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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她是我的小女奴,很美丽不是吗?”他代君清姮回答,疼惜表露无遗。

  吸起嘴,银月将马鞭甩呀甩,充满敌意地瞪是君清姮娇斥:“你滚开,绰和尔是我的丈夫。”

  “丈夫?”君清姮瞠大了眼充满诧异。

  银月看来不过十二岁左右,比绰和尔小了十五岁左右,就已经嫁人了吗?而他……有妻子了!

  “不对,是未婚夫。”他纠正她的说法,不动声色地搂紧君清姮,像是安抚。

  芳心一悸,她垂下头不去看他,在心中不住对自己说一切都只是错觉,他怎么可能会安抚一个女奴?

  “都一样,等我满十五岁时,你就会将我娶回去,那时你是大汗,最伟大的大汗,我的丈夫。”银月笑盈盈的,挑衅地看着沉默不语的君清姮。

  她是现任大汗最疼爱的小女儿,草原上人人喜爱的一朵“会走路的花”,就算眼前的君清姮有着少见的美丽,她也不会想要退缩。

  “半年后的选汗会,我不一定会被选上。”怜爱地揉揉银月地黑发,绰和尔言不由衷地谦逊着。

  “你看大多汉人的书了,现在的情势你一定会被选上,我也一定会帮你呀!何必说话别别扭扭的?”颇不以为然地啐道,她又瞥眼瞪了君清姮一下。

  “她听不懂蒙古语。”看出她的疑问,他不自觉护着君清姮。

  “既然到这来,至少要听得懂。”

  温柔地替君清姮将垂落在颊畔的发丝撩到耳后,他浅笑道:“我不想逼她,再说她远离家乡,我陪她说汉语多少能减轻她的思乡之苦。”

  “你就没这么疼我!她哪里好?瘦巴巴的,只怕连一颗蛋也生不出来!”银月可是大为不满,甩来甩去的鞭子看来极想往君清姮脸上抽去。

  “别乱来!”绰和尔沉声警告,虽然知道银月不至于如此刁蛮,却也不愿意君清姮有分毫危险。

  气得牙痒痒,银月举起马鞭指着君清姮道,“汉女!你等着,我将汉语学好就来找你。”

  语毕,她朝绰和尔扮个鬼脸,催马跑远。

  “她是个好女孩。”目送火红的身影远去,君清姮叹息似的低语。

  “走吧!我带你到棚子那里休息,茂巴儿思会保护你。”看看时间,比赛快开始了,他必须去做准备。

  “茂巴儿思不参赛吗?”感到奇怪,她以为凡是成年男子都必会参赛呢!

  “他被那群盗匪伤到了腿部,无法参加。”对于她的询问,绰和尔可颇不是滋味。

  如果今日是换成他无法参赛,别说一声半句的询问,只怕她根本不放在心上。

  并不知道他的心思,君清姮只轻轻点了头,任由绰和尔将她抱下马,一路抱到了场外的棚子内,安放在织满美丽花样的毛毡上。

  看他巨大强健的身影背着自己远去,君清姮差点忍不住出声叫住他的脚步……一抹隐隐的不安悄悄笼罩上心头……

  茂巴儿思在她身边坐下,倒了一碗马奶递给她。“别替族长担心,他是每年的优胜者。”

  “我不担心……茂巴儿思,大汗也有来吗?”接过马奶,她带着些心虚收回目光。

  “当然,银月公主既然到了,大汗必然也到场……”四下张望了下,茂巴儿思便指向不远处一顶华丽的棚子。“就在那儿,正中央的老头子……哼!又对那些清官儿打躬作揖,丢尽成吉思汗的脸!”

  顺势望去,她终于见到她应嫁的丈夫——一头白发、一脸白须、满脸横向、凶狠无文,典型蒙古人该有的样子……

  手一颤,半碗马奶茶洒在她裙上,她却全然无所觉……不!这样的男人,就是她一生的寄托吗?她不要!

  连忙别开脸不再看他,她喘着气思绪是一片混乱。不愿自己的一生赔在如此粗鲁不文的男人身上,然而她又如何有“不愿”的资格?难道能将身上所背负的任务弃于不顾吗?就算能,她也不可能一辈子留在绰和尔身边,已经没有退路了,她必须成为大汗的妻子……

  一阵雄壮的歌声打断了她翻涌的思潮,排成两列的蒙古壮士穿着捧角的服饰,边舞边跳奔向主席台。

  “这是‘出阵歌’,摔角比赛要开始了。”茂巴儿思声音高昂了起来,现场气氛越来越热络。

  莫名的,君清姮的情绪也被带高,她不由自主站起身,随着群众围绕到摔角场边。

  比赛正式开始,不花和绰和尔势如破竹,往往一招半式间便将对手打倒,依情势看来,最后应是两人的对仗。

  绰和尔胸前不知被挂上多少条彩色布条,迎风灿然地摆荡。

  君清姮如着了魔般,不住靠上前去。正在场边等待下一场比赛的绰和尔,一眼便瞧见在人群中婷婷俏立的君清姮,她小脸因兴奋一片晕红,娇美异常。

  朝她走去,他自脖子上拿下一条彩布,挂到她纤白颈子上,俯身在她脸上轻轻一吻,又转身返回场上。

  愣愣地任他做完一切,她不自觉抓紧彩布,一股风沙混合草汁味道的男性气息钻入她鼻中,她不由得迷失了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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