着下唇,把“谢谢”两个字挡在铁齿后面,仿佛道谢会要她命似的;突然,她的眼珠子绕着眼眶转了一圈,脑袋里浮现异于常人的想法,她的手指指着宋冠鸿的鼻尖。“他们是不是你安排的临时演员?”

  “我没神经病。”宋冠鸿差点气吐血。

  明莉质疑地问:“那你为什么没在泡温泉?”

  “我怕热。”宋冠鸿知道这个解释不好,但却是事实。

  “我要回旅馆了。”明莉板着脸孔,她早就过了三岁生日。

  宋冠鸿双臂像老鹰展开,挡住她的去路。“你不向我道谢吗?”

  “大恩不言谢,你懂不懂?”明莉感到一股不寒而栗的冷风从他身上透出。

  “不懂,我要求回报。”宋冠鸿抓住她的肩膀。

  “你想干什么?”看着他的脸逐渐逼近,明莉吓呆了。

  不,不应该说是吓呆了,而是被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钳制住,这股力量不是来自他强壮的手掌,而是从她内心深处散发出来;她想知道那股力量是什么,但当他的唇印在她的唇上的刹那,她那一向不灵光的大脑就这样故障了,更可悲的是,她居然一点也不想反抗。

  她闭上双眼,却微启双唇,任由他的舌与她的舌交缠;更糟的是,她的双手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开始攀在他颈后。

  在迷失的同时,她感觉到体内仿佛有个被尘封的东西渐渐苏醒了,这个东西在我家牛排馆时,曾经差点冲出来……

  他吻得真好,让她有天旋地转的错觉,这么好的技术应该是来自训练有素。

  强大的妒意突然涌上心头,他一定有过很多女人,跟她爸爸一样。她猛力地推开他,看到他小偷般的笑容,其实那是陶醉的笑容,但在她眼中,就算他把脸皮撕掉,把嘴缝起来,把眼珠挖出,她还是会觉得他在偷笑。

  他偷走她的初吻,别以为她不知道,他下一步是偷走她的处女膜。

  “我恨你!”明莉抬起手,朝他的脸颊结结实实地掴下去。

  笑容从宋冠鸿脸上消失,留下的是火辣辣的五指印。“你发什么疯?”

  明莉恨恨地说:“你不要脸,非礼我,这巴掌算是便宜你了。”

  “你真不简单,被非礼还会回应我的吻。”宋冠鸿调侃道。

  “你别以为我会屈服在你淫威下,我不干了。”明莉大嚷。

  “只不过是一个吻,有必要赔上工作吗?”宋冠鸿嘴角邪气地一勾。

  她的初吻,对他来说,只是无数个吻中的一个吻;他的语气是这样,他的心里也一定是这样想。明莉越想越难过,她的初吻在他的人生中,就像一粒米掉在沧海般渺小,他毫不珍惜,这表示他在我家牛排馆说的话,全是谎言,全是甜言蜜语。

  此处不留人,自有留人处:她实在很难说出这样的大话,她是瞎猫碰到死耗子,全凭好运才会进入泛亚。但如果她继续留在泛亚,就难逃继续被他狼吻的可能,虽然她一点也不讨厌他的吻,甚至还很喜欢,但打死她都不会让他知道。

  考虑再三,她还是决定辞职,这是痛苦的决定;她不怕老妈骂她,但怕老妈伤心,她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笨女儿。不过,她有孝心,她一直希望快乐干洗店早日关门大吉,由她来养老妈,但事与愿违……

  明莉坚持地说:“我来公司还不到两个月,口头跟你请辞就行了吧!”

  “你这又是何苦?!你就当它是报恩,一笑置之。”宋冠鸿紧张了。

  “我笑不出来,我只想哭。”明莉眼中闪着泪光。

  “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会打消辞意?”

  “从今以后,你至少离我一个手臂的距离。”

  “好吧,我答应你。”宋冠鸿痛下决心似地用力点头。

  “你发誓。”明莉的刁连小李子见了都怕,她比慈禧太后还要难伺候。

  “如你所愿。”宋冠鸿一脸心灰意冷,举起右手,发下天打雷劈的誓言。

  明莉被夏美的眼泪攻势所逼,当起福尔摩斯,跟踪张课长。

  打从知本温泉回来之后,宋冠鸿履行他的誓言,不再和明莉狗狗缠。

  没来由的心烦,使明莉如同长了痔疮,成天忙进忙出,连椅子都不碰一下。

  所有的人都对她另眼相看,包括她老妈。上班时,她努力工作,即使没工作可做,她也会拿着抹布,将广告部擦得窗明几净;下班时,她努力站在张课长屋外,不畏风吹雨淋,不畏蚊子大军;回到家,她努力洗、用力烫,连自家的窗帘和床单都被她洗得干干净净、烫得整整齐齐。

  但所有的人都为她的改变感到担忧,以为她的脑袋里长了恶性肿瘤……

  经过一个星期的调查,明莉总算查出张课长的名字——张建国。好普通的名字,可想而知,他爸爸在替他取名字时,一定幻想自己儿子将来会是反攻大陆,重建中华民国的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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