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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

　　婚纱会馆里，一个绝色美人手上拿着铅笔，正在替客户设计婚纱，一抬头，她看到了橱窗外的人。“小仙、小仙，你看！好可爱的女孩子！”那女孩纯净得像清晨含露绽放的百合，同时又可爱雅致得像铃兰。

　　一旁女人正品尝某家喜饼样品，手上做着笔记喃喃自语，“糖太重了，白砂糖？嗯……不对，它一定是用冰糖和二号砂混的……口感可以，但也不能为了要保存久一点就放这么甜，扣分。现代人讲求养生，这个不及格……”

　　“薇仙？施薇仙！”娇嗲的声音扬高八度。

　　施薇仙吓了一跳，差点被吃得太大口的喜饼噎到，她一边用手槌着胸口，一边找水喝，好不容易才缓过气来。“咳咳……老香说的对，我今天诸事不宜，连吃个饼都会被噎到——不，我是被自己的名字吓到……”

　　啧！这么会牵拖？“我叫你看站在橱窗外的那个女孩……很可爱吧？好像白雪公主哦。黑得发亮的长发、白皙的皮肤、大大的眼、玫瑰色的小嘴巴……”

　　“真的耶，超可爱的，可是……怎么感觉好像随时会消失？”

　　“消失？”这是想表达女孩像精灵一样的另类形容词吗？

　　“嗯，看来柔柔弱弱的，感觉不太健康。”施薇仙一边说，不忘将手往桌上的饼盒里扒，抓到一块香菇肉饼就吃了起来。不一会儿，她马上低呼，“肥肉？居然有肥肉？！太可怕了，我以为它整个都是瘦的，被骗了。”

　　“肥肉？”华倾容蹙起眉。那女孩全身包得紧紧的，她哪里看到人家的肥肉了？方才还说人柔弱，现在又说有肥肉？“有吗？哪里？可怕的肥肉在哪里？”

　　“这里这里！你看，有好多……”施薇仙连忙把肥肉从肉饼里挑出来，拿给华倾容看。

　　“……”华倾容一阵无力，很努力忍住嘴角的抽搐，想维持淑女形象。

　　这女人明明看来很正常，为什么每次自己和她说话到最后，都有一种其实她是披着人类皮相的外星人的感觉？

　　“倾容，你怎么不说话？很肥厚？”

　　“是啊，肥到我无言了。”

　　“咦？那女生要走了……啊！老香正好回来了。”施薇仙指了指外头正在停放一部破烂脚踏车、罕见地穿着一身长袍马褂的男人。

　　冬雪和香景幽擦肩而过，很难得的，香景幽竟回头去看她。

　　“哦……原来老香喜欢这一型的。”华倾容只手托着下巴笑道。

　　“哪一型？”施薇仙问。

　　“白雪公主型。”

　　“为什么？”

　　“你看，他看到人家都走远了还不回头。”

　　话才说完，香景幽就推门而入，门上的铃铛发出悦耳的声音。

　　“老香，原来你中意的是白雪公主型的女孩，咱们这么麻吉，你怎么都没跟我说？”施薇仙跑去质问了。

　　要是别人没头没尾的这么问，一般人一定听不懂，可偏偏香景幽已很习惯替施薇仙的话拼头凑尾，他了解她在说什么，只是不想回应。

　　“沉默是默认吗？你喜欢白雪公主厚？”

　　“不，是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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