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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紧接着在煤人的搀扶下拜天地,在她拜得昏头转向之际,她就被送入洞房了。

  坐在床沿,席陪只觉全身僵硬,痛苦万分。

  不知现在是什么时辰,天黑了没?而她又坐了多久?

  席惜看着快被自己绞扭变形的指头,再往下看大红罗裙,最后定在崭新的绣鞋上。

  将视线所能看到的来来回回看了不知几百遍,席惜终是受不了的闭上眼小憩。

  没多久,她又沮丧又懊恼的睁开眼。

  她睡不着,她的肚子好饿啊!

  愈想,肚子的咕噜声如打雷似的直响。

  饿啊,饿啊,好饿啊,席惜用双手紧紧的圈往肚子,试图做垂死前的挣扎。

  有用吗?没用,她还是很饿。

  放弃挣扎,她决定自救。

  席惜掀开盖头一角,偷偷打量。

  哈,眼前一桌给新人吃的吉祥菜,正好可以拿来填她的肚子。

  席惜大概是饿昏头了,没多细想就要扯下盖头来,偏偏天不从人愿,就有人选在这时开门。

  开门声惊回了她被饿昏的脑袋,席惜在来人踏进内室前,迅速的缩回手,端正坐好。

  “夫人。”

  来人的声音令席惜微愕,她以为进房的是她的相公,而不是这听来苍老却威严十足的老妇人。

  “夫人?”老妇人又唤了声,见席惜动了下才道出来意。“夫人,老爷喝醉了,此刻已在书房睡着,无法前来掀夫人的头盖,如果夫人不介意,容老奴为夫人宽衣歇息。”

  席惜明显的松了口气,她抬手想自行扯下盖头,转念又觉不安。

  “呃,惜儿该怎么称呼您?”先问清楚,省得做错丢脸。

  “回夫人,老奴夫家姓秦,庄里人都叫老奴秦嬷嬷。”

  秦嬷嬷说的是恭敬无比,字里行间不难听出她刻意的疏离。

  席惜不在意她对自己的冷淡,声音含笑的问:“秦嬷嬷,惜儿可否自行拿下这红盖头?”

  “当然可以,夫人。”不拿下,难道盖一辈子。

  秦嬷嬷语音才落,席惜使动作快速的扯下遮住她视线的红盖头。

  然后在秦嬷嬷因见着她容貌的错愕中,她小心的不扯到自己的头发,拿下那顶几乎快压断她脖子的凤冠。

  “呼,这样舒服多了。”终于获得自由。

  席惜呼了口气,轻松无比的笑望仍未自震惊中回神的秦嬷嬷。

  “让您失望了,秦嬷嬷。”她自我调侃的说,不介意开自己容貌的玩笑。

  秦嬷嬷老脸一红,反倒不知所措。

  她知道自己方才失了礼,可像夫人如此毫不介意容貌的女子,她可是头一遭遇上。

  秦嬷嬷微眯起老眼,将席惜由头至脚细细打量。

  细看后她才发觉,眼前这让人瞧第一眼觉得又黑又瘦又丑的夫人,其实有张细致而漂亮的脸蛋。

  细长如柳叶的双眉下有对晶灿如星的慧黠秋眸,挺直的巧鼻下,有张讨喜的红菱嘴。

  可惜啊,如此秀致的五官却因肤色过黑,而瞧不出原貌,真是太可惜了。

  “秦嬷嬷?”好端端的怎发起呆了。

  许是心底对席惜有了好印象,秦嬷嬷一反适才的冷漠,扬开和善的笑。

  “夫人可是要更衣了?”

  “更衣?噢,谢谢秦嬷嬷,更衣这事儿,惜儿自个儿来就行了。”

  一辈子没让人服侍过,现在突然有人要帮她更衣,席惜光想就觉头皮发麻。

  秦嬷嬷也不枉活了这么大把岁数,虽说人老眼花,可也没遗漏席惜那一闪而逝的不敢领教。

  “夫人,您现在身份不同,总得习惯让丫环们服侍,何况,这嫁衣可不好脱喔。”

  秦嬷嬷又哄又拐,席惜听得半信半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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