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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二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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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房,他将官荷心放在床榻上,动作轻柔地拂开她过长盖住双眼的刘海,她又瘦了,他疼惜地轻抚她凹瘦的脸颊。 “娘。”官无悔站在床边,小手用力地推着官荷心无知觉的身躯,“娘起来。” “无悔,娘累了在睡觉,等她睡醒就会陪你了,现在我们先出去,让娘好好睡觉好不好?”轩辕烈蹲下身揉着无悔的头。 官无悔摇摇头,小手紧扯着官荷心的衣袖,“不要,娘会不见,我不要。” 轩辕烈将他抱起往外走,“不会,娘这次不会不见了,爹跟你保证。” 官无悔充满怀疑的眼打量着眼前那张充满笑意的大脸,噘了噘嘴,“真的哦?不会不见?” “真的。”轩辕烈用力一点头。这次他会将她看得牢牢的,就算她不爱他,他也不让她走,她注意是属于他的。 曾经以为遗忘容易,再见她时,才知自己自不量力,妄想将她撤出心房,永不再记起,到这时才明白,如果他真这么做,那他将会一辈子活在痛苦中,任思念日夜啃蚀着他。 而他,不要那种日子,他要有她和儿子伴他一生,想着,轩辕烈忽而一笑,或许他该去找子扬那个狗头晕师了。 这是什么地方?官荷心揉着惺忪睡眼,浑沌的意识让她不知自己身置何方。 蓦地,她翻身坐起,睡意全消地环顾四周。这是轩辕烈的寝房!她瞪大了眼。她不是在山上吗?怎么会在他房里? 难道是她昏迷后被他发现给带回来的?官荷心回想当时的情形后只能作如是的结论。 随即,她暗斥自己,管他怎么来的,现在四下无人,此时不走更待何时?想到就作,于是她掀开被子,但双脚还未落地,就听到那令人心悸的低沉嗓音。 “你醒了?”轩辕烈身体斜靠门边,双手环胸,神色慵懒地带着一抹嘲弄。 像做坏事被人抓到似的,官荷心朝他干笑两声,自动自发地将脚缩回床上。“早不来晚不来偏挑人家要走的时间。”她低声地咕哝着。 才张开眼又想走?收敛起笑容,他朝她走去。“有没有哪儿不舒服?”气归气,他还是忍不住关心她。 “没有,好得很。”只要让我走。 “饿吗?” “不饿。” “为什么要走?留在我身边当我的妻子,真令你难以忍受到连儿子都可以不要?” “谁说我不要悔儿?”官荷心猛抬头喊道。 他凝视着她微愠的眼,她瞪着她深情又温柔的眼,两人就这么静静地注视着彼此,直到她心慌地撇开头。他眼中突来的悲痛,让她不忍再看下去了。 “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吗?”只要她说她不爱他、讨厌他,或许他会让她走。 “没有为什么。”她依然回避着他深情的注视。 “是因为我吗?你很讨厌我,或者……你恨我?”希望不是,轩辕烈小心地探问。 “不,不是你的关系,我不讨厌你也不恨你,甚至还……”太激动了,差点说出她爱他。 看她猛然住口,轩辕烈觑着她心虚的侧脸,怀疑她未说完的话是否是他想听的话。“那……”他开口说了一个字便马上使她捉狂的怒吼声打断。 “没有、没有、没有,什么理由都没有,我只是不想留在这儿,儿子都给你了,你还想怎样?你可不可以不要缠着我,让我一个人自由自在地过日子?” 犯乱的她,不知自己说了些什么,只知道要保护自己,避免结痂的伤口被的撕开。 然而她的违心之论却重重地伤了他。原来,他在她眼中不过是孩子的爹,是给孩子生命的人罢了。多可笑!原来是他在一相情愿,而她不过当他是个陌路人,是个不相干的人。 沉痛地紧闭上眼,轩烈深吸口气,按捺下心头的复杂情绪,以平静的声音缓缓地说:“对不起,我不知道给你带来这么大的困扰。”他停下话语,待心湖那股强烈的酸楚退去后才又道:“你安心在这住下,我……我不会再来打扰你。” 既然她心里没有他,他求强也无用,只要她待在这儿,让她思念她时能见着她,那他就心满意足了。只要她待在他的羽翼下,她就不会再遭遇危险,也不必再受苦,只要她过得好,他别无所求了。 “你休息吧,有任何需要时就去找乔总管,他会帮你。”将她的倩影深印在眼,刻烙人心,轩辕烈扬唇苦笑,轻叹一声便头也不回地离去。 “你……”官荷心伸出手唤他,却只说了一个字,喉头便卡住了。 她做错了吗?望着他离去时凄凉的身影,官荷心张着嘴任心痛啃蚀着她。她又伤他了,明明是为他好,为何到最后总是去伤害她? 不过,这样也好,长痛不如短痛,痛过这一回后,两人便不再有交集。她知道,他是个言出必行之人,既然说不来找她,那他就一定不会再出现在她面前。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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