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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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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勉强的挤出了抹笑意,“我方才在咖啡厅多吃了些东西,现在不饿。” “是吗?”他记得方才在她面前只摆了一杯咖啡,除此之外则无他物。 “艾德。”她现在只想离开这里,也许对艾德来说有些对不住,可是……不离开这里、这个有聂煊在的空间,她就觉得痛苦。“我……很抱歉,可能不能多陪你了,我……忽然觉得头好晕,想早些回去休息了。” “感冒了吗?”艾德体贴的把外套脱下来披在她肩上,“你脸色真的好苍白,我开车先送你回去吧。” “不……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行了。”心情一乱,她只想一个人静一静,其他人陪着她,尤其是不相干的人,会令她心情更糟。 “那好吧。”他帮她把外套的扣子扣上,“回到家之后打通电话给我,让我知道你平安到家了。” “嗯。” 下雪的天气是最令人讨厌的了,虽说雪景好看,但这样的天气连计程车都懒得营业,原本在饭店前通常会排了一些空车,可是一旦雪下得较大,就可就会闪得不见踪影,就像现在。 有些后悔方才拒绝了艾德送她回家。缩着脖子,桑怀哲站在饭店的骑楼下等着服务生帮她招揽计程车。 等了半天一部计程车也没有,只来了一部加长型的凯迪拉克,那部车在饭店前停了下来,服务生自动的上前拉开门。 “上车。” 一个听似陌生,又好似熟悉的声音自她背后响起,原本以为,那人说话的对象不是她,因此,桑怀一直没有回过头,直到方才艾德披在她身上的外套被人不经她同意的擅自从她肩上取走。 是哪个人那么可恶?她一回头,聂煊?!“那衣服……”她讶异的说不出话。 不理会她的话,聂煊径自把衣服交给服务生,“麻烦送到二楼法国厅给艾德·克鲁斯先生。”把衣服送走后,他下一个动作便是把桑怀哲往车里推。 “喂,你……”没变!这该死的男人一点都没变!永远只会霸道的强迫别人,要别人配合着他,不管对方愿不愿意。桑怀哲气恼的想。 不理会桑怀哲一脸即将发飙的表情,聂煊交代着司机,“把车子开到公司,我要去换车。” 二十分钟后,桑怀哲又被半逼迫的塞入了另一部跑车,却只能用沉默表示抗议。 车子行驶了一段时间后,聂煊看了她一眼,“你住哪里?我送你回去。”两年不见,她倔强的性子仍是没变,不妥协的模样令他忆起从前。 “我不认识你,不劳烦了。”方才他的一句“不认识”令她如置身于冰窖中,“把车子开到路旁停下吧,我自己叫计程车就行了。” “为方才的事生气?”聂煊看着她,心想,今天若换成是她,她不会生气吗?只怕报复的方式不会是像他说一句“不认识”了事吧? 接受一年多的脊椎物理治疗,他才重新站起来。两个月前,当他恢复了走动能力,第一个想见的人就是她,想和她分享他的喜悦、想向她道歉,原谅他从前对她说了许多过分的话。 但是因他生病而耽误的公司事务及密警组织内的一些事情使他成为空中飞人,马不停蹄的前往各国、各地去处理,直到三天前他才回美国,打算把一切事都稍加处理后便去找她。 没想到竟阴错阳差的使他们在无预期的情况下见面了,结果他看到了什么?克鲁斯的儿子和她亲密的手牵着手出现在他面前?当他满心的期待再将她拥入怀中时,她竟以另一个男人的女友姿态出现在他面前。 他不否认那句“不认识”是有些许的报复意味,但那更是他试探怀哲心中是否还有他的方法。试想,若是他回答了“不认识”她,而她仍面无表情、无关痛痒,那表示她另有所属,心中早已没有他的空间了,甚至还在心中大呼一声好险!感激他没把他们从前的关系抖出来。 可怀哲在听到他回答克鲁斯的问话时,脸上的痛苦神情在他心中重新点燃了希望,知道她仍是爱着他的,否则她不会在听到他否认认识她时这样伤心。 怀哲的心一如他,都只悬在对方身上,经过了这么多风风雨雨之后,他知道她是他心中的唯一,再也不让她离开他了。 “我生气啥呀?” “你知道的。”聂煊将车子停在路旁,车子内没开灯,在外头一片白皑皑的雪色中,夜似乎不那么黑,起码他看得清她脸上的表情。 “我不知道!”她生气?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她还那么在乎他?桑怀哲不解的想,两年了,两年的时间不算短,在这两年中,难道她被过去的痛苦回忆折磨得不够吗? 受够了!她真得受够了,这个男人过去带给她痛苦,未来也将会是她的恶梦,她不想再和他有任何纠缠了,纵使——她对他还有感觉。这种不由自主一点一滴击溃她理智的感觉令她害怕。 “两年前,你对自己的情感不诚实,如今,你还是一样不诚实。”聂煊托起她的下巴,强迫她看着他,“你还爱着我。”他知道自己的感觉不会错。 桑怀哲强忍的苦化成泪水决堤了,咸咸的泪水也拧疼他的心。 “还爱着你又如何?两年前我对自己的情感诚实的下场是什么?”她摇头,“我曾经像个犯了错的孩子请求你,求你施舍爱,结果呢?我得到了什么?” “那时的我无理取闹,害怕成为残废的恐惧使我自怨自艾,看任何人都不顺眼,而且……还深深的自卑,怕自己配不上你,这才……”他不习惯对别人说抱歉的话,可是这一次他说了,“总之,对不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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