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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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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韩千剑坐定后,她便倚入他的怀里汲取他的温度与安适感。不知不觉中这已经变成她的习惯了,而她虽察觉到却也懒得改掉它。 “你又跟踪我。”她瞳光探入韩千剑深邃的眸子里,发现他的眸光中闪过一丝羞赧。 “生气了?”韩千剑自知理亏。 蓝菊悠摇摇头,更往他怀里偎去。 “白云一片悠,青枫浦上不胜愁,谁家今夜扁舟子?何处相思明月楼?”她低声喃喃念道。 韩千剑疑惑地凝视着蓝菊悠。她怎么了?没事背起《春江花月夜》做啥? “……此时相望不相闻,愿逐月华流照君……” 蓝菊悠望着韩千剑的面容,还伸手去抚触他的脸颊。她似乎开始体会这两句的倩意,愿意化身成多情的月光随着流水前去探视情人,发誓千里相随的情感是如此浓烈,教她的心微微撼动,也有种想跟着韩千剑相依相随的冲动…… 这分情感强烈到她无法忽视的地步。她楞楞地凝视着韩千剑的脸庞,深深地将他脸庞刻上心版。 韩千剑纳闷地握住她的手掌:“你在想些什么?” “你会像月娘般永远陪在我身畔,永远不离开吗?” 蓝菊悠狡黠地问道。“不管我去哪儿都一样。” “不离,不弃。”韩千剑笃定地回答。 “那就让你跟一辈子好了……” 蓝菊悠心里已作了决定,轻轻合上双眸,温顺地倚在韩千剑臂弯里。背上的弓和箭筒被韩千剑接过,放置于他身侧。 “对了,天气愈来愈凉,你又怕冷,明天起你来平行空间和我一块睡,我的房间比较暖,你原先的住房就给昙宗那个老小子住。”她沉入梦前总算不忘交代。 韩千剑闻言欣然一笑。 银轮半斜于天顶,清亮的月光锦缎似地洒下,覆盖在他们两人身上。银色的月光如流水似地漫溢整片林子,远远近近的景物镶上了隐约浮动的微芒…… 四周只有季末微微的虫鸣声嘹绕不已。 第十章 韩干剑纳闷地看着跑来跑去,像个陀螺转啊转的蓝菊悠,她一刻也不歇息和不少上门来的旧货商讨论来讨论去的。这不寻常的举止让韩千剑一头雾水,问小豆子和小春子他们也不肯明讲,只是一直傻笑。 “菊悠……”韩千剑按耐不住,拉住她的手臂开口问道。 “我和人谈生意罢了。”蓝菊悠理直气壮地回答,但是这答案还是教人摸不着边际。“别阻着我,这事赶时间,不然就来不及了。” 结果韩千剑只来得及帮她将衣领拉整,蓝菊悠便匆匆跑开,徒留他立在原地无奈地望着她的背影。 在一旁的昙宗则呵呵大笑,每回见到韩千剑无奈的表情总会教他乐不可支。 “走吧,剑儿,咱们师徒俩到外头走走,反正菊悠的事你也插不上手。”他拍拍韩千剑的肩。 韩千剑撇撇嘴,也好,就陪师父走走。 金黄色的夕阳在水面上洒下鱼鳞似的碎光,点点跃动,像是数量庞大的金屑一古脑地全倾倒在水上。韩千剑和昙宗大师并肩坐在河边。 微风拂过水面,荻花被残霞染成薄薄的鹅黄棉纱,在风中起起落落…… 韩千剑望着前方,手中偶尔丢出小石子,在水面上划出多个涟漪,搅乱粼粼流光。昙宗大师也不过问,他看得出来他徒弟心里有事,不过他觉得用不着过问,如真不能解决,他徒弟自然会说出来。 果不其然,韩千剑沉默没多久,便自动开口: “师父,我和菊悠根本就不像对夫妻,这让我苦恼。看着旁人亲亲热热的,彼此间流露出相扶相持的情感,着实教我欣羡,反观我……” “怎么着?”昙宗大师挑高了眉问。蓝菊悠又给这楞小子惹了什么麻烦,他倒是第一回见他徒弟如此苦恼。就连他以前教他学工夫时,怎么玩弄他,韩千剑也没这么发愁过。 “她……她似乎不把我当夫婿,不论作何决定也不找我商量。我这夫婿似乎只是个挂名的傀儡娃娃,她的事我总帮不上忙。”韩千剑认真地看着他师父。 昙宗师父微微一笑,伸手掏起一捧河水,清澈河水自他指问洒下。 韩各干剑不明白他师父用意,静静地瞅着滑下的水珠。 “你看,这捧水和河里头的水及大海中的水,有何不同?”县宗问道。 “是一样的。”韩千剑不假思索地回答。这的确是连三岁娃儿都能回答的问题,只是不知师父何以问这问题。 “你和菊悠同其他夫妻又有何不同?不都是两个眼睛一张嘴。” 韩千剑更不明白他师父的用意。 “世上已经有太多相同的生活,你何苦要和别人一个样呢?”昙宗拍拍他的肩。 “你就是你,菊悠就是菊悠,你为何定要她改变呢?你是她相公,就该比其他人更了解她的好,而不是要她变得和其他女子一个样,那多无趣。” 韩千剑抬头望着他师父,他似乎有些明白昙宗的意思。 “你,菊悠和其他人没两样,只是你们过你们的日子,其他人过他们自己的日子,走自己该走的路。”昙宗又掏起一捧水,这次他泼在韩千剑脸上。“有什么不一样呢?” “我明白了。多谢师父指引。” 韩千剑释然地笑开来,亦扬起另一波水花回敬他师父。谁教师父先以水泼湿他一头一脸,这叫作“礼尚往来。” “回去吧。”昙宗戏谚地捶了下他徒弟的肩。“我是回去换衣服,不然我老骨头禁不住风寒会着凉的。”但他又顿了顿。“你们师徒俩比比轻功如何?看谁先回到客栈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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