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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落西山,黄昏的暖风徐徐吹拂,将空气中的溽热吹散,带来几分凉爽之意。

  窗边,白色的窗帘随风舞动,将洒入屋里的金色余晖搅乱,形成零散的细碎光影。

  光影之中,一抹健硕挺拔的身影出现在房内,裸着壁垒分明、线条刚硬的上半身,对着房中的沙包挥拳。

  男人出拳既狠又重,仿佛与沙包有仇似的,每一下都击出极大的震荡弧度,手臂鼓起的二头肌绷紧得像是要爆开似的。

  好美!

  那百分之百纯阳刚、毫无赘肉的精猛身形,绝对是出自上帝美好心情下的杰作啊!

  那美好让她想伸出手,顺着男人身上每一寸线条轻抚、膜拜……

  她的呼吸变得急促,那抓着帘布一角的玉白嫩指因为紧绷而微微抖动,另一只手无意识地压在胸口,深怕心脏会因为激动的情绪而跳出来……

  这时,门铃声响起,她蓦地从那仿佛着魔般的激荡情绪中抽离,侧身靠在窗边的墙上,懊恼地抓着头发。

  阮绵绵你这是怎么了?疯了吗?还是真的缺乏贺尔蒙的滋润,渐渐走向人格崩坏的道路?

  她居然意淫起隔壁身材精壮的芳邻,甚至因为内心澎湃,胸口竟有种吸气过度而微微剌痛的感觉?

  她用力抑下每一次偷窥芳邻后,莫名涌上的自我厌恶,急忙下楼应门。

  阮绵绵将大门打开,映入眼底的是邻居莫盈萱温柔婉约的笑脸,紧绷的情绪顿时跟着舒缓了许多,脸上漾着甜笑。“嗨,盈盈。”

  莫盈萱看着留着一头中长发,长得白白嫩嫩、微微肉感,心型脸蛋上的嘴角随时挂着笑,笑起来一双眼会眯成月牙的可爱邻居,提起手中的藤篮晃了晃。“我今天下午烤了一些手揉面包,想说拿一点来请你吃。”

  闻言,阮绵绵双眼一亮。“这都是给我的吗?”

  她还在念大一时,父母便过世了,骤失双亲的打击令她旁徨无助,个性喜静的奶奶心疼她一个人,于是提出了与她共住,也顺道让她照顾自己的要求。

  失去父母,她有着“子欲养而亲不待”的深切遗憾,能尽孝道照顾上了年纪而行动不便的奶奶,她求之不得。

  因为这样,她与奶奶相依为命地过了几年,一直到大学毕业,健康的奶奶才安详地在睡梦中过世,并把名下唯一的财产留给了她。

  这栋三层楼附有小花园的洋房,便是奶奶留给她的遗产,否则以她这领着死薪水的穷忙族,一辈子都买不起这样的房子吧!

  幸运的是,奶奶人缘好,与附近邻居的感情都不错,稍长她几岁的莫盈萱则是附近邻居里唯一一个年龄与她相仿的人。

  或许是因为这样,在她搬来没多久后,她就与莫盈萱结成莫逆之交,两人的感情可比姊妹。

  莫盈萱知道她一人独居,身边又没亲人,因此特别关照她,时不时都会拿好东西来请她吃。

  “对呀!另一篮我想拿给住在你隔壁的蒋先生,只是想想我一个女人家去敲男人的门似乎不太好……”

  听到莫盈萱提起隔壁的猛男大叔,才刚“偷窥”完的阮绵绵心莫名一颤,心虚地呛了口口水。“嗯……咳咳……”

  “怎么了?感冒了吗?”

  “没、没事。”如果让莫盈萱知道她时不时就会偷窥隔壁的猛男大叔,不知道会不会把她当作变态?

  她暗暗叹了口气,稳下心绪才开玩笑道:“哎呀!有你这么漂亮的年轻太太去敲大叔的门,他会乐得合不拢嘴吧?”

  莫盈萱不解。“大叔?哪个大叔?”

  “住我家隔壁的那个呀!”

  莫盈萱惊讶地摀嘴。“你见过他了?他很老吗?”

  听说刚搬来的蒋先生是在职场上受了伤才来此养伤,但他十分神秘低调,没有人知道他的其他事情。

  基于邻居的关系,莫盈萱觉得应该要关心一下受伤的蒋先生,好好发挥敦亲睦邻的精神。

  话题落在隔壁的大叔身上,阮绵绵莫名感到有些不自在。“哦……没正式见过面,但看他发长胡乱……”

  她的话还没说完,莫盈萱忍不住笑出声。“绵绵,你真单纯耶!又不是长胡子的都是大叔。”

  被她一调侃,阮绵绵赧红着脸,表情尴尬。

  是啊,谁说长了胡子的就是大叔?不过既然不是大叔,那他到底多大年纪了?为什么要把自己搞成那么“随兴”的模样?

  是天生不修边幅,还是个人特色?

  阮绵绵沮丧地抚额叹了口气,脑中不自觉忆起养成“偷窥恶习”的那个午后——

  那天她因为感冒请假在家休息,吃了退烧药后便躺上床,睡得昏昏沉沉。

  也许是烧退了,出了一身汗,冷风不断从敞开的窗户灌入房里,冷得她不得不起身关窗。

  因为这个关窗的动作,她的目光不经意落在隔壁一直空置的房子上头。

  她家与隔壁房子中间隔了一条超过一点五公尺的防火墙,窗口相对,因此轻易便能看见屋子内的状况。

  下午的日光正烈,她看到隔壁的房间窗口有一抹黑影迅速闪过,吓得她心都快跳出来了。

  为了不让自己心里留下阴影,她找出大学时赏鸟用的望远镜,想确认刚才到底是自己眼花,还是真的见了不该见的……脏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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