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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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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费珍珍不准舒柏昀在别人面前喊她“妈”,当然是怕被舒柏昀叫老了,舒柏昀简短说一句:“你有空吗?我有事找你帮忙。” 费珍珍打发男人去买饮料,娇嗔地对他说:“天气太热了嘛。” 男人很识相地从椅子上站起来,眼角偷瞄了舒柏昀一眼,这才走出精品屋。 “什么风把你吹来的,怎么这么久没见你的人,一开口就要我帮忙?”费珍珍话里带着一股酸味。 舒柏昀凝视着面容姣好的母亲,微微一笑。“是你太忙,我不敢打扰你。” “直说吧,要我做什么?” “我有个朋友想结婚,托我帮他介绍合适的人选。妈,你可以列一张家世背景好一点的名单给我吗?年龄最好在二十五岁左右。” “是男的朋友还是女的朋友?” “男的。” “说到结婚,为什么你订婚了却没通知我?你是嫌弃妈吗?”提起这个,费珍珍就哀怨起来。“我独自把你养这么大,你竟然连订婚宴都不让我去。” “妈,你怎么会知道?”订婚宴女方的亲戚都是应老先生找来的,整个过程可说非常低调,尽量不让其他人知道,舒柏昀也一直以为自己伪装得天衣无缝,不过就连范廷桦都发现了她订婚的消息,她母亲会知道应该也不用太意外。 只是,到底消息是怎么走漏的?舒柏昀疑惑起来。 凝视舒柏昀沉重的脸色,费珍珍指着桌上贴的一张杂志剪报,没好气地说: “杂志社不是去拍摄你的订婚礼服?你穿的是GIORGIO ARMANI的高级订制服,难道你自己都忘了?” 舒柏昀凑过去看,她真的不知道订婚现场有杂志社来拍摄这件事,幸好没写出“应可柔”的名字,只说是岑氏集团总裁未来的新娘,要不然舒柏昀真不知该怎么解释自己伪装他人身分一事。 “妈,你确定这是我吗?”舒柏昀准备抵赖到底。“这个人不是我,我怎么可能订婚了不告诉你,没想到这世上有人长得这么像我。” 看着舒柏昀眼神闪烁的表情,费珍珍微挑起修整完美的柳眉,狐疑地说: “不是你?我一开始也以为是我看错了,可是你的未婚夫岑子黎亲自打电话来向我道歉,说婚宴太仓卒,而我当时又在国外,所以才没通知我,还送我了一个价值不菲的柏金包,现在你又说报上那个人不是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俗话说,扯了一个谎,就得扯一连串的谎,此刻正活生生印证在舒柏昀身上。舒柏昀苦笑起来,不知该从何说起,只能无奈地说: “好吧,确实是我。不过,妈,别再提了,我跟他不合。” “呃?订婚不是没几个月,你们分了?”费珍珍诧异地问,不过这对她来说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发生在费珍珍身上的婚姻次数多到连她自己都懒得数。 “我们没打算结婚,就别再提这件事了。”舒柏昀说。 “真可惜。你穿不到结婚礼服,亏你遗传了我的基因,真该当名模,而不是什么心理医师。”这大概是费珍珍最感遗憾的事。 舒柏昀可不认同母亲的想法,对她来说,智慧比外表重要多了。 费珍珍不知想起了什么,转换话题直率地说: “结婚取消是你的事喔,柏金包我早收下了,我可不打算还给你的未婚夫。” “妈,还回去啦,我不想欠他人情,我再买一个新的给你不就好了。”舒柏昀说。 “你说得好听。你知道我喜欢哪个柏金包吗?”费珍珍将包包宝贝地抱在胸前。“这个要四十万,我女儿这么小气,哪舍得送我!” “这要四十万?”舒柏昀不可思议地叫出声。几块皮拼凑起来竟然比她家客厅的义大利沙发还要贵。 “你不知道这个花纹多特别,而且还是限量的,全球只有十个人能拥有。” 两人还在对话,这时,男人买了三杯珍珠奶茶正要推门进来,费珍珍看见之后,连忙凑近,附在舒柏昀耳旁警告地低声说:“不准在他面前叫我妈,他以为我才36岁。” 男人推开玻璃门,进到精品屋,舒柏昀微扯嘴角保持微笑,礼貌性地朝他颔首。在离去之前,朝着费珍珍说: “我不多聊了,你名单列好了,请传真到我医院。” “OK。”费珍珍眨眼,比了一个没问题的手势。 夏夜,空气燠热窒闷。 位于阳明山山区的独栋别墅,灯火通明的正在举行一场小型音乐发表会,穿着粉红蛋糕裙的十岁小女孩正襟危坐的坐在钢琴前,以不熟练的手法弹奏李斯特的钢琴练习曲。 在座的宾客无不盛装出席,各家精品名牌尽出,身穿昂贵礼服,优雅端坐,假意聆听音乐。 舒柏昀穿着FENDI及膝短洋装和同品牌高跟鞋,配戴拥有圆润光泽的珍珠项链,这些全是她生日时父亲寄来的礼物。。 舒柏昀不记得弹钢琴的小女孩是她“未婚夫”的外甥女还是侄女。岑氏集团家族成员庞大,堂系表系的亲戚多不胜数,她向来弄不清楚他们的身分,也似乎没有弄清楚的必要。 为了和岑子黎当面详谈,舒柏昀才答应出席这场荒谬的音乐会,没想到她的“未婚夫”却不在宾客中。她环顾四下,不见他的身影,似乎用完晚餐后,他就不知溜到哪里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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