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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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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块绣画是杭州唐氏绣坊女主人的遗作。当年唐老至北京洽商时,因为自己对这绣画爱不释手,又因为他救回了他走失,险些沦落秦楼楚馆的二女儿,这才忍痛割爱。 据说这绣画有两块,两块合起来即是一幅缩小版的“溪山行旅”。他取得的即是其中一半。 这绣画上的山水绣得和真迹分毫不差,也才使得他对其如此喜爱。 后来他把它叫人给制成荷包方便随身携带,不意这下却好像犯著人似的。 “你们这两个偷儿、伪君子!”沐荑咬牙切齿的说。 这荷包根本就是她的!是她娘生前留给她的绣画制成。 王平听她这么不分青红皂白的骂人,方才一句“无耻”他就快忍不住了,如今又更过分的变本加厉,真是太岂有此理!他气呼呼的脱口而出,“放肆!什么偷儿、伪君子?你可知我家公子是谁?他是……” 不待他把话说完,敏即打断他的话。“我想这其中必有误会!”他说这话时,眼神冷肃的看了王平一眼。王平到了嘴边的话,又生硬的给吞了回去。他气呼呼的转过身去,索性图个眼不见为净。 沐荑将荷包拿在手上晃晃,“人赃俱获!有什么误会?” 敏风度好,仍是笑盈盈的。“我想我对公子的话仍是有些不明白,驽钝之处还请多多包涵。” 真是不要脸的男人!他要她抖出事实是吧?!那好,待会儿且看他怎么端住那张伪君子嘴脸。 沐荑狠狠的瞪了敏一眼。“方才进平云居时,你故意叫和你一伙的偷儿假意撞上我的书僮,然后乘机把她腰间的荷包偷走,是也不是?”如今一想起来,今天发生的一连串事情似乎可以串联为一事。 嗯!一切像是合情合理。 敏好笑的听著她的话,然后像是赞同的点头。随即他接了口,“然后我们偷了你们的银两,又跑来替你们付帐?” 天底下有那么白痴的偷儿? 沐荑听出他话中的讽刺之意,而经他如此一提醒,似乎也有些牵强、矛盾。一时间她不由得有些怀疑方才的推测。可当她望向手中的荷包时,又坚定了想法。 不会错!那荷包的绣画是出自娘亲的手,那特殊的绣法只有她才用,善于刺绣又承自母亲手法的自己,绝对没有认错的可能。 只是那公子的话也不无道理。 “只怕是你们良心发现了。”沉默许久的碧萝见沐荑忽地不说话,替她接了口。 王平听不下去的回她,“是喔!这年头的偷儿显然笨了许多,也比较有同情心!” “我想,再争下去也无益。”敏看著沐荑,“这位公子,那荷包确实是敝人所有,里头放了约莫十张的票子,外加一些碎银,不信公子可以打开看看。” 沐荑看著他。心想,由于只是出门吃个东西,因此她的荷包里放的银两并不多,更不可能带票子。如果这荷包如他所说……她打开荷包,果真看到一叠银票,那银票上头的面额,天!随便一张都大得叫人吃惊! 好富有的偷儿! “我……”看到荷包里头并不是自己所想象的碎银时,沐荑的脸倏地红了起来。她将荷包还给他。“我……我真的弄错了。” “说句弄错就了事啦!”王平乘机发发威。 敏示意他莫多事。“家仆口没遮拦,请公子莫要与他一般计较。” “不,是我们不对,这才……”沐荑真觉得丢脸。 “你别放心上,今日和公子有这番际遇也算是有缘,若公子不嫌弃,移桌共饮一杯茶水如何?” 沐荑为著方才的事深感不好意思,也为著第一眼即对人不友善的事感到歉意,于是她深深一作揖,“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客气。” 第三章 天蓝风清,好个六月朗日! 杭州果真是个美景处处的好地方。就连这客栈里的天井,也都养著一池绿意盎然的莲花,增添了几许的诗意和禅境。 人说三月桃花七月莲,瞧!这杭州才五、六月天,莲花还不是照样开得清逸绝俗。 王平懒洋洋的坐在窗口吹风。昨天深夜才由驿馆回来,带回了两坛敏要他去取来的桃花酒。 骑了一整天的马,虽已有数个时辰的休憩,老实说,仍有些疲累。 小王爷一向不好酒,固然他算得上海量。虽然为了塑造纨胯子的形象,他予外人的感觉是吃、喝、嫖、赌无一不精,可私底下的他并不好酒,怎么这回会要他主动去驿馆取酒? “下了杭州,小王爷好兴致。” “怎么这么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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