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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去拿东西给你吃。”摸摸海旭的头,水雾影正欲起身去找程拓时,程拓很巧地推着餐车进来。“时间拿捏得真准。”水雾影一语道破程拓适才如小偷地偷听行为。

  程拓皮够厚,耸肩不理他,径自走到床的另一侧。“小旭,喝杯热牛奶,大哥哥亲手泡的哦!”亲切的端着牛奶坐上床,程拓扶起海旭将温热的牛奶放在海旭的双掌中。

  “谢谢。”手中握着马克杯,海旭无措的不知如何是好。

  “小旭家里除了爸、妈、姐姐,还有没有别的亲人?”看海旭小口小口地喝着牛奶,程拓抚着他的头套问。

  “没有。”说完,海旭继续喝他的牛奶。

  接收到水雾影抛来的嘲笑,程拓以两个黑黑的鼻孔当回应,紧接着又问:“小旭,你知道自己为何会在这里吗?”

  程拓愈挫愈勇、再接再厉,但,有人可不高兴了。

  “你闭嘴,他什么都不知道。”如果可以,他会直接将程拓丢回隔壁的家。

  “你不问又怎知他不知。”明知水雾影有理,但程拓就是嘴硬。

  “那,请问,你问出了什么?”他非得在这搅局吗?

  没有,但打死也不能承认。程拓眼珠直转。“影,你要不要去看一下那女孩怎么洗澡这么久,该不会昏死在里头了吧。”

  心知程拓在打太极,但说的确也是事实。

  水雾影瞪了眼贼笑的程拓,才怀着一丝担忧起身,他走到浴室前,附身倾听耳中听到的,除了水声,还有哭泣声。

  是该让她渲泄。一股异样感盈满他的心,水雾影叹口气,无语回到床边。

  他凝重的表情让程拓识时务的不再多问。

  这是影捡来的麻烦,他还是乖乖的当个观众,免得惹“水”上身。

  霎时,静谧的房内只余水声夹杂着哭声。

  浴室里,海晴站在莲蓬头下,任温热适中的水冲刷而下。

  她低着头,看那自身上流下的血水,缓缓地流进排水孔,血水由浓转淡,直到呈现完全透明的水色。

  妈妈,看不见的血水就如再也见不到母亲温柔的笑容般,一去无回。想到母亲的舍命、惨死,海晴再也无法伪装坚强,放声痛哭。

  如果可以,她愿代母死,也不愿母亲惨死枪下,血液喷洒的锥心记忆,成为她一辈子无法抚平的痛。

  而如今,她要如何告诉弟弟这残忍的讯息?

  泪水如开阀的门,倾泄而出,海晴捂住唇,不让哭声进出,怎奈,溃堤的悲伤如潮水滚滚翻涌而来。

  一哭出声,她便不能自己的哭倒在水流不断且湿滑的磁砖地上。

  母亲的惨死,父亲生死不明,年幼体弱的弟弟,她该如何面对这一切,又该如何手刃毁她家园的仇人,除了命一条,她还有什么?

  而“那个人”又为何如此残忍,追她全家二十年,就为了不甘心,迟迟不愿罢手。

  为什么?为什么“那个人”为了一己私心,害她家破人亡,从此无所依从。

  男女相爱,是那么天经地义的事,他为何不能成全,甚至苦苦相逼,不除不快。

  海晴哭得肝肠寸断,几乎昏厥。

  “别再哭了,红肿的眼睛会让你弟弟起疑。”隔着眼前淋浴玻璃门,水雾影叹息地说。

  突来的声音让海晴吓停了泪,不知该躲还是遮。“你怎么进来的?”她明明有锁门。

  “我怎么带你来此,就怎么进来。”他真的不懂自己,坐在外面惴惴不安,竟来自她不停的哭声。

  水雾影不提,海晴倒给忘了,“纵使你是异能者,也不能……”

  不能什么?他既不是直接进淋浴间,也没偷看,况且这是他家,她能安他什么罪?

  对异能者一词,水雾影不想多作解释,因为,只会愈解释愈头大。

  “你弟弟醒了他在找你。”他希望她赶快出来,一来解他心中疑惑,二来安抚不安的海旭。

  “我弟醒了,烧退了吗?”

  “退了,你赶快出来。”女人就是女人,磨磨蹭蹭的,有话不会出来再问。

  水雾影不耐烦的语气,让海晴差点忘了还在滴水的全裸身子而冲出去。“能不能请你先出去。”关起水龙头,她吞着羞怯的唾沫。

  “快出来。”怒声说完,水雾影扯下一旁大毛巾,粗鲁地拉开没有安装锁扣的玻璃门。

  海晴瞠眼,来不及尖叫,裸露的身躯瞬间被包裹在大毛巾里,然惊吓未过,水雾影又抱起她,将她放在马桶水箱上,二话不说便抬起她修长、白皙却满是伤的腿。

  “你要做什么?”暧昧的姿势,不但让海晴惊慌,亦红了脸。

  他能干什么?水雾影抬眼一瞟,“我只是要看你的伤,不会吃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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