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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和左居城在一起时,很多事情都是以我为主,吵也吵过闹也闹过,都是他先求和。他迁就我是不错的,但他最终还是背叛了我。我痛苦了一个多月,为的只是他的背叛深深伤害了我的自尊。

  真正爱到一见他就会忘记自己原来的心意与想法……这样的感情,光是用想的,我的头已经有点晕。

  我从未有过这种感受,不知道如何去安慰她。

  明心却端着盘水果出来,一反常态地安静坐下,乌溜溜的眼睛看着我们。

  等安然停止了哭泣,明心开口说:“安然姐姐,我觉得你应该去找他。”

  对这件事全无主意的两个女人都把目光投向了她。

  “我真希望可以像安然姐姐那样去爱一个人,忘掉自尊忘掉伤害去爱,这种才是刻骨铭心的爱情,才是真正的爱情。”明心用专家一般的口吻述说,接着把话头指向我,“而西容姐姐,你的爱情太肤浅了。只因为见了他和另一个女人亲密就分手,如果真爱他,完全可以和那个女人竞争啊。赢了,就可以和心爱的人在一起,即使输了,也问心无悔,因为你已经为这段感情这个人尽了最大的努力,没有任何遗憾。”

  这个小专家说得头头是道,我忍不住说:“竞争?争一个男人?这世上的男人多如蚂蚁,我为什么要抓着一个不放?还要毫无尊严地和另一个女人争?天,有拿来浪费在这种事情上的时间,我早就找到另一个男人了。”

  “所以说,你根本不爱他。你们只是习惯了对方罢了,只是拥有男女关系的一对朋友罢了,那根本不是真爱。”明心说得一本正经,眼睛里有无数美丽光华,如晨星般一闪一闪,“像安然姐姐这样的才是。理智压不出的爱,才叫爱。爱他胜过爱自己,才叫爱。真希望我可以这样去爱一次,真希望我马上可以得到一个这样的人让我去爱,啊,安然姐姐,去找他吧,人的一生就这么短,遇上一个可以令你不顾一切的人,那是多少人一辈子都做不了的美梦!”

  呼,看到她这样如梦如幻神经兮兮的样子,我的心才安定下来,这样才是明心嘛。

  安然的神情有所动摇,她问:“真的要去吗?”

  “拜托,你的一生存在的意义只有这一个男人吗?爱情是年轻时玩的游戏,现在你韶龄华貌,当然可以玩一玩。等你人老珠黄呢?他爱上了别的女人呢?到时还有谁愿意要你?难道你要孤老一生?你不想有个温馨安宁的家庭?你妈妈不想抱外孙?明心,你那套是写言情小说的,但我们,还是要在现实里生活的!”

  “你愿意和一个男人结婚,然后心里想着的却是另一个男人吗?”明心毫不示弱,反唇相讥,捍卫她的爱情理念,“也许日子是一样过,你也一样活着,可那与行尸走肉又有什么分别!与带着遗憾过一辈子,不如轰轰烈烈地爱一次!就算是死了,也心甘情愿!”

  我冷笑道:“死也无所谓?你就为一个男人去死,不顾自己的家人和朋友吗?你的生活不仅仅只有爱情,还有亲情和友情,还有许多值得用一生的时间去做的事情。轰轰烈烈地爱一次,我告诉你,那是小说里才有的谎话!感情是变化最快的东西,爱过又如何,到时分了手,你还是一切再从头来过?该上的班还是要上,该过的日子还是要过,为什么不让自己安宁一点,非得给自己找这么多麻烦?”

  明心的脸都红了,她的黑眼睛里蕴着火光,“你是胆小鬼!你不敢去爱!那样爱过了,纵使最后还是失去,回忆也足够过一生!总比临死前带着遗憾去天国好……”

  “那你为什么到今天还没有这样的爱情呢?”我反问她。

  “就是因为像你这样的人太多了!每个人都不敢去爱,不敢去付出,只想到自己。”这句话她几乎是喊出来的,说完之后眼泪就流出来了。

  我愕然。

  我在跟她争什么呢?她正处于梦幻的年纪,轰轰烈烈的爱情对她来说是生命的必需,而对我来说,只是海市蜃楼,美则美已,却全属虚幻。

  我为什么要毁去她心中的美好?等她自己恋爱了,就知道爱情长得到底是什么样子。

  在想恋爱和恋爱开始之前那一段情怀,如诗如梦,是很美的。

  人们都说,少女情怀总是诗。

  今天我却把这位如诗少女弄哭了,我连忙送上果盘,赔不是。

  哎,明明是安然的事情,为什么我们两个吵得这么厉害?

  当事人安然目光呆滞,魂游天外。

  明心还在哭个不停。

  我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我得去查查水瓶座今天的运势。

  风渐渐地冷了,我们都翻出了大衣。

  树木的叶子都掉光了,草坪一片枯黄,天空的颜色总是灰的,不下雨,不天晴,只是阴着,还刮着阵阵冷风。

  从秋天到冬天,好像是一夜之间的事。

  一觉醒来就这么冷了。

  晚上更加懒得出门,夜宵天天都是琴知渊送来。

  明心很有良心地说:“渊哥哥,楼下那间房反正空着,你不如搬来住吧?”

  我在一旁大点其头,说不定每天早起可以喝到浓香的小米粥,说不定因为他自己也要住进来,所以房租还可以再便宜一点……无数好事在我脑海浮现,他却很不给面子地摇头。

  “为什么?”明心问。

  “这还用说?搬到这里,他泡妞就不方便了。”我边喝牛奶边插嘴。

  “真的吗?渊哥哥,最近有泡到MM吗?”

  琴知渊笑笑,“还没有。”

  明心跳起来问:“我们的西容姐姐怎么样?”

  咳、咳咳……我差点被一口奶呛死。

  这丫头犹不知死活地说下说:“……她还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爱情,渊哥哥,你得教会她……哎哟……”她头上挨了一记。

  “你懂真爱?谈一场来给我瞧瞧。”我逮着她的软肋。

  她不服气,“哼哼哼……”

  琴知渊问:“安然呢?”

  “加班。”

  “又加班?”

  “是啊。”我和明心苦笑着对望了一眼。

  安然仍然在是否去见他的问题中挣扎,大约是怕了我和明心再燃起一场战火,干脆待在事务所。

  不知她最近揽了多少差事,连中午吃饭时候都找不到她,晚上也要到很晚才回来。

  中午吃饭没人陪,有些许的寂寞。和同事之间,永远是利字当头,很难有聊私事私话的机会。

  闷。

  我食不知味地解决掉一盘菠萝鸡饭,忽然很想念琴知渊烧的啤酒鱼。

  能吃到那样一味鱼,洗十次碗也是值得的。

  越想越馋,忍不住发短信给他。

  “渊大,今晚有没有空?”

  “有何差谴?”

  “嘿嘿嘿,我们都很想念你。”先来点甜言蜜语。

  他不吃这套,“想要什么?”

  大家都这么熟了,我也不必绕太多弯子,“晚上来吃饭吧?我会买好鱼。”

  这条短信发过去,他却没有回,一会儿,打来电话。

  “想吃鱼?”他问。温和的声音听来特别悦耳,尤其他提到了亲爱的“鱼”字。

  “嘿嘿嘿……”我来一阵奸笑带傻笑。

  “什么鱼?”

  “啤酒鱼!”

  “好。”他的声音里有笑意,那张温润如玉的笑脸仿佛就在面前,“鱼我来买,你就等着洗碗吧。”

  呵,愿望被达成的幸福感啊,令我的心情大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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