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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三天过去,非常平静,也非常寂寞。她连续三天站在窗前,呆呆地看着太阳的升和落,她希望他来,又希望他不要来,矛盾使她头疼。

  他终于还是来了,眼圈一轮黑晕。

  “你怎么这么多天都没来看我?”

  “我最近好忙,有线报说乱党要在这儿闹事。”他一来就躺在床上。

  她如飞蛾扑火般投入他怀中。“乱党要闹什么事?”

  “你不是一向不关心国家大事!”他起疑。

  她理直气壮地说:“我担心你会遇到危险。”

  “你放心,他们不过是群乌合之众、亡命之徒。”

  “前朝就是亡于乌合之众手中,你千万不要掉以轻心。”

  “我会小心的,我已经布下天罗地网,三天后直捣乱党的巢穴。”

  “你好厉害,连他们巢穴在哪儿都知道。”她紧张得连吞口水的力气都没有。

  “因为那群笨蛋中,有内奸。”他一个翻身,压在她身上,粗暴而饥渴地揭高罗裙,亢奋的他完全没有防备地说:“而且那个内奸还是你认识的。”

  她小心翼翼地追问:“是谁?”

  “以前你旗下的姑娘,很会唱歌的凤仙。”

  “不可能!姑娘中骂清人最凶的,就是凤仙。”

  “有钱能使鬼推磨。”他解开裤带,一个提腰,快速地占有她。

  “她演技真好,大家还封她‘侠妓’的美名。”她身体一震,充满快乐。

  “所以说,人不可貌相,你以后千万别随便相信别人。”他说给自己听。

  随着他身体的进出,床脚发出摇摆的叫声,她没细想他今天跟过去有什么不一样?他非常威猛,这和过去是相同的,但威猛中带了一股强大的怒意,她却没发觉,她的思绪早已被烦恼和激情淹没,不知不觉中落入陷阱……

  第二天,慈熠来化缘,她塞了一张字条给他,自以为大功告成。

  当天晚上,她如放下心头大石般上床,睡得很舒服。朦胧中她感到风吹进纱帐里,她不以为意地继续睡,可是有种她听不出来的窸窣怪声,在床边持续了一会儿,她抬了一下眼皮,赤条条的精壮身体站在她眼前……

  她看得这么清楚,不是月光的缘故,而是房里点满了蜡烛,一片红亮。

  她不经吓地浑身发抖。“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凤仙被杀了。”他突然用力吸吮她颈侧,跳动得清晰可见的脉搏。

  “是谁杀的?”她不敢反抗,盛怒中的男人比噬人野兽还可怕。

  “是你。”他一手探入罗裙里,在她腿肚上狠拧一把。

  她发出痛彻心扉的尖叫声。“我没有。”

  “你向乱党密告。”他斩钉截铁道。

  “你冤枉我,你有什么证据?”她这么问其实是担心慈熠被捉到。

  他厉声质问:“那个每天来化缘的和尚,跟你有什么关系?”

  “你监视我!你为什么要监视我?”她气急败坏地说。

  “回答我的问题。”他突然掐住她脖子,一点一滴地加重力气。

  她全身发冷,不敢相信他居然要置她于死,她张口,本来想说出她和慈熠的关系,可是她看到蜡烛……

  他点那么多蜡烛的意图再明显不过了,他对她的身体起疑,她的秘密即将不保,这时她若说出慈熠的身分,无异会害死慈熠。

  箭在弦上的时刻,她变得更冷静。“他是出家人,他来化缘有什么不对?”

  “你说谎,他是乱党中有名的花和尚。”妒火烧红他的眼眸。

  “天啊!”她佯装惊讶。“我还以为他只是个普通和尚。”

  “七天前的半夜,他到你房里做什么?”

  “有吗?我不记得有这回事。”她抵死不承认。

  他发狂地勒紧她纤细的脖子。“狡辩!”

  “啊……”痛苦的哀吟从她发白的嘴唇吐了出来……

  当缺了一角的月影照在床上时,他看着她身上残缺不全的阴影,和泛红的血斑,交织而成他的罪状,心痛不堪;但他有所隐忍,装作在看一株残花败柳,嘴角掀起无情的嘲笑。“你的身体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

  “你说什么?”她像宿醉未醒般,眼神残留爱的醉意,没听清楚他的话。

  他眼神凌厉。“被玩过的女人就像破鞋,这句话需要我解释吗?”

  “可恶!”她挥掌过去,却被他的手包住,手指被反拗。

  他恶狠狠地将她推落床。“看在过去的救命之恩上,你滚吧!”

  “该滚的人是你,迷楼是我的。”她披头散发,一副狼狈可怜的模样。

  “不再是了,我要把它送给效忠大清的妓女。”他一言九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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