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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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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又没锁,你砸它干么?” 慕容则额上青筋暴起,一脚踢开门,冲上楼去。“我第一次敲门时,你怎么不回答?” 慕容轻宛正脸色青白地缩在床上,双手不住的揉着肚子。“那时……我吃坏肚子了,正好在……” 担心的神色闪过,慕容则斥道:“我早就警告过你不要乱吃东西。” “为了昨天的那几个珍珠丸子,我今天一天都没能下楼,你就别再说了。真想看看你过生日的场面啊……”她垮下小脸,不断咳声叹气。 “有什么好看的,烦死了。”慕容则不屑地撇嘴。 “你是‘江湖第一庄’的公子呀,你看这两天庄里来了多少人,光是厨子仆佣就多请了几十个,还有什么戏班子、杂耍班的,今天应该也有许多客人带了贺礼过来,肯定又热闹又好玩。” 他只当没听到,左看右看,皱皱鼻子,问道:“什么奇怪的味道?” 慕容轻宛暗地里摇摇头,她这个弟弟就是不懂得欣赏这些有情趣的东西。“听说这是西域进贡的龙涎香,这次你生日,有人特意从贡品里面偷……哦,不是,是拿了一些过来,送你当贺礼的。” “这味道有什么好。”慕容则坐到窗边透气,无意间看到桌几上一碗羹汤动都没动。“你还没吃晚饭?” “这芙蓉羹据说也很难得的,可惜我拉肚子……要不你尝尝?” 慕容则看看慕容轻宛期待的眼神,再看看那碗冷掉的羹汤,叹了口气,舀了一勺吃下肚。每次被酷爱吃食的她拉着尝鲜时,总会倒霉,不知道这次有没有例外。 “怎么样?怎么样?”慕容轻宛眼眸闪闪发光。 “还可以。” “这是别人专程送来给你的贺礼耶,你只说还可以,这嘴巴也太刁了吧。”她摸摸肚子,想了想,还是决定下床。“不行,我一定要尝尝。” 手忙脚乱穿好鞋,抬头一看,空空的碗底正朝着她笑。 还没来得及端起长姊的架式数落他,只见他把碗往桌上一搁,厉声斥责,“你到底有没有记性?拉了一天肚子还没好,现在又要吃什么芙蓉羹,你不吃会死啊?” 明明是弟弟,怎么教训起人来这么凶?她狠狠的瞪他一眼。“我是你姊姊,对长辈要尊重。” 慕容则冷笑,“我比你大一岁。” “可谁让慕容轻宛比你早出娘胎两年呢,我顶替了这个身分,也只好勉为其难老得快一点了。”她夸张的叹气,脸上净是得意的笑。 慕容则高高昂起下巴,望着窗外渐沉的夕阳,对她理都不理。 果然,过了一会,她就忍不住说话了,“小则,晚上你有没有空?陪陪姊姊好不好?”娇娇软软的声音,撒起娇来更是令人耳朵发痒。 他真不懂,分明把他当哥哥耍赖,还偏要争这姊姊的身分,总结起来就是三个字——孩子气。 “我要走了。”他冷冷地丢出一句,起身下楼。听到身后楼梯传来的咚咚响,他头也不回,越走越快。“你不用跟着我。” “哎呀——” 慕容则耐下性子,回身扶起摔趴在地上的慕容轻宛,不敢太用力。他这个小姊姊练了六年的功夫,却根本都没有长进,身子骨还不及他六岁时,有时候他还真怀疑,她的骨头是不是像她的声音一样软。 “小则,你要去哪儿,带我一起去嘛。”她索性端起了姊姊的架子,赖着弟弟不放。 慕容则突然微微笑了。 望着那令人脊背发寒的笑容,她身子不禁抖了下,她吞了吞口水,便听到他说:“拜你的芙蓉羹所赐,我的肚子现在咕噜作响,你要来就跟来吧。” 她居然真的跟来了。 “小则,我近来看了些医书,要不要开些巴豆给你吃吃?”慕容轻宛在外面扯着草,兴致勃勃地辨认哪些是药草哪些是普通的草。 自从傍晚喝了那碗芙蓉羹,慕容则的肚子就没消停过,听到慕容轻宛这么说,他险些一头栽进茅坑里,“巴豆!你……你到底想怎样?” “止泻啊。”慕容轻宛理所当然地说着,“书上说一斤巴豆就能够治很多人了。” 一斤可以拉死很多人了!“你再回去仔细看看,巴豆到底是干什么用的﹗”慕容则忍无可忍地吼道。 说起来她是神医杨继年留下的唯一骨血,但她的身上哪看得出一点神医的影子,活脱脱是治死人的庸医。 这情形直到半夜方才好转。慕容则告别同生共死一晚上的茅厕,勉强支撑着回到自己房间,瘫软在床上。 慕容轻宛在后面寸步不离的跟着,见弟弟这样,她撇撇嘴道:“什么嘛,不就是一碗芙蓉羹,搞成这样,我看哪,一定是你平时练功太勤快才会这样……” 慕容则没工夫理她,呆望着自己的左掌出神,掌心一颗红痣有红豆般大小。他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长了这一颗痣,但是天刚黑的时候,它明明才如芝麻般那点大,什么时候变这么大了? “这是哪来的?”慕容轻宛挤上床,好奇地凑过脑袋。 “轻宛,快去把爹娘找来。”慕容则皱眉道。 第二天,太阳刚刚升起,一只小老鼠被丢出慕容轻宛住的小竹楼,那只老鼠还没来得及跑进林子,突然眼耳口鼻汩汩流出血来,不多久就死在草地上,身下流了一大摊血。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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