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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三


  “救了你的男人,任──”

  “任翔。”

  “他叫任翔。”他点点头,眸光圈住她,“你是不是宁愿跟他在一起也不愿与我回家?”

  “我没有这个意思。”她迅速否认。

  “他是谁?怎么救了你?”

  “台湾望族之后,他在东京湾附近救了我。前几天他带我到雅典跟他两个侄子侄女会合,一起上桦樱游玩。”她用四人伪装的身分掩饰,故意略过任翔曾带她到台湾那一段。

  “护照呢?你既身分不明,他如何替你弄到护照?”他眼神锐利。

  “他告诉相关单位我是他的表妹,因落海失去记忆,同时亦失去证明身分的文件,政府不久就补发我的护照及相关身份证明。”她流利地说道。

  原来任翔替她换了个身分,难怪就连她出境了自己也不晓得。

  “这些日子他对你很好吧?”

  他问话的语气让她心不自禁一跳,她低伏眼帘,“还不错。”

  “你爱上他了?”

  “不!”她失声否认。

  神谷光彦凝视她良久,“兰,我晓得这段日子你一定很不好过。”他柔柔地,鹰眸亦敛了平日冷冽的光芒,“我完全可以理解你想找个人依赖的心理。没关系,我相信假以时日,你会忘了他的。因为你真正爱的是我,”他自唇角牵起一丝浅淡的微笑,“你一定会记起来的。”

  她心一紧,“光哥哥,你是否爱我至深?”

  他眸光一闪,“当然。”

  “对不起。”她泪眼朦胧,“我竟忘了你──”

  “你哭了?兰?”他看来极为震惊。

  她眨眨眼,两颗泪珠静静滑落,“我没事。”

  “可是,你从不哭的。”他无法置信地喃喃。上次看到她伤心哭泣的脆弱模样已是十五年前的事了,那一年,她才十岁。因为死了最心爱的宠物,哀痛地哭倒在他怀里,寻求他的安慰。从此,便再也不曾得见。接受财阀严酷养成训练的他们,从小就被教导不能流露脆弱的一面,情绪的波动只能藏于内心最深处。兰虽然只有在他面前才会卸下冷漠的面具,才会微笑,但绝不会哭,她已习惯了以平静面对一切。她──变了。

  神谷光彦说不清内心是何种滋味。

  第七章

  原来在甲板上欣赏晨曦是这样的感觉。晓兰靠着栏杆,怔怔地望着遥远的地平线那端一轮缓缓上升的旭日。海面上微微带着咸味的凉风拂面,轻柔地扬起她绾在鬓边的发丝。这样的感觉像是第一次,却又不该是第一次。如果自己是神谷兰,从小生长在专门从事运输业的财阀,坐船应该不是什么新鲜的经验。光哥哥也告诉她,财阀每一艘游轮下水,她一定都是处女航的贵宾。

  光哥哥──那样聪明出众的一个人物竟然是她哥哥。不,说是她哥哥也不尽然,他俩并无血缘关系。

  “兰,你我两人从小就被义父收养,当作亲生儿女一般教养长大。我先来到神谷家,两年后你也被带来。你刚来时才六岁,义父在台湾一家孤儿院发现你的。”

  “那么我果真有中国血统。”

  “是的,因此你一向对中文有特别的兴趣。”

  “义父他是怎样的一个人?”

  “他是财阀前任指导者。性格很严肃,教育我们的方式也很严苛,你刚来的时候本来很怕他的。”

  “都是你在一旁安慰我,鼓励我。”她理所当然地接口,不知怎地,对从前的事她虽然毫无印象,却仿佛感觉光哥哥一直是她精神最大的支柱。

  他微微一笑,“你一向依赖我。”

  她轻咬下唇,“你一定觉得很烦。”

  “不,我喜欢你向我撒娇。从你十岁以后,你渐渐地愈来愈坚强,心思冷静了,也不再害怕义父或任何人。可是只有在我面前,你会表现出最娇柔的一面,你会甜甜地对我笑,然后说在这世上你只愿为我一人而死。”

  他的语气如此温柔,神情如此怀念,可她却什么也想不起来了。为什么?我怎会忘了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光哥哥,从前的我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女人?在神谷家做些什么?”

  他忽地敛了微笑,“兰,先别问这么多,慢慢地你会知道的。”

  她感觉一阵不祥,“为什么不能现在告诉我?我是个可怕的女人吗?”

  “当然不是!你为什么那样想?”

  “普通女人的枪法会像我那么好吗?”

  “枪法?”他微微蹙眉,“你失去记忆后开过枪?”

  她一凛,慌忙找了个借口,“我到射击场玩过。”

  神谷光彦神色犹豫,晓兰怔怔地望着他,想追问又不敢追问,她怕,她真怕自己真是一个可怕的女人。否则她为什么总是不愿回想起过去呢?甚至不让任翔去查她的底。

  他像看穿她的胆怯,“兰,别胡思乱想。”

  “告诉我。”她颤声低语。

  “你不是什么可怕的女人,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神谷财阀。”

  “为了神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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