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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一双黑眸如鹰隼般锐利,整个人犹如出柙雄狮,空气中有股危险的气息,像要进行掠夺了——

  她想逃,他却突然朝她出招,她为了闪躲,不得不跟着出招,两人武功相当,你来我往,愈打愈凶,而仁早被他们吵醒,无趣的往门口去,但因开下了门,因而跳上桌椅,直接从窗户跳出去,找个好地方睡觉。

  随着时间一久,两人渐分高下,元昊日是略胜一筹,岳下弦已经招架不住,就在她以为会被他打死时,身子突地被他圈抱住,一个转身,她被他当成床垫的压在身下,她急喘一声,还想反击,但他灼灼的唇突然封住她的唇,而且几乎是粗暴的占有,还狂野的侵入吸吮。

  他的手也开始进行掠夺,她的衣服被扯破了,她感到愤怒、不安,但还有一股无法解释的渴欲,他的手扯下她的肚兜,握住了右边的浑圆,她倒抽了口凉气,羞惭得无法自己,但一切还没结束,他的唇居然往下,吻着她左边的浑圆,她心荡神驰、昏昏沉沉的,而一股奇异的灼热更是在她身体流窜着……

  忘了是怎么开始,又是怎么结束的,只记得在他的粗暴变为温柔,一双炙热狂野的黑眸变得温柔深情后,她只感到他阳刚的男性气息像层网似的将她团团包围,一直到人生的初体验令她痛呼出声,但她的樱唇随即被封,身子却继续发热,在古老的律动下,她跟着他愈攀愈高、愈攀愈高……

  翻云覆雨已过。

  岳下弦蜷缩在元昊日的怀中,没敢说话,也不知该说什么?两人赤裸裸的又做了那么激烈的事儿,她只是羞,羞得连动都不敢动。

  “弦儿——”

  这是他第一次唤她的名,她诧异的抬头看他,是她的错觉吗?那双黑眸里真的有深情?!

  “弦儿,我的弦儿……”他轻轻的吻她的额头一记,“对不起,我不该要了你,这种作法太自私了。”

  “我不明白。”她摇摇头,她是不是在做梦?!作春梦?

  她偷偷的捏了自己的大腿一下,噢,好痛喔。

  “我可能会死。”

  她一愣,错愕的看着这张早已芳心暗许的俊美容颜,“你别吓我,我们才……才洞房耶!”

  若前方没有战事在等着他,元昊日听到这话应该会笑出来吧!

  但此时此刻,他笑不出来,“我知道,这段时间我冷漠待你,但那是要抑制对你愈来愈深的情愫,我天天练武,消耗体力,以免自己克制不了的要了你——”

  她眨眨眼,“你是说,你当时就知道你要去赴战争?”她还以为他在气她呢。

  他点头,“我本来不该说的,但不说,也许就没有机会说了。”

  他紧紧的拥抱着她,将寻欢楼里得到的消息告知,不过,没有告诉她青娘的身份,这是原则,不是不信任岳下弦,而是他也得保护青娘。

  原来她竟还胡思乱想,她好歉疚,“对不起……”

  他摇摇头,“我要你好好保重自己,万一我——”

  她急忙捂住耳朵,拼命摇头,“我不要听,你不会有事的!”她眼眶一红,“不对,我也要去!我都可以跟你巡视旗部了,当然也可以跟你去打战。”

  他脸色一沉,“不行,太危险了!”

  “我要去。”

  “不行,这一次的敌人是自己人!”他将元圣龙欲制造争端、坐收渔利的计划简略的跟她说出。

  “元圣龙真是太可恶了,一点都不顾亲情,也不理百姓困苦,太自私了!”

  她紧紧抱着他,“我不管,我要跟你去,你不让我去,那你就不可以去。”

  万一他有个三长二短、万一有更多的死伤?她不敢也不愿想……

  “军队都是我在训练,理当由我领军,”他揉揉她乌亮的发丝,“更何况我面对的只是一群乌合之众,我们胜面大,你不要担心。”

  骗子,都说自己可能会死了!她眼眶泛红,“那、那幅画呢?你是不是打算带去打战好陪你一解相思?不然怎么一直瞪着它看?”她知道这会儿吃这缸醋很可笑,但她就是想知道。

  这该怎么解释?虽然他拒绝女巫去找艾茵,但事关族民百姓的安民,他似乎没有说不的权利,所以一回书房,就是想拿出金艾茵的画,派几个下属带画寻人,没想到画竟然被毁了。

  然后他看到了岳下弦,知道是她毁了画,他大为光火,所以气愤的跟她过招,然而愈打她愈居下风,他愤怒的怒火也渐渐平息下来,他知道这是最后一次机会能拥有她,他很想抗拒那股压抑多月的沸腾欲火,但他失败了……

  “那幅画不重要了,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就让我好好的爱你……”

  第二日,在她忧心忡忡的眼眸中,元昊日挂帅带兵离去。

  欲寄征衣君不还,不寄征衣君又寒,寄与不寄间,妾身千万难。

  弦儿

  凉秋九月,望着一片荒漠,元昊日手拿着岳下弦寄来的家书,身上穿着她寄来的御寒衣物,一张俊脸上满是笑意。

  这首姚燧的《凭阑人》可将她思念缠绵的心情都道尽了,其实不只是她,他也没想到自己竟会如此思念她。

  “世子,余孽都已逼退至山谷中,那里是一片荒芜,他们已无粮食,只能做困兽之斗,撑不久了。”方萌上前禀告。

  “很好,征战六月有余,是该结束了。”

  他转身离开雕堡,步入地牢,望着黑暗中蜷缩成一团的元圣龙,那双眼神竟是呆滞的。

  他不能接受失败,更无法接受自己重金找来的匪盗所组成的军队竟节节败退,最后甚至作鸟兽散,遗弃他不顾,在不小心摔身跌下马背时,他撞到头,醒来后却成了不会说话的呆子。

  元昊日定定的看了他好一会儿,这才回到主帅帐中,写了封家书,告知战事顺利,将在月后返程……

  “外公,外公,昊日要回来了!”

  岳下弦一看到元昊日快马送回来的家书,兴奋的奔往天宝斋,身后还跟着仁,由于主子不在,它已成了她的新跟班。

  元晤笑开了嘴,但接过家书一看,得知圣龙受伤成呆子,不由得叹息。

  这并不是他要的结果,但事情总是无法尽如人意,这是人生。

  “别难过,外公,也许这样子,圣龙会过得更快乐吧,至少他曾有的怨怼愤怒都不存在了。”

  他感激一笑,知道她在安慰他,“我懂。”

  “那我下去了。”她笑开了嘴,将仁留给外公后,她脚步轻盈的到了马厩,骑了马就往宫外去,一路往另一座山头奔,一直来到视野宽广的山顶上。

  元昊日出战的这段日子以来,她常常策马来到这里遥望远方,希望能早早看到军队万马归来的一幕,而领在最前方的人,一定就是威风凛凛的元昊日。

  她凝睇好一会儿后,这才调转马头,策马下山。

  “救命啊,救命……救命……不要……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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