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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生气吗?左雾雾狐疑地瞅住他,事实上,她一发完脾气,就觉得有些底气不足,也心虚了起来。

  “还不打水去!”铁燹没有对她的指控作任何回答或辩解,“天晚之前要打好水。”

  左雾雾动也不动的,“你、你这样做是不对的,你不可以勉强人家——”

  她居然还敢废话啊?“快去!”铁燹中气十足地一喝。

  “是是是!”左雾雾吓得眼泪一掉,急着往小溪那边跑去了。刚才的勇气?谁晓得它们跑哪去了!

  第三章

  在这里过了十天,左雾雾已经想家想到不行了,或者说,是她想逃离铁燹的魔爪。

  她终于承认,“人之初,性本善”这话是不适合铁燹的,也不能用到他身上,至于善良啊、君子啊之类的,他统统都没有。老天爷,她什么时候才可以回家?

  “你不要每次都提着一小桶水回来,你要我喝什么?!”

  “叫你劈柴,不是劈棍子,你削这么大干什么?”

  “叫你煮饭,你听不懂人话是不是?你看看自己弄了什么出来?!”

  “你以为盐很便宜是不是?你知道不知道全村只有我才有盐这东西吃?你居然当糖来用?”

  “了不起,洗衣服居然可以把衣服洗破这么多个洞,真了不起啊!”

  “叫什么叫?只不过是老鼠,难道你还想鸠占鹊巢,连我的床也想占去吗?”

  这些冷嘲热讽每天都会上演,而且不只一次两次,是每个时辰都要被他刺上几下,要不是他还要吃饭和睡觉,她怕是要被他的冷言冷语针成刺婿了。

  这回,她真的受不了了,什么叫“自讨苦吃”,她完全明白了,也认同了大姊所说的“好人难作”;更认同了铁燹所说,自己是个讨厌又麻烦的人,什么都不会做,只会替他添麻烦,让她越发讨厌起自己、否定起自己来了,所以——她、想、离、开、了。

  “我、我有话想说。”左雾雾抱着小灰兔,紧张地挨近铁燹身边。

  正在削木的铁燹连眼皮也没抬一下,只用一贯冷冷清清的语气道:“说。一

  他永远不说“有什么事”,也不会说;闹说吧”这些有礼貌的字眼,事实上,除了讥讽她以外,他的话一直不多。

  左雾雾吞吞吐吐,怕怕的开口,“我可不可以——”

  “不可以。”铁燹直截了当回道。

  “我都还没说呢!”左雾雾不会发脾气,听了这话,她只是焦心不已。

  “无论你说什么,都是不可以。”既然她问“可不可以”,他当然选择“不”。

  左雾雾有些气闷,她瞪着他的后脑勺,真希望此刻大姊在这里,大姊一定会替她出头的,不然二姊在也行,以二姊的聪明,一定不会让她沦落至此的。

  左雾雾看着铁燹,想着刚才未完的话题,忽然,她脑中灵光一现,话已脱口而出,“我是想说,你可不可以让我留在这儿,既然你说不可以,那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铁燹瞬即抬头,精锐的眸子迅捷捕捉住她的,第一次,他如此认真地看她,好像他从来没认识过她一样。

  “有时候你还挺聪明的。”良久,铁燹悠然道,淡淡的语气听不出是否在嘲笑她。

  左雾雾却暗暗叫糟,她根本是在逞口舌之快嘛!太笨了。

  但是,他是第一次赞美她,称赞她聪明。这是否代表他会让她离开呢?

  “不过,”他的但书已让左雾雾寒彻心扉,“我的回答是:不可以可以。”

  不可以可以?也就是说,不可以!

  果然,他还是不肯让她离开,“为什么呢?我什么也干不好,只会把事情弄糟,然后惹你生气而已呀!”她真的不明白,他为何一定要留她?在他每天都骂她上百次之后,他为何还是执意要留她?

  为什么?当然是因为她像“她”啊!骂她、讥讽她、虐待她,都是让他快乐的事,他怎么会让唯一的快乐离去呢?

  她不会懂的,他也不会让她懂。

  “打水。”铁燹只丢下这个命令。

  左雾雾虽然对他的反应感到不满,但也不敢表现出来,只是以打商量的语气道:“水还有——”

  “不去吗?”铁燹冷冷地睨她一眼,“那我们就来试试烤兔子,看好不好吃,怎么样?”

  又是这样,每次她稍有不听他的话,他都是用这一招,他怎么可以用灰灰来要挟她?虽然她从来不会骂人,也几乎没发过脾气,更别说用不好的字眼来形容人了。但现在,她却觉得“卑鄙”两字已不足以形容铁燹了!

  “去就去!”左雾雾无声地对着他的后脑噘噘嘴,然后才放下小灰免,“灰灰,你要乖乖的喔!除非是我叫你,不然你千万别出来,其它什么人叫你你也不要出来。”说完,她推推小灰兔,让它钻进柜子底下。

  “你以为当我真要吃掉它,它能躲得了吗?”铁燹撇撇嘴,无声嘲笑道。

  左雾雾对他的说法很不以为然,忍不住说教起来,“我觉得男人应该要作君子,就算作不了君子,也不能作坏人,尤其是言而无信的人,你是这里的村长,应该要有村长的样子,怎么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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