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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九


  “公主……来人!快啊!公主晕过去了。”

  似乎感觉到许多嘈杂的声音,索情努力地想听清楚他们在吵些什么,最后黑暗吞噬了她。

  好像过了很久,意识仿佛恢复了,索情敏锐地嗅到一股熟悉的味道。这空间的味道不同在宫中,可……好熟悉,熟悉到好像她之前就一直待在这里似的亲切。

  是太过敏感了吗?为什么她老觉得这空间里不只她一人,甚至那人的眼光一直没有离开她的身上过?

  她昏倒时也就算了,如今意识清楚了,怎么能让人看个没完呢?不管是不是她太神经质了,先睁开眼再说吧。

  果然!有人在看她,而且在她睁开眼时,那双盯住她身上的眸子也不曾回避一下。

  “你……”萱王爷?!她就知道!会那么肆无忌惮地死盯住姑娘家看的人不多,这色狼就是一个。“你干啥盯著我看?”

  “你早醒了,干啥不睁开眼?”一个昏迷中的人气息不该如此不顺,她大概清醒有一刻了。“我是要看你装到啥时候。”萱雪寒恶质的冷笑。

  这个男人得了便宜还卖乖!索情瞪著他。在她眼里他这京城第一美少和秘雕一样面目可憎。

  “你不要笑好不好?皮笑肉不笑的,很难看耶!”

  对于她的批评,萱雪寒早没感觉,他不以为意地问他想问的话,“你来这里做什么?”

  “母后要我来向你为昨天的事赔不是。”索情有些不服气,“不过,真正让我到这里来的原因是梅花。母后说萱王府后山有一大片梅花林,冬天花开时梅雪难分,抱著好奇心我才来的。”

  “拜帖呢?要来拜访总要先来张礼貌性的拜帖吧?”

  “你曾三番两次对我无礼,我这是礼尚往来。”她是把拜帖带来了,可她偏不交出去。“你若觉得太无礼,大可把我扫地出门啊!”

  萱雪寒定定地看著她,“索情,你恃宠而骄了。”

  “我不叫索情。”

  “但你是索情。”

  “一个我完全陌生的名字,你教我怎么相信?”

  “你不相信并不代表你不是。”该死的贺香玲!若没有她,索情现在不会连他都不认得。“你丧失记忆了。”天晓得他情之所钟的女子就在眼前,他多么想将她拥入怀中,可……他现在只能任由她当他是陌生人,什么都不能做,就连最起码的互吐情衷都不可以。

  又是这深情眼神!索情心跳漏了半拍,无法直视他含有太深情感的眸子。

  “索情是你的谁?”她的情绪变得好怪,竟莫名地嫉妒起那名唤索情的女子。

  “一个知我、懂我的女子。”仅仅只是简短的两句话,萱雪寒深埋于语气中的情感揪紧了她的心。

  “她知你、懂你,你呢?在你心中她……她有什么地位?”她的心好沉、好痛,逼得自己竟问了这事不关己的话。

  “曾经沧海。”他的世界因索情而有情,孤独的心因她而不寂寞,走得进他世界的只有她,而他的世界也仅容得下她。

  曾经沧海?索情细细地咀嚼著这句话。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贺郡主曾告诉过她,只要她肯在萱王爷身上下功夫,也许可以由他身上要来皇上御赐的免死金牌,有此宝物,也许皇上能特赦了贺王府。

  当时她曾问贺郡主,她和萱王爷并无交情,何以她下功夫即能索到免死金牌?那不是普通东西,只见贺郡主冷笑的对她说,因为她和索情长得几乎一模一样。

  以萱王爷对那名唤索情女子的深情,只怕要一块免死金牌并非难事,只是……她又不是索情,如果可能的话,她也希望是啊。如此想时,她心中一惊。老天!她……她在想什么呀!不……不是很讨厌这色魔王爷?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想法?

  哈!她一定是方才晕了,尚未完全清醒。

  可……索情瞄了他一眼,他正好也看著她,四目一交接,她连忙低下头,一张脸热得可以煎蛋,心想,自己好像不这么讨厌他了。

  “你在想什么?”

  想什么怎么可以让他知道呢?索情心虚地摇摇头,“没什么。”为了避免自己又胡思乱想,她说:“萱王爷,我……可不可以请求你一件事?”

  “你想救钟、贺两府的那些死刑犯?”对她的请求,萱雪寒了然于胸。“若是,你就不必说了。”他一副完全没得商量的表情,“我无能为力。”

  “萱家和钟、贺两家的恩怨我听说了,可是,这其中牵扯到许多无辜的人,那些人好可怜。”

  萱雪寒眼眸中有著杀人般的寒气,他诡魅的一笑,“如果你没有丧失记忆,对于贺、钟两家被抄家一事,你会在心中大呼痛快!因为你索家近百口人命也全是断送在钟家人手上。我真希望此刻的你没有丧失记忆,让你也体会到什么叫痛快。有时建立在别人身上的残忍是能换得心中的快意。”把那些害得萱王府当年家破人亡的人送上刑场,是他这十多年来一直的目标和希望。

  今天他好不容易愿望要达成了,他不会为任何理由放手、心软。

  “如果我真的是索情,我很感谢上苍让我此刻不再记忆所有仇恨的一切。”她认真的说:“也许我现在什么都不记得,可是我很快乐,这样就够了。”把快乐建筑在血腥上,不!那种快乐并不是真的快乐。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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