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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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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要跟诏大哥吵架,小心他赶你下车。”三天后,全家人送左霏霏出门时,左霓霓特别交代。 “姊,小心点,家里没有多少钱给你当盘缠,你最好省着点用,别到了杭州,连买茶叶的钱都没了。”知道左霏霏对钱漫不经心,所以左霜霜这几天都对她耳提面命着。 “知道啦!”每个人都把她当成小孩子,她又不是第一次去杭州,看来不做好一点事,是再也扳不回面子了。 “大姊,你要好好照顾身体。”左雾雾也没什么要交代的,只是温柔地叮嘱。 “还是雾雾好,不会说些让大姊伤心的话。”多读书果然没错的。 至于左守夫妇,倒没跟左霏霏话别,反而跟风征诏交代。“风贤侄,希望你多多照顾霏霏,她年少不懂事,可能会闯祸,请你多多包涵。”左守向风征诏温言道,并揖礼。 风征诏连忙扶直左守。“伯父千万别这样说,我能做得到的事,我一定做的。” “那就麻烦你了。”左母说道。 “伯父、伯母请放心。”风征诏向他们做了个请放心的手势。“时候也不早了,我们要上路了。” 于是,在左霏霏不怎么情愿与开心的情况下,他们与左家和风家道别后,坐上马车向杭州出发了。 马车达达地在官道上走着,风征诏坐在驾驶座上驾车,左霏霏则在车篷内休息兼发呆。 他们没有交谈过一句话,帘外的景致虽然壮丽,但横亘在他们之间的空气,仍是窒人的沉默。 “那个,”受不了这份无声无息的气氛,左霏霏尝试没话找话聊。“我们到杭州要几天?” 她这么想跟他分开吗?“好几天。”风征诏很不是滋味地回道,声音平平的。 什么烂回答嘛! 左霏霏放下垂帘,心里暗暗骂着他。 “你——”这回轮到风征诏找话题。“为什么要去杭州买茶叶?通州也有很多茶叶可以买啊!” 左霏霏闷闷的声音从帘里飘出来。“因为现在正值龙井的产季,尤其是趁清明前去茶园买。龙井茶是最好的,而且价格会比市价便宜许多。” “是吗?”风征诏暗骂自己没用,怎么自己好象除了与她吵之外,居然没别的话对她说? “你又是为了什么去杭州?”她绝对不是对他关心或有兴趣喔,只是她不想跟他同行的第一天,就与他弄得太僵而已。 “去拜访一个人。”他回答得有些轻描淡写。 什么嘛,她都告诉他了,他又装什么神秘?怕她知道可能阻碍他啊?哼,这个人就是小器! “我们先吃点东西再走吧!”不知过了多久,风征诏清朗的声音响在帘外,并拉停了马车。 “这里是哪?”左霏霏撩开垂帘跳下车,才发现他们身处一丛林里,马车傍着一条涓涓流动的小溪。 “丛林。”风征诏简单地答道。 他不如不回答算了! “喂,”左霏霏有些不满。“你不要都回答得这么言简意赅行不行?除了吵架,你别的话都这么少的吗?” 正在装水的风征诏抬起眼睛盯着她。“那你要我说什么?这里的确是丛林,难道我要说驿站吗?” “至少你可以多说一点话呀!你不是骂人骂得很溜吗?”总之,她就是不习惯这样的他嘛。 她真是十年如一日的任性! “小姐,你是不是很喜欢被人骂?”风征诏的嘴皮子痒了起来,本来想乘着这个独处的机会,好将他以往建立的形象统统改过来的,但她好象不怎么高兴他改似的。 “笨蛋才会喜欢被人骂!我只是说你可以把话说得多一点而已。你是狗啊?听不懂人话?”左霏霏双手扠腰,嘲笑着说。 真是圣人也会发火,更何况他不是圣人! 风征诏冷笑。“我面前的笨蛋,你要记住,你说的是笨蛋的话不是人话,我听不懂是正常。” “风——征——诏,”左霏霏一字一字从嘴中挤出来,美目几乎要喷出岩浆来将他热化掉。“你说谁是笨蛋?!” “哎呀,谁认就是谁呗。”风征诏笑得可恶,对她的怒目相视丝毫不为意。 “哼!”左霏霏气结地掉转头,从马车里拿过干粮,当成仇人一样大口、大口地啃咬着。 风征诏苦笑在心底。天哪!又搞成这样,她要肯嫁他才怪呢! “喏,喝点水吧!”风征诏觉得没必要弄得这么尴尬、难相处;再秉持着“好男不与女斗”的古训,决定先作出和好的姿态。 “没必要!”左霏霏跩跩地回道,撇过头去,低头啃着干巴巴的馒头。吃完后,她拍拍手,走到小溪边,用手舀起水喝了起来。 阳光透过浓密的树叶,在她身上洒下点点的金芒,好象会跳跃似的;徐风轻拂,扫着她的脸颊、抚着她的柔丝。此刻,她身上惯有的暴躁全然被静谧的大自然所包围、宽恕、净涤,只剩下淡淡的柔与纯。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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