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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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蔼柔很认真地思考一会儿说: “不错啊,虽然没什么俊男美女,但是黑人独特的浑厚嗓音和盖希文那种触动人心灵的音乐结合起来,还是很令人感动的。” 听着蔼柔的描述,安烈还真是有些后悔刚刚没把心思放在台上。 灯光再度暗了下来,安烈小声地说:“我就坐在这里看,好吗?” “好啊,你也可以拿望远镜看。”有安烈陪伴,蔼柔心里是高兴的,一个人看或许能专心,可是看完的心得感受无人分享也很难过。 当戏落幕时,安烈和蔼柔都拍红了手掌,安烈更站起来大喊Bravo。 意犹未尽地讨论著刚刚的剧情,安烈跟蔼柔走出国家剧院。 “外面风大,把外套穿上吧,我送你回去。”安烈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蔼柔浑身轻颤了下,顺从地把衣服穿上,却有些犹豫是否该接受陌生男子送她回家,特别是想到他的种种“事迹”,她不禁迟疑地停下了脚步。 安烈往前走了两步,回头才发现蔼柔还在原地,双手紧抓着皮包。 “嗯,也对,把瓦斯喷雾器、电击棒都准备好比较安全。”安烈打趣着说。 听了安烈的挪揄,蔼柔嘟起嘴不服气地说: “是啊,我都带了,谁怕谁啊?”立即跨步走在前方,听到身后安烈压抑的笑声。一跨出大门,冷冽的夜风吹来,蔼柔忍不住抱住双臂,一件带着暖意的西装外套立即罩在她肩上,她闻到他的气息,淡淡的,不知是刮胡水还是男性香水,很好闻,给人一种安全感;可是,那不属于她,也太亲匿了。她将外套拿下还给他。 “我不冷,谢谢。”蔼柔知道自己不会脸红,却不能掩饰自己不自在的眼神,只好瞧着地面。 安烈抓住她冰冷的小手笑问:“是吗?你不冷?”似乎还没有女人拒绝过他的体贴,她真是奇怪呵。 蔼柔吓了一跳,连忙挣脱,指着前方停着的银色轿车── “那是你的车吧?” “是啊,上车吧。”安烈对她愈来愈有兴趣了,他想好好研究这个小女生。他专注地瞧着坐进车内、离他远远的蔼柔,中间还可以挤两个人哩。不过,他并不想坐过去吓着她,只是,才九点多,他还有些舍不得放她走呢。 “我们去复兴南路喝豆浆好吗?”他突然开口。 “好!” 蔼柔爽快的回答倒令安烈万分惊讶,“我以为你会长考五分钟呢。” 蔼柔靦腆地笑着── “哦!因为我本来就想去那里吃,有便车可搭不是正好?不过,待会儿我们可要各付各的哦。”以往姊夫带她和姊姊看表演也都是以吃豆浆油条结束美好的一晚,所以她早养成这样的习惯了。 安烈有些无奈地看着她── “好吧,悉听尊便。” 进了豆浆店,刚才两人之间的尴尬气氛似乎也消融在店内烘闹的人声、酥脆的油炸香味中。安烈再度提起在国家剧院未完的话题:盖希文的音乐。他喜欢看她那种谈起自己热爱的音乐时,眼睛会闪闪发亮的可爱表情。 话匣子一开,蔼柔完全放开原有的拘谨,也没注意到因店内实在太吵而靠她很近才听得见的安烈。蔼柔发现安烈也喜欢看老电影,都极为欣赏金凯利在“花都舞影”最后那场以AnAmericaninParis音乐所跳的经典舞码;安烈也提起自己对音乐剧的热爱,只要有机会去纽约,一定要去看新上演的百老汇剧,听得蔼柔是又羡又妒,直嚷着等她赚够钱也要飞去纽约看个够。安烈看她这么有兴趣,就开始如数家珍起自己看过那些剧码,蔼柔专注地听着,一双大眼崇拜地望着安烈。安烈从没觉得自己这么伟大过,不觉有些飘飘然;正在滔滔不绝地讲着,突然听到蔼柔啊的大叫一声,吓得他忙问:“怎么啦?” 只听蔼柔闷声地说:“没事。” 是他!难怪第一次碰到他就觉得他的声音好熟。蔼柔低着头闭上眼,不看他的脸,回想着他的声音。在节目里,或许是夜深人静,他的嗓音显得较为低沉;而面对面的他,声音的表情更丰富。要不是他谈起“铁达尼号”,她恐怕还不能把他跟Andre联想在一起呢。没想到他长得这么俊,她偷偷地笑起来。 安烈心焦地看着脸快埋进豆浆碗里的蔼柔,终于忍不住抬起蔼柔的脸,只见她带着笑意,露出两个小酒窝,好像发现什么极端有趣的事。倏然与他的眼神交会,她害羞地别开头去。安烈柔声地问着:“是看到蟑螂吗?” 蔼柔简直要爆笑出来了。 “对对对!我发现一只很好看的蟑螂。”对不起,是你自己提的,可不是我要骂你唷! 看着蔼柔忍俊不住的古怪表情,安烈还是有些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只得说:“没事就好。” 听着安烈温柔的声音,想起他在节目中真诚回覆她的信件,伴她度过那段心情低潮的日子,蔼柔突然抬起头来认真地望入安烈浅棕色的眼眸说: “谢谢你。” 看着蔼柔秀雅娇美的脸庞及她清澈充满感情的眼神,安烈不觉有些痴了。他低声地问:“为什么?”忍不住伸手拨去她脸上的几根发丝。 蔼柔轻声说:“就算是为今晚好了。”该不该告诉他她是他的忠实听友呢?搞不好他不会承认,或是他也不记得她是谁,还是别提的好吧。 看着她双唇微启,眼神朦胧,安烈无法自己地缓缓靠近,想一掬她的甜美。 “先生、小姐,还要再加点什么吗?”不识相的服务生收着盘碗边问着。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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