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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松心情的她,在凉风吹拂下变得昏昏欲睡。可……就奇怪!她怎么也无法安心入睡,仿佛有一双眼睛正盯着她瞧似的。

  慵懒地睁开了眼,她赫然发觉柴敏正站在距她不远处,用一双带有嘲讽笑意的眼眸看见她。掬梦一惊,马上坐了起来,头上的花冠斜了一边。

  天……天啊!他啥时候来的?不会方才她笑得像傻瓜的样子全给他看在眼里了吧?

  柴敏复往前走了几步,他立于她面前,淡淡一句完全没有责备意味的说:“没规矩。”

  “我……我以为没人,更……更何况……我又不是你们中原人,为什么要遵守你们的规矩。”她有些强辞夺理的说。

  “你终于也承认自己不是中原人了!”她不但不是中原人,只怕还是与他那美丽而命薄的师娘来自同一个地方。

  他不会听错的!方才掬梦唱的歌谣正是他小时候师娘常唱给他听的歌,他不懂得歌词中的意思,可他一直很喜欢这首歌的曲子。那曲调优美而悠远,似乎听到最后还有一种空灵神圣的感觉。

  “我也没打算隐瞒些什么。”她仰高头。“是你自己没问过我的。”

  柴敏淡淡一笑、挑了下眉,然后蹲下身子,唇微一噘,“说得合情合理,那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你的一些事了吧?”

  掬梦明显的耍赖,“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她看着柴敏那张总令人猜不透心思的俊秀面容。说真的,他真是好看,好看到她会有些怕他,那种眼睛总会忍不住让她追寻过去的感觉令她害怕。

  每多接近他一些,她就愈觉得自己怕他。羞意、欢喜,一点温柔、一点柔情、一点……所交揉出来的情愫在她心中滋长,那种感觉仿佛她愈想控制它就愈欲增长……长那么大她第一次有这种感觉!

  “因为我想知道!”

  “为什么?”她直觉的想到了前几天秀秀跟她说过的话。

  “掬梦,你的话太多了。”这姑娘常常忘记她自己的身分,下人在回答主人问话时只有回答的资格,没有问话的权利。柴敏也习惯这样的模式,可是掬梦却老是颠覆他的习惯。“姑娘家该学习着顺从,我一向赞同女子该三从四德的。”

  掬梦的脸拉了下来,她不自觉的深锁眉宇,“包括乖乖的当个侍寝姑娘供男人淫乐?!”秀秀说得没错,柴王爷可能想要她侍寝,要不……他为什么要提三从四德?为什么要提醒她学习顺从?

  她尖锐而直接的话语令柴敏眯了眼,他一股怒火在心中点燃,语若寒冰。“谁跟你说这些?”

  “不管是谁说的,我……我绝对不当个低贱的侍寝者!”不管柴王爷有没有这个意思,她都得提醒他。

  “你可知道我当初以什么名目向威武侯要了你?”他脸上有抹冷酷的笑容,“正是‘侍寝’,你认为低贱的侍寝!”

  “不,我不要!”她惊骇得瞪大了眼,身子往后一寸寸的移动。

  “进到了南清王府由不得你说个‘不’字!”柴敏的性子一向是冷沉、锋芒不外漏的,就算在面对仇家,或者再不喜欢的人,他都有办法收敛心中好恶,让人在他脸上看不出任何的情绪,可偏偏这来自外部的“蛮女”就是有法子激到他理智就在崩溃边缘。

  掬梦困难的咽了下口水,从柴敏眼中读到可怕的怒气讯息。二话不说她立即起身站了起来,回身想快快离开危险地带。

  她根本来不及跨出第一步,更别说施用天水之舞逃离,柴敏一把捉住她,将她的身子往下带,一个重心不稳,她整个身子往下坠,扑倒在他身上。

  这个姿势太暧昧了吧?她竟然……竟然就不小心扑在他身上。

  她红透了一张脸,讪讪然的说:“我……”

  她还没找到适切的话说,柴敏忽地一翻身将掬梦压在身下,他笑得既邪又坏,“方才那姿势我不习惯。”

  “你……你别乱来!”她心脏狂跳着。

  “乱来?”他轻笑,“我现在的心情再认真不过!我要任何女人,她们都不会对我说不,而你,却三番两次拒绝我,咱们这笔烂账要如何算?”

  怎么算?掬梦瞪大眼睛将眉一锁,她故意漠视在耳边震耳欲聋的心跳声,以及在心里略微波荡的心绪,“你要的姑娘她们从来不会求你‘平等对待’,而她们真正要的也不过是荣华富贵,可……我不同。”卸除圣女的身分,要她像普通人一样去谈场恋爱的话,她要对方拿得出真心交换。

  “你的‘平等对待’是什么意思?”他很好奇这行事、话语老是出人意表的姑娘对这四个字赋予什么样的意思?

  “我若付出了真心,我也要对方拿真心来换!”她看着他,认真的说:“我要的东西你给不起,你给得起荣华富贵、山珍海味、无尽的奢华,可这些我全不看在眼里,我要的真的再简单不过,可对于某些人而言却是再奢求不过,不是吗?”

  “是很奢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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