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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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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她!”新仇旧恨顿时涌现,冯钟艳一咬牙,出手如电地一掌欲打向沉睡在一旁的云若。这一掌她蕴蓄了十足的功力,打算一掌送云若归西,反正她早不想活了,拉个垫棺材背的也好。 她那一掌在途中被风绝凌拦住,两人在静王府花厅打了起来。不出十招,冯钟艳已被击飞了出去,她倒在地上吐了一大口鲜血。 方才那一掌风绝凌手下留情了,否则冯钟艳此刻就不是吐一口鲜血了事,只怕早就香消玉殒了。 胸口窒闷欲死的冯钟艳忽地狂笑了起来,挑衅的说:“来啊!有本事就杀了我!没错,当初云若身上中的毒鹰爪是我的杰作,真可惜,那贱人命不该绝,要替她报仇?来啊!”她满嘴鲜血狂笑的模样,十分可怕。 “求王爷饶命!小……小姐她……她是受我家少爷胁迫才冒充王妃嫁到这里来的,她……无意欺君。”在一旁始终沉默的婉儿看主子如此,忙跪下来求情。 “婉儿,这儿轮不到你说话!”冯钟艳不要人家同情。“告诉你,静王,你今天不杀我,哪天我一有机会还是会杀了你那多灾多难的王妃的!”那贱人不配有王妃命! 这女人已无药可救了!风绝凌在心中一叹,“看来,我只有废了你的武功。” 当他一掌要击下,婉儿连忙哭着求情,“王爷,手下留情。”她又是哭,又是磕头。 不知为什么,婉儿的模样令风绝凌想到至死仍护主的碧儿。又是一个忠仆,罢了!“去吧。”他旋过身去。 “谢王爷、谢王爷!”婉儿忙磕头,然后扶起冯钟艳。“小姐,咱们走吧!”静王爷是好人,他的恩情,有机会的话,她会报答他的。 冯钟艳站了起来后,她冷冷地对风绝凌说:“有一天,我会让你后悔今天没杀我、没废我的武功!”她嘴上撑得硬,心里头却已稍稍软化。 “我承诺的事就不会反悔。去吧。” 冯钟艳和婉儿离去之后,风绝凌轻轻地一摇头。就算今天他不杀她,她也活不过近期。方才他无意间注意到她印堂上的黯沉,那乃是大凶之兆,一旦印堂发黑,离大去只怕不超过一个月。又她五官看来命中犯火,只怕是死于火光之灾。 唉!云若一心一意地想保住冯钟艳的生命,以传冯家香火,照此看来,她是多费心力了。 清晨时分,大病初愈的云若坐在名为“静亭”的凉亭数池塘里荷叶上的露珠。 偌大的池塘里一大片田田荷叶,或墨绿、或翠绿,无边的清绿色看了叫人心旷神怡。 到静王府快十天了,一直到三、四天前她才能下床走动,略有食欲。不过,一想到失去的孩子,她仍是忍不住伤心难过,如果不是她那么好玩,也许就不会发生那种事了。 倚着栏杆,想到孩子,她又忍不住伤心地沉了心情。 除了孩子的事外,还有一件事令她震惊又纳闷,原来她的风大哥就是静王!他为啥不告诉她?害她当初喜欢上他时,还一度觉得对不住静王的挣扎过。 有时候,她真是不了解他。 一阵徐风吹来,虽已春末夏初,清晨的天气仍是凉了些。她正打算起身回屋里去时,肩上传来了暖意,一件披风已搭在她身上。 风绝凌好笑的看着她有些沮丧的脸。他转移目标地对她说:“呐,你不是喜欢这池仍在茁壮中的荷花?天天守着它长成、开花、结子,那不很好。再隔个一、两个月这池新莲就是盛开时节了,巴掌大的粉色花朵清新宜人又香气远溢,这样的情景不看可惜。然后再隔个一个月就莲子采收了,不来碗冰镇莲子,不觉可惜?” 云若一翻白眼,替他接着说:“我需不需要再等个一、两个月,等莲藕出土时,再来一碗红烧雪藕?”没诚意!说要带她出去玩根本一点诚意也没有。“这样一等大半年都过去了,江南绝景都是在上半年,你听过到江南赏雪的吗?”她叉着腰,一脸生气样。 风绝凌先是闷笑,后大笑了起来,“先别生气,我不会真的那么恶质,你又不是病入膏肓、沉疴难愈,不会在这里待那么久的,除非……”他瞧了瞧云若,见她往他瞥了一眼,急欲想知道答案的样子。 “除非什么?快说呀!” “除非把身子养好之后你又有身孕,那时以一个孕妇脆弱的身子来说,并不宜在外奔波。”他是个大夫,自然有避免让妻子怀孕的方法。可是,他的小妻子十分不安分,身子才好些就缠着他想再要一个孩子,为了她身子着想,他这几天都待在书房,直到确定她入睡后才回房共寝。“所以啦,想出去玩就要‘安分’,知道吗?”他知道他口中的“安分”云若绝对了解。 果不其然,只见云若羞红了一张脸,一顿足,“你取笑我!”她不依地抱住他,在他怀里恣意任性地撒娇。 能在风绝凌怀中如此放肆耍赖的,也只有云若。他温柔地抚着她乌亮的秀发,轻轻松松地说:“快把身子养好,咱们云游四海去,你不也想你娘?”他已打听出云夫人此时安居在岭南娘家,也曾修书给她报平安。“咱们下江南时,可以安排一段时日到那儿,让你和她共叙一段天伦。” “你说什么都好。”有时候,她是挺听话的。沉醉于幸福中的她,真是既庆幸又有感触,同样是女人,她何其有幸,能遇上像风大哥这样的如意郎君,而表姐又何其不幸地爱上了一个性子阴毒、喜怒无常的偏执狂。 她幽幽的一叹引起了风绝凌的注意。 “怎么了?”只要他在她身边,就不让她有一丝一毫的不快乐。 她抬起眼看他,又低下头,“离开这里之后,不知表姐会到哪儿去?” 他的云若就是如此善良,在她沉于幸福的快乐中,仍不忘想到冯钟艳。“她还有云将军府可回,不是吗?” “以她倔强的性子,只怕不会回云将军府,更何况,现在云将军府的主人是我……兄长。”不管云济秀对她如何,她还是叫他兄长。十多年了,改不了口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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