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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暖,你体温很高耶——”

  “吟哈,所以你的体温对我来说很舒服,凉凉的。”即便嗅觉失灵,她仍努力的闻了闻,但真的什么味道也没有,亏大了。

  然而,只要能这样抱着他,她就很满足了。

  “你不去看医生的话,今晚留在我家吧,我多少可以顾得到。”他医药箱里有些成药和伙胃热饮,先让她试试,真的不行,明天再带她去看医生。

  颜龄岫不容拒绝的抱起她,将她安置在床上,走进浴室揉了条比体温略高的温毛巾,替她简单的擦了擦脸,然后坐在床沿看她。

  他卧室的灯是很舒服的柔和黄光,适合当寝室灯却不适合阅读,因此他床头另外还有一盏专供睡前阅读的照明。

  此刻光线昏黄,好像连人在这样的照明下都变得温柔了。

  “颜龄岫,如果你平常用这样的眼神看我,我一定、一定……”招架不了。

  颜龄岫等着她在“一定”之后继续说什么,可等了半天,她还是什么也没说。

  他的心悬得高高的,却等到了沉默,莫名的失落。

  叹了口气,她又说:“幸好……幸好是这个时候……头昏眼花的,看到猪在天上飞也不奇怪……”这样温柔而怜惜的眼神,是他不会给她的。他看她的眼神很淡很冷,比对他同事的更淡三分。所以,当她看到他用带着情意的目光望着她对,她就知道又要演戏了。

  她只是他的伪女友,她知道,一直都知道。怕自己会忘,每天还照三餐默念,提醒自己。

  没头没脑的说什么?大掌遮去了她的眼。“你有没有头昏眼花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已经在胡言乱语了。”

  “龄岫……”胡言乱语吗?这倒是个好借口。

  “做什么?”她想说话就由她,重要的是,他也不想走。虽然他还有工作要处理,一个病人最好的良药是多休息这他也知道,不过今天是她生日,可以多几分任性,由着她就算他给的礼物。

  “你什么时候才想好好的谈一段感情呢?”

  “不是现在,现阶段我只想专心工作,其它的都不急。”

  “如果错过不错的对象,你会不会惋惜?”

  “在错的时间遇见对的人,那只能说是无缘。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真的错过就错过了,人总是要往前看。”

  “真像你会说的话。错过了就不是最好的,最好的会是下一个。”梁宸暖叹息道。“喂,颜龄岫,山上的风景很美呢,视野好、空气好,有别于山下,令人……评然心动啊。”

  “什么?”山上?他们的话题有提到登山吗?

  “没什么。”她本来就没打算让他懂。有些话,只有有心人才会懂,不懂就是无心,无心人又怎懂得有心人的心情?

  这丫头的话题够跳tone!算了,他和病人讲什么道理?

  “龄岫,你想在工作上力求表现,但健康管理也是很重要的一环,你知道吗?三餐要吃得正常,不要随便买个面包或一杯冲泡饮品就当一餐。不要老是熬夜或桂在电脑前,身体搞坏了,你的公司不会赔你的。”

  “现在又化身管家婆了?”

  “龄岫……”

  “嗯?”

  “我喜欢你。”

  她定定的看着他,捕捉到他微讶的表情,本想等着他说些什么,但不知为何眼就这么红了。大概是知道自己等不到答案,即使等到了,也不会是她想要的吧。

  她急忙又补充,“哈哈,吓到你了淘?因为你常给我一种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感觉,我才想试试有什么话会吓到你。”

  “梁宸暖,你今天病得不轻。”

  注意到他松了口气的表情,她在心中的叹息更深,然后像要一次说个够似的她再度出声,“龄岫,我喜欢你。”反正没人会当真,她就说个痛快。

  “嗯哼。”

  “就今天。明天病好,我就不闹你了。”她偷偷眨去眼中多余的水气。

  “最好你的感冒真的是这样来匆匆、去匆匆。”

  “现在想起来,我们在学校共享的那张桌子,真像是个大型信箱,一个星期的某几天白天我用,晚上你用……如果没有那张桌子,也许我们到现在还是两条平行线。”

  即使到了现在,那个“抽屉信箱”仍继续发挥着功能,有时他约吃饭或留言给她,反而不是透过电话,而是写纸条。写给彼此的信息为了防止有其它人发现,他们会用口红胶私在抽屉上方,如此一来,除非刻意往抽屉里看,否则不会有人发现这张便利贴。

  “我想说的是,虽然一开始不算太愉快,可是,不影响找感恩的心。”平心而论,如果不是她“贪心”,身为伪女友却发着扶正的大梦,不然他真的对她不错,吃饭他请客,喝东西他付钱,偶尔心血来潮还会带她去踏青。

  除了真心,她其实也没损失什么,而他除了真心,也付出了不少。

  “龄岫,你是我在美国最用心交往的朋友,将来无论在什么地方,我是不会忘记你的。”

  “……”他觉得今天的她有些怪,但哪心怪,他也说不上来。

  这晚,梁宸暖有一搭没一搭的说了好久的话,颜龄岫虽感觉怪异,倒也没说什么,可后来他才知道,那是梁宸暖对他的道别。

  到美国当两年的交换学生,她修业期满,要回去了。

  颜龄岫难得在白天走在大学校园中,因为指导教授对他的论文方向很有兴趣,今天特地约他见面谈一些事。

  和教授聊了近一个半小时,教授要他好好加油,改天介绍一个经济学权威给他认识。

  出了教授研究室,他悠哉的漫步在校园中,此时正值着假期间,校园里的学生明显少了许多,却不像台湾那样宛如空城。美国大学常在寒着假期间开一些课程,收费比平常低许多,很多留学生或想快毕业的学生就会利用这段时间来修业。

  他沿着有树荫的地方走,听见手上的手机有简讯进来,他低头看了一下,又是广告简讯。

  他已经十几天没接到梁宸暖的电话了。她生日当天的那场感冒,让她在他家躺了三天,稍微好了些,她就坚持回自己家。离开对她告诉他,着假她和朋友约好到处走走,可能会玩好一段时间,自那之后,他就再也没接到她的电话。

  第一天没接到她的电话,他心想她们出发了,第一天去旅行,可能太疲惫就没打。第二天没打,他猜,她可能玩疯了。第三天、第四天……他忍不住打电话给她了,电话有通,却没人接。

  她该不会忘了带手机吧?可即使这样,她知道他的手机号码,还是可以联络他……难不成她到的地方是什么蛮荒之地,连个电话都不能打?

  已经习惯每天都会接到她来电的颜龄岫开始觉得很不对劲,他虽然常漏接她的电话,可是只要来电显示有她的号码,他就会安心,像现在这种情况,他感到既焦心又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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