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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也不是啦,我找了他的资料试着联络他的家人,谁知他父母出国洽公了,只好告诉他家佣人尽快联络他父母,而在他父母到达之前,我只好照顾他喽。”就是在那段时间,他们擦出火花的。

  “他还好吧?伤得重不重?”

  “溺水是小事,他是昏迷之后被海浪冲走撞到石头才那么严重,手脚的擦伤不说,光是脸上的伤足足教他到现在还不敢出来见人!”一想到那个爱漂亮的男人,黄景羚脸上顿现幸福的笑容。“他今天没有参加毕业典礼,就是因为额头上那道大疤痕还没痊愈。”

  “他脸上的擦伤会好吧?”记忆中,桑干志是很讲究仪容的,脸上若留了些疤,只怕他会很痛苦。

  “放心吧,其他的小伤疤都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只剩额头上的,以他那种爱漂亮的程度啊,就算倾家荡产他都会去找世界一流的医生来帮他变回原来的样子。不过,上天对他还算仁慈,不需要他倾家荡产,只需要做磨皮手术就能恢复原状了。”

  “那就好!”

  黄景羚看着任革非,呐呐的说:“他原本想隔一段日子再告诉你这个消息的……他怕难为情,晚上我若告诉他我把事情告诉你了,他一定又要糗我脸皮比墙厚。”

  “反正早晚我都得知道的嘛!”任革非不以为意。“真的很高兴你们能走在一块,他很幸运能遇上你。”任革非心想,如果自己是男孩子也会喜欢景羚的——一个开朗、活泼的俏佳人,谁会不动心呢?

  “我也很幸运啊!”开心之情洋溢于言语中。“怎么样?听完我和桑干志“笑话版”的恋情之后,心情好些了没呀?没男朋友亲自送花有啥大不了,我还不是花店送来的?他要是亲自送花来我才担心哩!怕咱们班上那一群喜欢评头论足的‘母猫熊’笑我,怎么初恋对象就是个唱大戏的大花脸?乖乖,那可真有些没面子哩!”她开玩笑的说。

  任革非忍住笑,“小心呐,他要是知道你把他说成这样,早晚找你拚命!”

  “哈、哈!本人对他所持的态度一如姜太公钓鱼的宗旨——愿者上钩,不愿者回头,我才不希罕钓到这么一只小丑鱼呢!”

  任革非笑着摇摇头,要是桑干志知道他一下子被说成大花脸,一下子又摇身一变成了小丑鱼不知作何感想?

  看来这对欢喜冤家往后的日子还有得吵呢!别人是如此,而自己呢?一思及官容宽,任革非的心情又沉了下来……

  望着电磁炉上玻璃壶中滚动的水,官容宽看得出了神,那天晚上他在咖啡厅里头如愿的找到了齐傲,却没能如愿的见到老爹,因为老爹云游四海去了。

  去哪儿?不知道,何时回来?不晓得!老天!这样的对答未免太简单扼要了些吧?

  官容宽打从与齐傲有过数面之缘后,对这个人也算有些认识,他知道齐傲不想说的事软硬兼施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所以也放弃从齐傲身上问出些蛛丝马迹,固然他的直觉——老爹还在国内,而齐效应该知道老爹在哪里,但……唉,算了,人家不肯见你,干啥强人所难?

  正当他轻锁眉宇的想着事情,和室木门此时被推开,一位约莫五十岁的女人出现在门口,那女人一身雍容贵气,从欲逝还留的余韵中不难看出这女人年轻时只怕是个不多见的大美人。

  “妈,怎么现在才来?”官容宽为她倒了一杯新冲的铁观音,熟茶较不伤胃,他记得母亲的胃并不好。“你儿子和你约的可是三点,你迟到了半小时了。”

  “难得儿子约老妈喝茶,不刻意打扮、打扮岂不太不给儿子面子了吗?”官凤君一笑。“怎么今天想约我出来喝茶?要喝茶回别墅不就行了?家里的茶比这里好上十倍。”

  “我想,你已经许久没上街了,待会儿咱们去吃个晚餐,然后我陪你逛逛街怎样?”难得星期六,也已经许久没和母亲聊聊了。

  星期六,不知不觉的,他又想起了任革非——那个老是不懂得他的心,自己却又无法克制不去想的小女人,唉,情关难逃。

  “是啊,咱们是许久没一块儿过周末了。”官凤君是何等精明的女人,她意有所指的说:“我听说……你最近春风得意哦!”

  “我像是被春风吹过的样子吗?”官容宽苦笑。他怎么会不知道她口中的春风是指什么?

  官凤君佯装着仔细打量,然后说:“唔……你不但被春风吹过,而且显然风力过大把你吹伤了,这叫作纵欲无度的结果!”

  “妈——”有这样的母亲,官容宽只得认栽了。

  “怎么?到底招是不招?是要老妈我请人调查呢,还是你要自己从实把我那未来的媳妇人选说给我听,择期带来给我看?”这招叫无所不用其极法,对于这个凡事积极唯独对婚姻大事高唱随缘的儿子,她有的是办法。

  “八字都还没一撇哩。”

  “唉,你怎么这么老八股?我还没想到这个,你自己倒先说出来了!儿子,凡是慢慢来,吃快撞破碗!”官凤君抿嘴一笑,“喂,是哪家的小姐?”

  “她姓任,是我数个月前才认识的女孩。”想到自己和任革非初识的情景,他不由得发自内心一笑。“妈,你记不记得咱们家的车有一回被撞凹了一个洞那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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