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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五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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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小如的身影消逝在夜色中,雪人忽然复活,手脚迸出,摇头晃身,抖落一地的雪花,杏眼圆睁,瞪着对她微笑的方果。 他说司马乘风的坏话,罪无可赦,应该掌嘴以儆效尤,但是又不能让他知道她是为此生气,因为他从头到尾都反对使用美人计,若让他知道自己假戏真做,那还得了!他一定会棒打鸳鸯。 司马乘风现在身中剧毒,绝对不是他的对手,搞不好会被他乱棒打死,而她则是被五花大绑,扛猪似地扛回将军府…… 啪哒一声,方果嘴巴又肿又红。“我的好妹妹,你干么打我?” “你病好了,为什么不来通知我,反而跑去谈情说爱?”戚彤有恃无恐。 “我……对不起,我错了。”方果有口难言,只要老天爷明白他忠心就足够了。 “知错要能改,还不快去调查情种!”先支开他,免得坏她好事。 “遵命。”方果走了几步,忽地倒退回来。“去哪里调查?” “老爷房。”戚彤随口搪塞一句,没想到居然让她歪打误中! “周嬷嬷都跟我说了。”司马义面容憔悴。 “孩儿不孝,让爹操心了。”司马乘风表情看似镇定。 “你走了,你娘怎么办?”司马义牵肠挂肚,放不下心。 司马乘风眼眶一红。“状元答应我了,他会代替我服侍娘。” “没人能够代替你,你是她十月怀胎辛苦生下。”司马义叹息道。 “来世,我希望再做你和娘的儿子,加倍孝顺。”司马乘风痛人心肺。 “为什么要喝下毒药?”司马义眼中没有责备,只有慈父的关切和哀伤。 该怎么说呢?他爱上一个不该爱、对情种图谋不轨的女人……不不不,爹不能再受刺激了,就说他爱上一个不爱他的女人好了,反正事实也是如此。 她色诱男人,无往不利,受害者可能从长江头排队排到长江尾,当然也包括他在内。 搞不好他还是最惨的那个!别的男人至少享受过她的软玉温香,对她爱不释手,而他却是连床角都还没碰到,就得去棺材里躺了。 不甘心,是有一点点这样的感受,但奇妙的是,他并不后悔! 他的体内,似乎不是中毒,而是中邪,一看到她就会升起一股炽热的渴望。 没有人知道,他认真地考虑过自己的另一半非她莫属,他很想跟她拜堂成亲,他不在意她不是清白的女人,他想要光明正大的迎娶,名正言顺的温存,他要看着她头枕着他的胸膛,发丝披散在他的臂上,娇羞的模样…… 算了,他想要她,她还不见得要他,更何况跟他结婚等同跟死人冥婚! 对她而言,以身相许的报恩方式,不只门都没有,连窗户都没打开。 “多情总为无情苦。”司马乘风脸上的失落,难以一手抹去。 “那个妹妹?”他愿为她死,知子莫若父。 “是她没错。”司马乘风坦诚以对,敢爱敢当。 慎重起见,司马义求证地问:“你爱她?” “她不爱我。”司马乘风幽叹,一旁的蜡烛彷佛在为他滴泪。 “我有让她对你一见倾心的特效药。”司马义暗藏玄机似地黑眸一亮。 “特效药?是不是情种?”司马乘风毫不意外,眼波如琉璃般清澈。 “你怎么知道的?”司马义惊愕,原来秘密早已不是秘密…… 司马乘风苦笑坦白。“偷听。”偷听爹娘枕边细语,心中有愧。 此时,蛰伏在屋顶上的方果掀开一片屋瓦,国字脸凑了下去,看见司马义伸出手──原本丰腴富贵的手形饱受病魔折磨,恍若攀地树根,筋暴骨突,非常狰狞;方果感到鼻子一酸,但也只是一闪而过。 这对父子摆明了合谋算计小姐,癞虾蟆想吃天鹅肉,去他的!不值得同情! 继续看下去,只见司马义拉了拉床头帐幔上的系绳,接着一块墙砖进开,司马义从里面取出一只锦绣袋,塞入坐在床边的司马乘风怀中,袋里装的应该就是遍寻不着的情种。 太好了,终于找到了!放回屋瓦,纵身一跳,方果赶着回去交差。 “磨碎后放进茶里,一颗就好,保证威力无穷。” “爹……你作媒从未失败过,是不是靠情种的帮忙?” 司马义汗颜地说:“不瞒你说,媒人礼在百两黄金以上才用得到。” “不!靠情种迷惑她,这是下三滥的招数。”司马乘风严词拒绝。 “爹只是想帮你完成心愿。”司马义唯诺,窘得无地自容。 “原谅孩儿不孝,不能为司马家留后。”司马乘风坚持。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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