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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带伤赶路,你不要命了吗?亏你是个大夫。”

  阿堤的话不无道理。

  她其实手痛得要命,而且带伤回族,爹娘势必会十分担心,还是休养一天,顺便安抚被惊吓的心。“就依你,休息一天吧!”

  看着步行在前头的阿堤,铁靳忽然灵光一现。

  他武艺高强,是个不错的贴身保镖喔!在见到爹娘前,何不借助他的力量?铁靳为自己能想到这么好的方法而笑亮了脸。但是前提是得记得在进入族人的结界前,想办法骗他离去,以免害他被族中叛乱波及啊!

  “伤口还好吧?”废弃的民宅里,童仓堤手没歇的利用有限资源──缺脚的椅和破裂的桌子,为铁靳铺排可躺卧的地方。

  “一点小伤,死不了。”血止住了,伤口因为上了药,也不再痛得难以忍受。

  “小伤也会要人命,莫要轻忽。来,坐下来。”

  “别婆婆妈妈唠叨个没完。我是大夫,会不清楚伤得严不严重吗?它只不过是看来流失很多血罢了。”他是怎么搞的,她受点小伤就担忧成那德行,真不像他。

  “来。”拿出干粮,童仓堤剥了一小块递至她嘴前。

  “我还有一只手,可以自己来。”躲开他亲昵送到嘴边的干粮,她抢过食物。“堂堂男子汉受伤就要人喂食,成何体统?我不是你那些红粉知己,不用劳驾。”

  “呃!”童仓堤自知逾矩,赶忙侧头掩饰。

  满腹烦杂的秘密没人可吐诉,压得她快喘不过气了,怎么阿堤才经她一讽,就一副沮丧样,不太像他。“咳!刚死里逃生,难免心神不稳,你当我不识好歹好了。”

  “没的事!倒是你好像有话没告诉我。”无意义的以指拨着地上的尘沙,他略显郁闷地说道。

  什么嘛!她好心放下身段,他竟顺势套起话来。鼓着两个腮帮子,铁靳侧身噤声不语,不想自讨没趣。

  那两个人,她愈想愈认定是企图叛乱的同族人所变。

  但是他们从哪儿得知她的行踪呢?由娘通知到她决定回乡只在一天之内发生,她没机会也不可能吐露给第二者知晓呀!铁靳剜空心思也想不透他们是怎么盯上她的。

  铁靳一会儿叹气,一会儿耸肩,侧脸伤神忧惧参半,吸引住童仓堤的目光。“手还会痛吗?”

  “啊?喔,不会。”铁靳恍惚的回应道。

  “想和我谈谈吗?”他试探性的低语。

  她攒眉回了个苦笑,想请求他别问了。

  “他们一次狙杀不成,一定会再试。你要小心,不要离开我的视线。”

  “是啊!有一定会有二,他们──”哎呀!说得太溜了。她急忙将未说出的话吞回,整个人背对着童仓堤。

  看着铁靳的背影,童仓堤不愿逼得太紧,但更不愿他陷于危境。两相权衡之下,他还是逼自己得问出个所以然来。“铁靳,我是如此让你不能依──信赖的人?”想要说出“依赖”两字,但两个大男人……

  不是的!阿堤是个很讲义气的人。

  当朋友有难时,总是义无反顾,二话不说地为朋友两肋插刀。

  不是不信任他啊!只是事到如今,尚无法理出头绪,要她从何谈起?更不用说是论及整个族人的秘密了。铁靳为不能坦白吐实而对他歉疚得很。

  “我在等。”

  “不要逼我了啦!”捂住耳朵,她不止手痛,连头都痛。

  “铁──”门外一闪的白是什么?童仓堤身形迅即拔起。“你瞧见了吗?”他不敢离铁靳太远,仅站在门内向外四处查探。

  “啊?”他们这么快又来了吗?她顺手取了包袱,握紧金针,准备有个风吹草动便以金针防身。

  门外艳阳高挂,目力所及之处仅有荒草,并无可疑人物,连半点奇怪的声响也未有所闻。“大概是我眼花了。”他安抚铁靳道。

  “刚才你看见什么?”

  “可能是阳光的反射,我以为看见了白色东西,没什么。”

  白色!

  不,阿堤没有看错,定是她的族人。

  来者对她是好是坏?没瞧见的铁靳无法判别。“附近可还有其他休息地?”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掠过一丝不安。

  “方圆五里就这间空屋了。”铁靳表现的不安没有逃过他的锐眼,是因刚才受狙击而害怕?

  那是说,留在这里有危险,走出去也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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