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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光是听见主子的声音,脑中便不断出现昨夜肢体缠绵的情景,她心中涌起强烈的羞耻,恨不得挖个洞把自己埋了。

  “蝶双,你到底怎么了?”杵在门外干等,楚伏雁渐渐不耐,口气也变得强硬。

  听出主子的情绪,她顾不得还没穿好衣衫,慌忙地拿了件外褂将自个儿裹得密实,走到门边,隔着门扇说:“大少爷,奴婢真的没事,您别挂心。”

  “真没事怎会下不了榻?”他沉声问,语气难掩威严。

  “晨时是真的下不了榻,这会儿好点了,不再难受了。”她虚弱地开口,冀望主子别再追究。

  他蹙眉,半信半疑,好半晌才道:“那打开门让我进去。”

  再不懂主子为什么坚持要进门瞧她,她假装咳了数声。“奴婢病者,咳、咳……还是避开大少爷比较好。”

  她说得合情合理,却惹得楚伏雁更恼怒。“难道主子担心你,想瞧瞧你也不成吗?”

  她可以想像大少爷的脸色有多难看。

  “大少爷关心奴婢是奴婢的福气,但奴婢不想冒险把病染给大少爷。”

  “蝶双,别让我担心你。”

  “大少爷放心,奴婢会照顾好自己的……”感受到他的关切,蝶双鼻头一酸、声音微颤,心头暖烘烘的。

  他应了声,沉吟了半晌,又问:“你……不是在躲我吧?”

  蝶双的心陡然一震。

  但为了不让他起疑心,她故作镇定地吐出言不由衷的话。“奴婢怎么会躲大少爷呢?”

  真是他想太多吗?

  他该相信蝶双的话,但心里总有一种说不出的不踏实,于是,他干脆略施巧劲,将门踢开。

  没料到他会擅自入屋,靠在门边的蝶双踉跄倒地,披在肩上的外褂瞬时滑开,露出仅着中衣的身子。

  见状,她急忙地抓回外褂掩住身子。

  瞧她跌得狼狈的模样,楚伏雁问:“站得起来吗?”

  “奴婢没事。”

  她想撑起身子,但双腿依旧无力,最后又狼狈地跌坐回地。

  见她明明虚弱得站不住却要逞强,他便弯身想抱她回榻上。

  一察觉主子的动作,蝶双震惊地瞪大眼,撑着身子往后挪移。

  见她躲自己像躲瘟疫,他沉声问:“你这是怎么了?”

  “没事。奴婢可、可以自个儿站起来。”她猛摇头,眼睛盯着自己的脚,不敢看他。

  她垂敛眼眸,浓密的长睫掩住眼底的情绪,未髻的长发如墨般散在肩头,添了几分弱不禁风的孱弱。

  实在太奇怪了,蝶双的态度完全不像平时那个机伶沉稳的丫鬟,却更惹得他心烦意乱。

  楚伏雁气恼地瞪着她,薄唇紧抿成线,心底不是滋味。

  他不喜欢她露出怕他的神情,别的丫头可以,但她不行。

  “我抱你上榻。”

  闻言,她慌得想要躲。

  但他大掌握住她纤细秀美的足踝,沉声道:“不准你躲我。”

  主子掌心的热度一贴上肌肤,她窘得脸儿发烫,想挣脱他的束缚。“大少爷……别这样,您就别管奴婢了,好不好?”

  她的抗拒惹恼了他,他施劲将她拉至身前,沉声道:“我不可能不管你!”

  他正要抱她回榻,却不经意瞥见她因为挣扎而微露的香肩。

  见那玉润雪白的肩上有着点点瘀痕,他的心微微震动。“这是怎么一回事?”

  主子的话让她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

  “奴婢没事!”

  她慌得想拉高衣衫遮掩,却没料到反让楚伏雁眼尖地发现,她的手臂上也有相同的瘀痕。

  “你身上是怎么一回事?”

  顾不得男女有别,他扯开她的衣衫,在她的颈上发现同样的瘀痕。

  “这被什么虫子咬的?还是撞上什么……”

  有什么虫子这么可怕,能把人咬成那样?若是撞上什么,瘀痕位置也太细碎了吧?他愈瞧愈觉得那些瘀痕古怪得可以。

  感觉主子靠近打量、询问,蝶双心里五味杂陈。

  主子不记得昨夜的事了。

  昨夜,她的确是纵容那“虫子”在她身上作乱,可悲的是,即便知道将被吞吃入腹,她也做不出半点反抗。

  而此时,靠在主子怀里,感觉他身上的温度,想着他昨夜在她身上留下痕迹的方式,她眸中染上氤氲水气,咬住下唇。

  “大少爷……您别再问了……”

  见她眸中有泪,却倔强地不肯落下,楚伏雁更是烦躁。

  直到此刻他才发现,蝶双在自己身边两年,几乎摸清他的性子与喜好,可是他对她的了解,却仅止于表面所见——

  心灵手巧、谨守本分,如此而已。

  见她明明受了委屈却不肯对他说,他心慌烦乱,便忍不住急声喝道:“柳蝶双!我在问你话!”

  主子难得露出愠色,被这么一喝,凝聚在眼底的泪水怆然落下。

  他的心蓦然一揪,霎时充满愧疚。“我、我不是故意凶你,但你这样……让我很担心。”

  担心……主子的话让她的心翻腾着。

  要把昨夜的事告诉主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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