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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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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救人无数,却从不留下姓名,因此这些称号也就在江湖中流传开来。又,他居无定所、生性孤傲,真正见过他的人也仅是那些受过他恩惠的人,因此他的名号在江湖中虽响亮,大家对他的事迹亦仅于耳闻而已。 至于他是皇子一事,那也是下山前师父才告诉他的。并要他回皇城认祖归宗。精于天文卜算的师父早知道他出身非凡,只是爱徒心切,不愿徒儿提前回宫去承受那些宫中明争暗斗的丑陋黑暗面。直到风绝凌师成下山,而东宫亦立的情况下,才要他认祖归宗。 生性淡泊的他根本没想过要回宫,若不是太后病危,他才不会入宫,继而阴错阳差地给认出他即是宫中失散多年的三皇子,也才会有后来封王一事。 他这一生活到这里,堪称"家人"的只有师父一人。这正是他无从对云若提他家人的原因。 更何况,他不想那么早让她知道他就是静王,那层身分令他自在不起来。 "风大哥,对我而言,你是团谜。我的事,就算我不说你似乎也清楚,而你的事,就算我问了,还是不清楚,这样很不公平耶!" "既然觉得不公平,那就别问了。" "这叫粉饰太平,不好吧?"她托着下巴,有些沮丧。 "有些事知道得太多,对你不见得有益。" "可是几乎不知道的话,那更是大大的坏处。江湖中朋友不是常说要肝胆相照吗?你这样什么都不告诉我,这就很不够朋友了。" 她有时说的话真的是让风绝凌这样不怎么有神经的人都想"吐槽"她。 "活在将军府十六载的千金,又过过几天江湖日子了?你又和谁肝胆相照过了?" 云若脸一红,呐呐地说:"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走路嘛!"江湖?她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千金小姐,哪有机会行走江湖。连上个街吃东西都要天时、地利、人和的配合下才能成功偷溜出去了,更何况行走江湖! "我……我是没有,那你有吗?"不能知道他的身世,多了解一些有关他的事也是不错的。她知道,他一定行走过江湖,于是她又问:"你有过肝胆相照的朋友吗?" "曾经有过,可惜已战死沙场了。"律飒,他这辈子惟一的挚友。 "噢……"问到了他的伤心事了。"对不起……我……其实,你也不用难过,我……我虽是女儿身,也没闯过江湖,但是我是个不坏的人,也许……也许可以跟你肝胆相照的。"她有些不好意思的绞着自己的手指,傻呼呼地偷笑了半天。不一会抬头一看,"喂!你这个人怎么这样?不和我肝胆相照也就算了,竟这样无声无息的走人了!" 风绝凌不知何时已听不下去地走到一丈外去清清耳朵了。他一离开,云若自然又跟了上来。 "喂!你……"她快步地追了上来,风绝凌仍没停下来的意思地迳自往前走。忽地,她脚底一滑,很不优雅地跌了个四脚朝天。"哎哟--好……好痛……"她又气恼、又难过地扁着嘴,泪水掉了下来。 她喜欢他,想和他肝胆相照有啥不对?若是可以跟他成为肝胆相照的好友,她也希望自己不是女儿身啊! 更何况,谁说刎颈之交非得要同性才成? 一眨眼的工夫,风绝凌已经又来到她面前了。 "女人究竟有多少泪可流?" "遇到一个不识好歹的人,她的泪可多着了!"她嘟着唇,不快地控诉着,然后孩子气地把脸别到一边去。 "你有那么倒楣的经历吗?"逗她似乎也快成为他另一个习惯了。 "怎么没有?"她一抬头--咦……人不见了! 喔,原来是他蹲下身,和她等高了。"打从我被你救回来这里,每天都得面对这样的人!这个人真的很不识好歹,面对我这样笑脸迎人的俏佳人一点都没软化那张结 了层霜的脸,你说,这种人可不可恶?是不是十分不识好歹?" 这姑娘啥时候变得如此厚颜了?风绝凌饶富兴味地咀嚼着她的话中意,然后在她头上一拍。 "喂!为啥拍我的头?"云若有些不悦,那拍头的动作是属于长辈对晚辈的,她爹从前也这么对她,现在她长大了!十六岁了,没有长辈会再这样拍她的头。可是这风绝凌……"我不是小孩子了!年十六了,所谓的二八年华了!" "那又如何?" "我……我不喜欢你把我当成小孩。别人把我看小了,我可以不在意,惟独你不可以。"她说这些话时,心跳得好快,连脸都红了。 她以往受的礼教告诉她,无论如何地倾慕一个人,女子的矜持不可以没有。可是,她身上所流的武将热情狂烈的血液,却逐渐地把礼教那一套老掉牙的理论给推翻了。 爱情是属于男女的,为什么只有男的一方可以去追求,而女方只有被追求和接受的份? "别忘了,我足足大了你七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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