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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


  她把手放在他赤裸的胸膛上,他的胸肌劲实坚硬,腹部也因长期体能训练而有明显的六块肌;他的身体肌肤很温暖,但似乎还不足以融化她手心的冰冷。

  “你知道我最喜欢看到你发火吗?你一生气,双眼就会射出惊人的光亮,然后你的丰胸就会忍不住随着激动的身体跳动,我都不知道你是在发火还是在诱惑男人。”霍磊明凝视着她,眼中浮现揶揄的微笑。“难怪你的绰号叫侞牛。”

  “我说了那不是我的绰号。”徐芝璐抬眼,微怒地看他。“不准叫我——”

  “侞牛。”他故意接她的话,不等她抗议出声,他以拇指轻扫过她的唇瓣,唇上的火色口红因此沾到他的手,他吻了自己的指尖,垂眼瞅着她。

  他的表情充满男人性感的魅力,徐芝璐伸出手碰触他的嘴,她的手指冰凉,他的唇很温暖,像夏日跳动的火焰缓缓溶化如霜的指尖。

  她踮起穿着高跟鞋的脚尖,主动吻他;一开始是怯生生的尝试,后来她试着吻得更深一点;他站着不动,屏住气息让她缓缓摸索,由她主导整个节奏。

  她的舌尖轻缓挑逗地钻入他的口中,她所有的感官宛如一颗种子,从冬季冰冻的土壤里苏醒,稚嫩、却勇敢地划开地表,从狭窄的缝隙中吐出青翠的绿芽。

  她轻柔恬吮他的唇,她没有穿内衣的酥胸隔着薄衫正贴在他胸膛上;她的手指轻扯着他的发丝,这些不疾不徐的轻缓节奏更加诱惑他,撩拨得他几近疯狂,他得竭力控制,按捺住冲动,才没有把她压在流理台上,狂野炽爇地回吻她……

  仿佛他们才刚开始相遇。

  这就是他要的感觉。从第一次在图书馆遇见她的那瞬间,他就在猜想,像她这样美丽的女生,拥有一双深邃寒冷的目光,嘴却如此凌厉火辣,尝起来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就是这种感觉。仿佛,他从冰封坚硬的冻原底处的蓝田挖到一颗最原始的钻石。

  隔了许久,他们终于回过神来。他穿上裤子,走去冰箱拿饮料,她套上他的条纹衬衫,佣懒地发愣,嘴角露出一抹恍惚迷离的微笑。

  霍磊明给她一瓶可乐,她坐在椅子上喝了好几口。他很快就把一整罐啤酒喝光,压扁之后抛进洗碗槽,然后去拉她起身,催说:“走吧。”

  “我再坐一下,”她的退酸软无力,她不认为自己可以马上回家。

  “等我把可乐喝完。”

  “还等咧。”霍磊明把她手中的可乐放在桌上,然后拉她起身,她不甘愿地看着他,不知道他在急什么,接着她竟然发现他把她推上楼。

  “干嘛?”徐芝璐踩了两个阶梯,回头瞪他。

  “光这样你以为作业就完成了?还早哩,你得认真一点,分数太低,会丢我的脸。”霍磊明贼兮兮地笑说着,然后傲慢地拍了一下她的屁股。

  徐芝璐回手一挥,拳头捶在他的胸上。“我就不信你还有别招,骗我你就死定了。”

  霍磊明冲上去一把抱住她,三步并成两步往楼上跑,一路上都听到她抗议的尖叫声。

  Queen乐团的音乐划破空气,主唱爆炸性的嗓音唱着:我生来注定爱你,在每个单一的日子里,我对你的爱永无止境。

  充满冬曰阳光的开放式餐厅,有着煎蛋、火退和咖啡的香气。霍磊明喝过咖啡之后,正在用机器榨新鲜的柳丁汁,刚榨满一杯,忽然听见急促的脚步声,看到徐芝璐怒气冲冲地出现在楼梯口。

  她只穿了他的条纹衬衫,整头长发乱七八糟,脸上还有没洗的残妆,爆跳地质问他:“你为什么没叫我起床?”刚醒来,看到墙上的钟已经十点半,她简直快疯了。

  “我看你睡得很熟。”霍磊明揶揄问:“今天星期六放假,你不会还要工作吧?”

  “我要到妇女基金会当义工。”她抛下一句话,连鞋子都没穿就冲去车库找她的手机。看到来电显示有好几通末接的电话,她着急地回拨到基金会的办公室。本来今天早上十点她和一个长期遭到家暴的女人叶筱君有约,对方准备要向丈夫提告,想询问她相关的法律问题。

  霍磊明一边吃吐司一边拉开纱门,听到她在讲电话。她一直向对方抱歉,后来改了时间约中午十二点见面。

  徐芝璐结束通话,看了霍磊明一眼,跺脚说:“你起床了为什么不叫我?”

  这大概是她生平第一次早晨睡超过十点吧,霍磊明暗笑。是她自己赖床的还怪他,他怎么会知道她星期六还要去当义工。

  而且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徐芝璐这么丑的模样,老实说,他和她同住一年,从来没看过她头发乱成这样,脸上竟然还有昨天没卸的妆。

  徐芝璐发现他以怪异的表情猛盯着她,想起了什么,看了后照镜一眼,吓得赶紧越过站在纱门的霍磊明,急速冲回楼上的浴室。

  徐芝璐在浴室死盯着自己可怕的模样,赶紧用霍晴朗的卸妆用品洗掉脸上的残妆,用手指刷牙漱口,用梳子梳开纠结的发丝,然后,再冲到楼下去找她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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