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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三


  只是,他必须承认,这个期待是他一生中少数出问题的计画。

  感情的事是没法子有计画的。他的就只是喜欢,没有疯狂的执着和热情,到了最后成了自欺欺人的骗局。

  对于乐祎的感情就像是决了堤的黄河,一发不可收拾。

  感情付出了,可计画仍继续。他没有那种爱上对方,对方也非爱你不可的荒谬想法,于是他仍只是等着她,如果她想要的人是他,依她强势的性子,她会想尽办法把他变成她的。

  因此当她想设计他成为一夜情对象时,他是开心大于讶异的,只是她的想法他不敢领教。

  一夜情对他而言是个不负责任的名词,而且他也不明白,她的真正动机是什么?只是单纯的寻求刺激,追求性爱的欢愉,抑或有别的想法?

  无论是性或是其他肢体语言都只是示爱的方式,没有爱为出发点,就没有意义。

  真正动了心,他没有办法率性而为。

  “你管她!”要是他的话,什么事都是先做了再说。对方都不怕他痛了,他还怕伤她吗?

  “真爱上一个人,就不能不管她。”

  蓝月不以为然。“那你一定是没疯狂的爱过人。”

  疯狂吗?疯狂的滋味是什么?在情绪起伏之际,外放疯狂的行为是再容易不过了,他不是没疯狂的爱过人,而是为了喜欢的人,他必须压抑。

  “我啊,这辈子要能看你为爱而做出脱离常轨的事……”蓝月伸出食指。“一次,只要一次就毕生回味了。”

  “脱离常轨的事?”

  “例如跑进礼堂抢婚啊,或是为了女人争风吃醋的和人干架啦……等等的,可惜啊,终其一生我大概看不到什么精采镜头了。”

  韩映禧戴上了深色太阳眼镜,独自驱车回公司,一路上他想着蓝月的说笑话……

  争风吃醋的和人干架、跑进礼堂抢婚?光是想就觉得像电视上常上演的肥皂剧,可……挺痛快的!

  “春梦?”乐祎附在滕栉耳边咬耳朵,不时听到滕栉发出低呼声。

  “啥?梦境成真?”他倒抽了口气,连耳朵都红了。

  “做……做爱?”滕栉看了她一眼,讶异得不得了。

  “没有啦,我……只差一点点就……就完成壮举,可……我后来就……就朝着他分身用力捏了一把,逃掉了。”乐祎和他是无话不说的,心中有苦恼的事,她一定找他倾诉。

  那辣手一捏是看漫画来的,没想到在现实生活中真派上用场了。

  “噗……哈哈哈……”滕栉很没节制的笑了出来,后来连眼泪都挤出来。“你……你真的动手……呃……哈哈……攻击他的‘老二’?”

  乐祎脸红了,也记不得当时哪来的果决和勇气。“我那时还能临危不乱,我很自豪耶!”

  “怪不得古人会说最毒妇人心。”他啧啧称奇。“你就不怕他要是成了公公,你将来得守活寡?”

  她红着脸说不出话。

  算了、算了!今天的她已经够烦躁,别再招惹她了,言归正传吧。“你之前不是一直想把他拐上床?像昨天这么好的机会,你为什么不顺水推舟,如了愿?”即使是好友,有时他还是弄不懂她。

  人说五岁一鸿沟,果然是真的。

  “他那时醉得胡涂,而且还是在梦中……他也许根本不知道和谁上了床。”

  “你之前化着浓妆意图勾引他,不也差不多是这个意思?”

  “那不一样,起码他是清醒的。”

  “即使是这样,要是他没能认出你而和你上床,对他而言他就是和别的女人上床,而不是和你,这样不也等于他不知道和谁上了床?”

  她横了他一眼。“反正就是不一样嘛!”其实在进行一夜情计画时,她也想过这问题。因此当勾引失败,得知韩映禧早认出她时,她的心情还真不是普通的复杂。

  “好吧!你既然认为韩映禧醉得迷糊,不会记得和谁上了床,因而下手歹毒的拒绝了,那你为什么打一开始不拒绝,到紧要关头才Say No?他应该不会一开始就是蓄势待发的状态吧?”

  “滕栉!”他的话很难不教人脸红。

  厚!他是当久了男人,忘了含蓄了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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