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天故事汇 > 易淳 > 长兄如夫 > 


  “那个小姐定是国色天香的大美人。”她脸不红、气不喘地吹捧自己,一点也不觉得害羞。“这我可不知,打她十岁那年,咱们就没见过了。”

  “大公子该常去看她。”她责难着。所以她才会离开申府,就为以别的身份进混沌居。

  “这可难了,她离家已两年。”他刻意叹口气,捕捉到了她眼底的得意。

  她是该得意,在申沈二府的天罗地网下躲了两年,还有可能会更久。

  “不如,你代替我妹子,接受我的照顾好了。”他不怀好意地逗她,如预期般见到她僵住身子。

  “这……不妥!不妥!”她猛摇头,开始怀疑申浞是否已发现她的身份,要不,他怎会这样逗她?

  “为何不妥?”他笑容加深,存心要逼得申书苗束手无策。

  而他确是成功,只见她满头大汗地道:“不妥就是不妥!”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笑而不语,他用力搂紧她的腰,过度纤细的腰枝,带出他越显诡异的笑。

  “大……大公子……”她结结巴巴地唤着,努力想挣出他怀抱。

  这会儿,申浞总算放开她,低柔地道,“就这么说定了。”

  申书苗连退了三大步,双手乱摇。“我承受不起!”也不待申浞再开口,她一溜烟逃跑了。望着她慌张远去的身影,申浞扬起诡谲已极的笑。

  看着成了泥人儿的申书苗,阿奴张口瞪目地怔了好一会。她直一是狼狈呀!

  “怎么弄的?”好不容易回了神,阿奴拉着申书苗到井边,打水要她净身。

  掬了水,先洗去脸上污泥,申书苗欲言又止地半张日,发出几个不成句的单音后,叹口气不住摇头。

  烦哪!一思及身份可能已被申浞识破,她就满心烦闷,想不出个应对方式。

  真是奇了!真在需要的时候,她平日的聪明伶利就像死了,半点捉摸不着。

  “喏,我去替你烧水,好好洗去这身污泥。”阿奴关心道,深怕她又病了。

  没见过那样单薄的身子,昨夜的闲谈中他得知她已病了三个月有余,这还算轻咧!难以想像她口中的重病会是怎生的模样。直似个娇生惯养的千金小姐。

  甩去脸上的水珠,她笑着道谢,便被阿奴推进屋中,叮咛:“你先回房候着,别又吹风着凉了,我会尽快送热水过去。”表情很是严肃。

  “麻烦你了。”皱皱俏鼻,她笑道。在阿奴不放心的目送下,跑回房去。

  直至确定她进了房,阿奴才转身朝浴房走去。

  抽抽鼻,申书苗不雅地张日打了个惊天动地的喷嚏,鼻水眼泪齐流。搞得她一时手忙脚乱。

  如此体弱病体,惹人烦厌得紧。

  不过认真想来,她并非打出生就这样的体弱多病,身子虽不健壮,倒也还过得去,易受寒的弱体,是在那一次重伤后才有的,每每在季节交替时总会病上一场,逢冬降雪更是大小病不断,几乎送掉一条小命。

  说来,仍是该怪申浞,竟眼睁睁的看着她被咏长砍成重伤。却也万幸,碰上他难得显露的善心,才不至在十岁的幼小年纪,就见了阎王。

  “可是……他为何救我?”自言自语道,问着五年来困扰她的疑问。

  只是,怕永远也得不到答案。

  兀自发着呆呢!房门“咿呀!”地开启。阿奴提着热水走入,身后跟着两个满脸不情愿的少年,一个提冷水,一拿浴盆。瞧那模样,十成十是被阿奴硬抓去帮忙的。

  “书苗,过来沐浴了。”阿奴招呼着,快手快脚的备好一切。

  “多谢。”见了不断冒出水气的浴盆,申书苗兴高采烈地探过身,伸手下水划了几圈。

  白皙小手在水中似块羊脂美玉,透出柔和光晕。阿奴不禁看呆了。直至她抽回手,弄碎一片安宁,他才回神。

  正欲动手解衣带,申书苗注意到房中的三个男性。“唉!我要沐浴了!”动手轻推了下阿奴,见他蓦地胀红了脸,心想奇了?问题不自觉出口。

  “外貌上是难分男女,举手投足间,却显出姑娘家的娇态?”

  深望他一眼,申书苗扁嘴笑答:“你在侮辱我嘛!这身模样是姑娘该有的吗?”

  愣怔了征,阿奴歉然道:“对不住,我说错话了。”心底却罩上一层不确定。

  “没的事,出去吧!我要沐浴了。”伸手推人,小脸堆着娇俏的笑容。

  阿奴反手弹了下她的眉心,才领了两名少年出去,掩上房门。

  听着脚步声离去,申书苗险些虚脱地瘫软在地上。今日定是撞上大凶星,两年未被人怀疑的性别,一下子有了两人露出疑问,倒霉到佬佬家了。

  重叹口气,申书苗褪去层层衣裳,泡入水中。羊脂般白细的肌肤透出微粉红的光晕,映着水面闪闪。

  水气蒸腾中,申书苗渐渐放松了精神,眸半闭起,昏昏欲睡。不一会儿,她已点起头来。

  悄然间,一抹颀长人影立于她前方,阴影整个儿笼罩住她,暗黑的眸闪着特殊神采。

  不禁打个寒颤,她猛地惊醒,愕然地与不速之客沉默相望,半天说不出话来。

  “原来,时下少年连身子都与女人一般。”薄唇轻缓开合着,话中满是促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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