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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也不知是饿太久,还是吃太急,一口桂花糕卡在她喉咙里不上不下。

  席惜难过又痛苦的猛捶胸口,翩翩连忙倒了杯茶给她。

  “好点没?”拍抚着席惜的背,翩翩担忧的问。

  “没事,没事了。”说完,她又拿一块桂花糕塞进嘴里。

  翩翩见了仅是笑着摇头。“嫂嫂,吃慢点,没人同你争。”

  席惜睨她一眼,点点头,她也知道没人和她抢,可她饿啊。

  三两口吞完一碟桂花糕,肚子虽没喂饱,可也没那么饿了。

  看席惜抚抚肚子,一副餍足的瘫靠桌沿,翩翩这才问出心中疑惑。

  “嫂嫂,晚膳没吃吗?”

  席惜看着她,困窘的笑,“被你猜中了,是你那个没心没肝的大哥下的命令。”

  于是,席惜就将下午所发生的事告诉翩翩——听完席惜慷慨激昂的叙述,翩翩翩忽尔有种冲劲,想将自己的故事告诉她,求她帮助。

  看着翩翩听完故事后一语不发的沉下脸,席惜以为自己说错了话,毕竟,翩翩也姓万俟。

  “唉,其实,可心也没那么坏,只是调皮,爱整人了点。”

  “嫂嫂。”翩翩鼓起勇气,向席惜自顾自的直说。

  “还有你那个大哥……呃,我是说相公,他也没那么冷血,可能,他的无情只为掩饰内心的脆弱。”

  席惜愈说愈像一回事,连自己都快被说服,相信万俟隽的无情仅是表象,而非真实的他。

  “嫂嫂。”翩翩好笑的提高音量,她大哥和那两个侄女是怎样的个性,她怎会不知呢?“嫂嫂,我没有怪你的意思,我只是……只是有事想拜讬嫂嫂。”

  咦,不是怪她,而是有事求她——嗟,不早说,害她自己吓自己。

  “什么事,说来听听。”

  “我想……我想拜讬嫂嫂帮我找个人——”翩翩附在席惜耳边低声将故事说了个大概。

  她会如此小心翼翼,无非是怕神出鬼没的大哥躲在某处偷听,她不怪大哥将她软禁在此,就怕大哥知道了“他”的落脚处。

  席惜听完,脸色简直难看到极点,她没想到仅见过两次面的翩翩,对她如此信任,将心中秘密全告知她,这让她颇为欣慰,至少在这庄里,除了秦嬷嬷,还有另一个人是喜欢她的。

  可翩翩再三交代不可将她所言说与第三人知的那份慎重,及所相托之事,都如块巨石压得她的心沉甸甸的。

  席惜的犹豫、为难,翩翩全看在眼里,心里有说不出的失望。

  “嫂嫂,算了,当我没提。”也许,今生和“他”是无缘了。

  翩翩没有怨慰,只有浓浓的怅然和自怜,席惜看了实在是于心不忍,她向来是软心肠,见不得人苦。

  “翩翩,别沮丧。”拍着翩翩搁于腿上成拳的手,席惜笑得如慈祥老母,“我不敢打包票一定找得到你的他,可我会去。”

  翩翩一喜,眼儿一红。“谢谢嫂嫂,谢谢。”

  苦笑着拭去翩翩滚下的泪珠,席惜心里其实没有把握,找人是一回事,出庄才是她的难题。

  唉,希望她那冷面相公不会太过为难才好。

  为了帮翩翩,席惜起了个大早,心情忐忑的跑到书房找万俟隽。

  她的出现颇令万俟隽意外,连一旁的雷傲都感惊讶的注视着没敲门就闯进来的席惜。

  “有事?”万俟隽环着胸间。

  “我……我可不可以出庄?”席惜不但心虚,连讲话也不似平常伶利,铿锵有力。

  “出庄?”万俟隽挑眉,“想来,你是早膳吃太饱,撑着了。”

  饿了一夜,她依旧精力充沛到想出庄,看来他的处罚太轻,不足以令她产生畏惧。

  万俟隽的嘲讽,席惜听懂却不在意,惟一在意的是,她竟忘了先饱餐一顿,祭她的五脏庙。

  “行不行?”他就不能干脆点?

  “什么行不行?”万俟隽装傻。

  “出庄。”席惜没好气的说。

  “不行。”

  还真干脆,席惜在心里暗啐了声,忘了自己方才抱怨他不够爽快。

  “为什么不行?”席惜沮丧又不满,她连出庄的权力都没有。

  万俟隽挑眉耸肩,不打算回答问题。

  看着万俟隽没得商量的嘴脸,席惜心口一把火正缓缓的燃烧,忽尔她想到——“你该不会以为,我又是来当说客的。”一定是这样,要不,不在乎她的他,怎会禁止她出庄。

  凝着她,万俟隽眸中写满——他就是这么认为。

  “我不是,我只是想……想去庵堂里给我娘上注香,顺道回去探视福婶一家人。”这理由应当说的过去,骗的过他吧。

  明知她心里有鬼,万俟隽却找不到借口拒绝。

  她的理由正当且充足,他若拒绝就真如她所讲的小家子气,虽然,他一点也不在乎。

  “雷傲,帮夫人备车。”

  雷傲领命而去。

  “你答应了。”席惜好高兴,忘情的扯着他的手臂。

  万俟隽侧头瞥向她揪扯的小手。

  “抱歉。”席惜连忙退开,困窘的干笑。

  他不再理她,转身进了内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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