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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


  想来也真是讽刺。

  找个时机,他要带云若入宫面圣,把一些事情解释清楚,免得她“没名无分”的跟着他委屈。

  “近期是啥时候啊?”她总要确定个时间嘛。

  “很快了!”把一些烦心的事处理完后,他就可以带着她云游四海去了。

  “很快是吧!真好。”她开心的笑着,然后用手指数着,“我要去游西湖,要去钱塘江观海潮,还要去……”她一颗小脑袋想着她曾听闻过的景点,不知怎么,说着,说着,一股莫名的恶心感倏地上了心头,一口酸水冲向了咽喉,“呕……”

  “怎么了?”风绝凌见她原本红扑扑的一张脸,开心的想着要到哪儿玩。怎地脸色倏地一白,十分不舒服的样子,顺手将她的脉一把,他略皱的眉宇松解,忽然像宝贝一样地将她搂进怀中。

  “风大哥?”对于“冰块”突来的热情,她有些不适应呢。“我……好像有些不舒服、病了呢?你怎么反而那么开心?”她又看到他一次笑脸了耶!不是冷笑喔,是很有温度,如同春风拂面的那种。

  “这哪是病?”风绝凌脸上的笑意还带着些许骄傲,他压低声音,“我的小云若,有喜了呢!”

  “有喜?”她怔了怔,也就是说……她怀孕了?

  “孩子?”她傻呼呼的指了指风绝凌的肚子。

  他反将她的手指向她自己,然后好笑的说:“是这里才对。”

  不是女子怀孕,惊喜过度而有些反常行为、傻呼呼的傻笑、或作梦会笑的都是男方吗?怎地他和云若的情况恰恰相反。

  “有……喜?我……我要当娘了?”她反覆的说着这句话,然后才开心的笑出来。“我真的要当娘了!”

  开心了好久,然后她又想到一件事,“那也不对!我们……尚未成亲呢,我是上过花轿,也穿过凤冠霞佩,可是……那场闹剧一般的婚礼是为了静王,我要再为你穿一次新娘服。”

  风绝凌有些感动。“那些形式就不必了,对我而言,现在的你每一刻都像新娘一样美,况且,你着凤冠霞佩的样子我也看过了。”他救她时,她不就是一身新娘的打扮?只是那张性命垂危苍白而无生气的脸,失去了新娘的娇艳,可能是刻板印象,正因为她着新娘服性命垂危的模样,令他无形中对那红艳,象征大喜的大红衣没好感。

  静王和风绝凌是同一人,她曾为静王上过花轿、着过嫁衣,那就足矣。

  “那时我快死了,样子一定很丑,所以,我还要再穿一次。”当新娘的她很好看的!她自己都觉得。

  哪有人那么坚持要再当“二次”新娘的?风绝凌不觉好笑。“那也是以后的事。再说吧!”当今之急是皇城不宜久留了!

  他之前曾卜过一卦,卦象中显示,他近期先喜后忧,而六月十八离帝京可化忧转喜。

  想来这喜字是他喜获子,而“忧”……,只怕是和那喜字有关。不管如何,六月十八前离开皇城,一切即可化险为夷了。

  六月十八?今天都已经五月三十了。看来,一些烦事不快快处理不行了!

  “又花天酒地去了?”冯钟艳粉拳握得老紧,她一挥手挥下一锭元宝给来通报的仆人。

  打从云若失踪之后,云济秀成天往秦楼楚馆去依红偎绿,这叫她真是恨得心里仿佛要炸开了一般。

  去了一个云若,倒来了一群莺莺燕燕!

  她深吸了口气。也好,若不是如此,她今天晚上还真没法子送走姑母。

  找来了云济秀的心腹,她说“阿忠,我前天交代你的事,安排了没有?”

  “王妃娘娘的交代,小的一早就联络准备好了,现在夫人已在轿上,就等着你一句话,准备启程呢。”

  “行了,叫外头的轿夫启程了,沿途路远,叫他们好生的照顾夫人,若是夫人有何抱怨,当心他们几个的脑袋!”

  “是。”

  阿忠退去之后,冯钟艳仿拂累极的以手撑着额。

  云若已经死了,她仁慈的没把这件事告诉姑母,免得姑母伤心。她恨云若是一回事,对于姑母,她仍有着感激之情。

  把姑母送回岭南娘家,这是自己最后能为她做的,以报答她养育之恩的事。若把她留在云将军府,自己担心她不知何时要遭云济秀的毒手的。

  若让他知道云若已死,姑母对他而言己失去利用的价值,届时他会动手杀了她的!

  为了她的安全,自己不得不这么做,回岭南,姑母好歹还能安享晚年。

  把她安顿好了,自己呢?一思及此,冯钟艳笑得有些凄凉。原以为云若死了,不留在云济秀身边了,他就会活得和自己一样痛苦、一样孤独,谁知……男人和女人毕竟是不同的。当她寂寞孤独时,他仍能到外头找乐子,面红耳酣的左拥右抱,沉迷于别个女人的温柔乡里。

  该恨她爱错人,抑或前世亏欠他大多,今世来偿还呢?

  上苍啊!她冯钟艳一生,怎会活得如此痛苦?她一面想一面垂泪,一旁的丫环婉儿上前婉语相劝。

  “小姐,何事不开心了?”婉儿是从云将军府跟着冯钟艳代嫁静王府的婢女,至今仍如此叫她。

  “我没事。”不是一向坚强不哭的吗?今天怎地会在婢女面前失态?冯钟艳用绢帕拭去了泪水,深吸了口气,“咱们明儿个回静王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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