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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没错。”

  八云祟皓抿了下唇,接着说:“结果你减了肥,仍没有嫁给他不是吗。”他一脸好笑。“当年闹得轰轰烈烈,如今却也没什么,会不会有雷声大、雨点小之嫌呐?”

  事不关己,他倒是很有心情看好戏嘛!“他人都不见了,当然没后续了。”那男人后来真的彻底失踪了,透过一些人打听到的消息都是说,他研究所没念完就休学了,后来便不知去向。

  “如果有—天他出现了呢?你会不会实践当年的承诺,想尽办法也要他娶你?”

  “事情过了这些年了,现在问这个问题会不会太多余?”事实上……她是仍恨着何日君没错,可仍想报复吗?他没出现在她面前,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也就是说你的报复心弱了,甚至是没了?”他嗤笑。“难怪女人永远只能当弱者,一个企图心不重的人,永远只是小角色。”

  拜托,连报不报复都能扯上企图心?!真不愧是活在商场中的人。“如果你是我,事隔那么多年,且对方根本就像是消失了一样,你还会想报复?”

  “当然会。”他的眼神凝视着她,眼神中有志在必得的火焰。“‘根本就像是消失’并不是真的消失了,不是?只要真的有心要找,还是找得到的,只看你愿不愿花心思而已。”像是谘询师一样,他给了意见。“花了心思之后就一定要志在必得,否则就没意义了。”

  “你说得倒容易!”和八云崇皓说话很有压力,他仿佛天生有种可以驱使人的魅力。

  “真的恨一个人的时候就是这么一回事。抑或……你恨何日君只足—个借口,掩饰着你对他动心的借口?想报复也无从报复起?”

  她的心跳无预警的加速。“别、别胡说!”她的眼神躲着他的,有些狼狈。

  “那你看着我,看着和何日君长得神似的我。”钟胜蓝起初是压低着头,后来鼓起勇气抬起了头。

  “看着我的时候,你的心里是恨着我多呢,抑或是爱恨两难,或者是……无限眷恋?”

  八云祟皓和何日君的影像在钟胜蓝的脑海中几乎是重叠的,她分不清谁是谁,而八云祟皓刺耳的话语字字像针一样的往她胸口扎……

  双手往小圆桌一撑,她站了起来。“我……当然是恨着他的!”

  “可是你表现出来的却不是这样。”他好整以暇的看着她的激动,轻松自若、似笑非笑的表情像是在看一出和自己全然无关的戏。

  “那我该怎么表现?马上揪出何日君那家伙,然后开始勾引他,让他爱上我、娶了我之后,再好好的折磨他吗?”

  “这样的戏码还不差,我会拭目以待。”

  这个男人和何日君是一个样的自以为是,她恨透了这样的人!“你该庆幸自己不是他,否则你就等着娶我,受我折磨!”他以为他是谁!竟然对她说这种话!

  八云祟皓恶质的笑了出来。“是吗?我很期待呢!”

  这个疯子!“我吃饱了,谢谢你的早餐。”钟胜蓝离了座往门口走去,她实在不适合和这种人相处,即使刚开始是融洽的气氛,也都会弄到不欢而散。

  在她走到玄关处时,八云崇皓唤住了她。“钟小姐。”

  还有没说完的?!个人真的很不会察言观色耶!她都已经被他激得快挥拳相向了,他还不适可而止。

  她没好气的开口。“还有事?”

  “别忘了你方才说的话。”

  “我方才说了很多,你是指哪些?”

  “揪出何日君、勾引他,然后……嫁给他。”他—笑。“很精彩的‘戏码’,我将很期待这出戏的上演。”

  这个惟恐天下不乱的男人!钟胜蓝眯着眼露出阴森的笑容。“比起何日君,我现在比较想整的人是你。”

  “是吗?待遇比照何日君吗?”

  待遇?“什么待遇?”

  “勾引我,然后嫁给我?”他轻佻的挑动浓眉,手往下巴摩掌。“如果是的话,那就来吧!”

  真的、真的令人吐了一缸子血呐!她气得以闽南浯大骂,“你想死啦!饿狗肖想猪肝骨卡有眠!”用日文骂人不够溜,用母语就轮转多了。“死阿本仔,用台语骂你,你就听不懂了吧!”

  “甘安呢?”

  赫!正要拉开门的钟胜蓝猛然一回头。“你方才说什么?”是她听错了吗?方才她好像听到他秀了一句闽南浯耶。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她一定是太紧张、太累了,这才会听错。这家伙是日本八云名门,怎么可能会说闽南语?他方才可能是说了一句“甘芭茶呢”,而她听成了“甘安呢”了。哈哈……一定是这样没错!

  “我走了。”她要离去之前,八云崇皓又在身后冒了一句——

  “顺走,有荣驾个来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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