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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主治大夫刘医生说,从他手心中挟出二十来片大小不等的碎玻璃,那会是“小不心”割伤的?算了,既然他不想说就算了,不知为何,她忽然有点生气,气自己的太过多情!天知道打从知道他受伤那一刻起,她是以怎样的心情飞车到医院,又是怎样煎熬的在手术室外等候着,明知道只是清创的小手术,可她就是很不安、很焦虑。

  然后呢?好不容易等到他出来了,她只想知道他是怎么受伤的,但他的回答却像是在打发一个不相干的人!

  是啊,本来就不相干,她是他的谁?以前是代理孕母,现在是随时可以替换,取代性极高的床伴,他什么也没承诺过她,不是吗?

  接着,楚琬琰也不再多说什么,两人就这么一直保持沉默的回到家。

  “你在生气?”进门后,郦静问道。

  楚琬琰没理他,径自走回自己的房间。

  两人虽然连亲密的行为都有了,而且发生的频率颇高,可他们还是各有各的房间,也许……那是楚琬琰仅留的最后一道保护防线。

  在她的想法中,房间是属于自己最私密的范围,她可以和郦静在这个房子内的各个角落做最亲密的事,可却不曾让他进到自己的房间里。

  因为是最私密的私人范围,那里只有和她心意相通,彼此恋慕的人才能留下,多年来,这个房间除了自己,还是自己。显然的,郦静不是具有那个条件的人,抑或说,她没那个“条件”让郦静留下。

  除了上班地点,房间是她最常待的地方,她不想哪天郦静离开她的时候,她回自己家,连个可以“逃避”、可以遗忘郦静的空间都没有。

  以往楚琬琰只要走进房间,总能成功的将郦静阻隔在门外,彼此没有明说,可奇怪的是,他们就是有这样的默契,可是这一回,当她走进卧室,郦静犹豫了一下,还是推门跟了进去。

  “你……”楚琬琰怔了一下。“这是我的房间!”

  “你在生气。”

  “出去,不准进来!”该死的!他现在就站在那里,以后他要是离开她,她是不是每次只要进到房间,就会想起他,想起今天的事?他知不知道她每次只要一想到他有一天可能会离她而去,就、就会难过得受不了……

  “你在生气。”

  他是语言学习机还是唱盘“跳针”?楚琬琰恼火!“我有什么好生气的?我们根本不是那种可以生气的关系!我是你的谁呢?多年前是暗恋你的学生,多年后依然只是个单恋你的笨蛋!”

  “你是苏蕊的妈。”

  他不开口还好,一开口楚琬琰都快吐血了!在他的认定里,他们的关系最多就只是这样?苏蕊的妈?也就是说,没有苏蕊,他们就什么都不是?他要伤人还真的好容易!

  “对!要不是你完全不知情,我还没有办法当苏蕊的妈,你要是知道的话,一定会马上阻止,我就没机会了,对不对?!”她试过,这段时间她真的努力尝试过要和郦静愉快的相处,放纵和他之间那种暧昧不明的氛围。

  她只要确定自己心里所想、所要的,知道自己爱着郦静那就够了。

  她逼自己不去多想郦静对自己的感觉,不去猜测彼此的想法是否一致,她甚至觉得,即使要她再单恋一次都无所谓。

  反正她活在当下,她做了当年不敢做的事,她说了当年开不了口的告白,这就够了。

  日子一天天过,彼此的互动越来越多,交集越来越深,但越是和他亲密,她越无法避免的感到焦虑不安和空虚,原来,这么多年来,在感情这一块,她并没有成长,她还是那个做不到身心分离的女孩,她还是那个……想得到对方的爱才能让感情继续的笨蛋。

  像她这种保守的家伙,怎么可能觉得自己有办法在感情中洒脱呢?

  “我不会让这种事发生。”郦静就事论事。

  楚琬琰不敢相信他居然当着她的面这么说,摆明当年即使知道是她送上门,他一定会回绝,明知道他的个性是这样,她也推测得到结果,可她还是觉得很难过……

  嘴巴动了半天,却发不出任何声音,突地,她用力推着郦静,想把他往门外推。“你给我出去!出去!”

  “琬琰,情绪化解决不了事情!”

  “对!我就是情绪化,因为我只是个平凡人,不是理智冷静的大天才郦教授,我就是不讲理,你能把我怎么样!”

  “……”

  无奈男女天生力气有差,楚琬琰根本就推不动郦静,她又气又恼,想攻击他发泄,又怕不分轻重的捶打,会不小心伤了他。

  啊!她好想尖叫!为什么都到了这种时候,她都还不能随心所欲的发泄怒火,她像是天生就注定要受郦静的气、任他欺负,一想到自己所受的委屈,她的力道顿时变弱,转过身去,肩头不受控制的微微颤抖……

  “琬琰……”郦静叹了口气。

  “你……你出去啦!”肩头抽动得更厉害。她真的觉得自己像个泼妇,也觉得无法将自己的感情传达给郦静,只能藉由这种无理取闹的方式宣泄,却又感到无奈可悲。

  郦静一个箭步向前,从身后环抱住她,她想挣脱,但又怕碰到他受伤的手,最后只得负气的僵着身子,任由他抱着。

  郦静见她不再挣扎,便试着开口解释,“男欢女爱这种事……我没有办法强迫自己和不喜欢的女人上床,当年……我心里有人,会拒绝你是正常的,你虽然是我欣赏的学生,但那时的我们并没有发展特殊感情的空间。”

  “……这些我都知道,易地而处,我也会这样,但还是觉得难过。”她哽咽悲哀的说:“如果没有小苏蕊的愿望,我想……你不会来找我,又……如果小苏蕊没有出状况,我也不会知道她是我的女儿,你也不打算现身,我们……也不会有机会像这样在一起,说到底,我其实该知足了,是不是?”真可笑、真讽刺,也真够心酸,她像一颗陀螺,郦静只要用一条线缠住她,顺手抛出,就能把她耍得团团转。

  “琬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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