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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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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我小学同学,同村的那个阿光,你小时候也跟他玩过的,记得吗?” 陈以希想了想。“啊,你说的是那个不爱穿鞋的阿光?” “是啊,就他。他跟人家借了一堆A片要烧,不过计算机坏了,农历春节期间也不确定有没有得修计算机,他怕借太久不好意思,所以就叫我帮他烧。谁知道我去个洗手间回来,你就在我房间,然后看到了那些画面。”他当然不会告诉她,当时他可是幻想过她,还因此去洗了冷水澡,像这样的事只能自己知道。 “所以……你没有看?”她有些意外他的说法。 “当然有,我又不是性无感。再说我烧好会检查有没有刻录进去,多少都会看到。”他坦承。 “……嗯。”她应了声。 他的困惑在多年后的现在获得解答,他再无话,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两人突然静默下来,气氛瞬间陷入尴尬,感觉好像把误会解开了,又好像没有…… 半晌时间,张启瑞总算发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你刚刚说我讨厌你……”看了看她神色,他又掀动嘴唇。“我……并没有。” “……啊?”陈以希双手将被子拢在胸前,整个人鼓鼓的,便显得她脸蛋小了一点,她眼神因困惑而略显迷蒙,脸颊还留有淡淡红泽,看上去是如此柔弱。 这样的模样教他心口发软,他叹道:“我没有讨厌你。” 她先是探究般地盯了他好几秒,像是在研究他所言真假,可又看不出个什么后,才道:“但我觉得你很讨厌我。我虽然一开始不知道怎么面对你,但后来也试图要和你说话,可是你都转头不理我。” 张启瑞皱了皱眉。“有吗?那时候你看到我就像看到鬼一样,每次见了我就是避开,我怎么不记得你有曾经要和我说话但我不理你的?” “有,真的有,最明显的就是……就是张爸爸后事办完后的那几天。”他眯眸想了想,不记得有那么一回事。 见他神色正常,也无哀伤表情,陈以希才开口说:“就晋塔隔天,我放学回家经过你家门口,看你坐在屋外,表情很迷悯也很伤痛,我第一次看见你有那种神情,在那之前你一直都很坚强,也没看你哭,可是那天,我才发现你其实是很难过的。也许你只是看张妈妈看启惟哥那么伤心,所以你一定要表现得那么坚强;我那时候想去安慰你的,但你一看到我就转身进屋了,我想你一定是很讨厌我。”抿了下唇,她低眉道:“想想也是,没经过你允许就进你房间,还发现你在看那个,换作是我,我也会很讨厌那个闯进我房里的人吧。” 张启瑞回想起那一段,犹豫几秒后才说:“不是因为讨厌你我才进屋的。那时候是真的很难过,突然明白再也见不到我爸了,所以很伤心。我记得我一直在流眼泪,没办法控制自己,然后突然看见你,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一个大男生哭得那么惨,也不是多光荣,所以才进屋子里。”他语气淡淡的,神色再认真不过,停顿两秒,突问:“你今天上小夜?” “嗯。”陈以希这刻才后觉地想起了什么,她双眸膛大,有些惊慌地说:“啊!几点了几点了?我有没有睡过头?”她拉开被子,转身打算跳下床。 一只大手倏然横过她腰前,将她身体往后揽。“才十点多而已。”张启瑞从她身后抱住她,在她耳边道。她抱起来软软的、肉肉的、热热的,很舒服。 男性热息袭上她耳壳,她敏感地轻颤,心跳瞬间加快,咚咚作响的。“你……你……”怎么突然这样抱住她?她感觉肤下血流似要沸腾,心脏跳动的力道像要蹦出胸口似的。 “小夜是下午四点上班没错吧?你倍我去一个地方,下午我送你去上班。”他松开她,扶在她敏感腰侧的大手轻推了下她,促道:“去洗脸,换上你的制服。” 这刻的亲腻让她根本顾不得他要她倍他去哪,她只想赶快离开他那让她发晕发软的温暖怀抱,于是当他手一松开,她便急急跳下床,奔回自个儿房里。 一进房间,她靠在房门上,一手压着怦跳不已的左胸;她感觉全身血液好像都涌到她脸颊似的,双腮热得不可思议…… 呵了口气,她纳闷不已——为何一觉醒来,那人对她又抱又搂的?他究竟怎么回事? 清香袅袅升起,庄严肃穆的气氛中,手中握着三灶香的陈以希,偷瞄了瞄古侧那神情度诚的男人;他双肩挺起,两臂打成四十五度,握着三灶清香的十指内翻,拇指压着香脚,姿态恭敬地看着前头的金尊,似在倾吐什么。 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她倍他来这里拜拜,拜的是什么神她也不清楚,只好跟着他,他拜,她就拜,他不动,她也不动。 面前那金尊看上去外貌很凶恶,五官显得有些狰狞,不怎么好看,和一般看起来慈善祥和的佛像不大一样。金尊是站立的,手中持剑,脚下踩着一个面目也是不大好看的……呃,兽还是鬼? 身侧男人一动,她见他起身走到前头将香插进香炉,她依着他的动作也把手中的香插进炉里,然后他走到柜台,和那里的工作人员不知说着什么,片刻就见他手中拿了什么走了过来。他将那东西过了香火,递一个给她。 “平安符?”当她看清手中的物品时,发出讶异声。 “嗯,带在身上,放包包或口袋都可以。”张启瑞将自己那一个收进皮夹。 她觉得古怪又纳闷,他何时也信这些了? 似是看出她的疑问,他拉住她的手。“走,去外面坐一下。” 庙在山腰间,古色古香的建筑物外有个宽广的庭院,站在庭院拉外侧看,一片青翠高山环绕,视野甚好,只不过时值冬季,山风一阵阵,只觉冷凉。 张启瑞握着她手腕,带她到庭院一侧树下供人休憩的石椅上落坐,见她马尾飞扬,发丝被风吹得有些凌乱,他移坐到外侧挡住冷风。“这样还冷吗?” 她微侧眸,看着这个起床后就变得有些古怪的男人。“还好。” 还好就是还有点不好?他探手,将她身上那件属于他的外套衣领竖起,拉炼拉到顶。“这样子风就不会从脖子钻进去。” 他收回手时,指尖不意擦过她下巴,那温热触感让她热了脸蛋。她两手拉着领口,微红着脸说:“嗯……这、这样真的比较不冷了。” 身上这件黑色防风铺棉外套,是他的稍早前要出门时,他见她就穿了件一般毛料外套,他很不满意地要她换件防风外套,可当她穿上她的防风外套,他又嫌外套太短,知道她没更长的外套,他拿了他的给她。他手长脚长,他的外套穿在她身上像扮古装,理该觉得滑稽好笑,可外套有他的味道,她穿着只觉暖甜。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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