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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见开门声,张诣风放下手中的报纸看着墙上正指着十一点的大钟。

  “去哪里了?怎这么晚才回来?”他转头看着才刚进门张綪褊,皱着眉问道。

  刚和张标上高速公路飚车回来的张綪褊,一见坐在沙发上的哥哥,立即低下了头。

  “我去同学家温习功课。”张綪褊随便编了一个理由就要往楼上走去。“我有点困了,哥晚安。”

  “你的脸怎么了?”从她侧面看去,他见到一个甚为清晰的掌印。张诣风心惊的朝她走去。“怎会弄成这样?”

  “我……我……”一见被发现到脸上有红肿掌印,张綪褊对黎颖岑的恨意就更深了;像这样子的脸,教她明天要怎么去学校?学校那她还可以找个借口混过去,但是现在她该怎么对哥哥解释?

  “该不会是你又去欺负别人,所以才让对方打的吧?”张诣风看着眼光闪烁的她。

  他对自小生活一起,相依为命的妹妹多少也了解一点性子。只是,他却不知道该如何来导正綪褊的偏差行为。

  看看她现在的模样,他真的担心这些年来,他是不是完全疏忽了对她应该有的管教。

  “不是,我没有。”张綪褊急急的转着脑子,想着该如何才能让他相信自己。“是……是有人欺负我,她欺负我没有爸爸,所以……”

  张綪褊知道哥哥一向就敏感于她自小就没了父母的心情感受,所以,她相信只要拿出这个当理由,她一定可以再次安全过关。其实,她对自小就没父母照顾的这件事是没什么感觉的。她窃笑了一下。

  转过头,张綪褊为加强说服力,偷偷的用手压一下脸颊上的痛处,藉以引出许多泪水。

  “是谁?”他不懂为什么总有人要拿这事来伤她的心。张诣风脸色难堪的推着她就要往门口走去。“我带你去找对方家长理论。”

  “哥,我不要,我不要再去让她耻笑我。”一听张诣风想上门找人理论,张綪褊连忙的摇着头拒绝说道。她害伯万一被知道这一切都是她自己的胡言乱语,甚至是因为她出口伤人,到时恐怕事情会很难收场。“哥,你不要再让我难堪了。”她蒙住脸,似难过的一直的哭着。

  “可是……”张诣风又皱起了眉。

  “哥,只要你一直像现在这样的疼我,他们对我怎样,我都没关系,我都可以忍下。”张綪褊抬起刚才因她猛压脸上痛处,而让流下的泪水给弄湿的脸看着他。

  “綪褊……”他叹了口气。

  一见哥哥已经让她给转移了注意力,张綪褊顿时低下了头,掩下眼中的一抹得意。

  一回到名人大厦住处,阙易扬开了门,就疲累的想往房间走去。

  因为严凯倬的离开,顿然多出的工作,教他这阵子几乎都要忙到很晚才能下班。

  至于那个新进的秘书,能力虽然不错,但总无法和身为伦基尔银行法国分行总经理的严凯倬相提并论,而就只能作一些单纯的秘书工作而已,遇有重大分析决策的事,他现在也都只能自己来了,而不能像以前推给凯倬一样的推给秘书。

  在穿过大厅之时,阙易扬眼角突然扫到那间专为颖岑所敞开的房门,在此刻竟被关上。他警觉的先行查看大厅一如他早上出门时干净整齐后,才确定必是颖岑来了。

  提起精神,他大步走至门前,抬手轻敲着。他又有好些天没见到她了。

  只是,一想到这女娃又满身是伤的模样,阙易扬真的已经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希望常常见到她了。

  摇了头,他也只能一脸无奈的再敲着门。阙易扬知道现在想这些都没用,先看看她这次的伤势才是最重要的。

  只是,每多敲一次门,他的心情就越往下沉。为什么她还不来应门?拧着双眉,关易扬一再的自问着。

  “颖岑,你在里面吗?”沉寂的空间里,就只听见他不断敲在房门上的声响,与越显急躁的询问。

  这房子除了她有钥匙能随时进来外,是不会有别人来的;就连他的家人,想来看他还是得挑他有在的时候。

  但是,为什么他一直得不到颖岑的响应?是出事了吗?一想到这,阙易扬脸色猛然一变,冲回房里拿出备用的钥匙。拿着钥匙,他竟一时无法将它准确的插入锁孔之中。他已经很久没这样慌张了。

  紧抿的唇,泄露出他心中的害怕。他害怕,害怕颖岑真的出事了。

  一开房门阙易扬就大步跨进。但室内的一片漆暗,让他差点就被置于距房门口不远处的沙发给绊倒。

  待适应了周身的黑暗,阙易扬走到墙边开了灯。就着房内四周,他焦急地寻看着她的影子。空无一人的房间,让他顿时松了口气。

  就在他欲转身离开之时,浴室传来冲洒而下的水声,教他双眉又再蹙紧而迈步前去。

  一推开门,他就见到满室的白雾弥漫,瞇起眼,他看到浴池之中有个模糊人影。心一惊,阙易扬连忙向前走去。

  只是,当他低头瞧见颖岑身无寸褛的仰躺于浴池之中时,自心中窜起的躁意,教他顿时红了脸而急速地转身走离几步。相处多年,他从不曾见过颖岑像此刻亳无蔽掩的赤裸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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