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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到这日,感觉到柔软的触感擦拭着他的身体,他动了动眼皮,蒙胧的视线对上的是一个女人,那是一张脱俗美丽的容颜,她似乎没有意识到他醒了,皱着弯弯的眉正喃喃念着什么,接着拿着毛巾转身自一旁的水盆沾水再拧干毛巾后,又回过身来。

  他疲累的闭上了眼睛,感觉到温热的毛巾轻轻擦拭过他赤裸的胸膛,可能触及了伤口,一阵痛楚袭来令他忍不住呻吟一声,意识又更为模糊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似醒非醒、昏昏沉沉的,他再次睁开眼睛,看到女子专注的替他擦拭身体,往他腰腹间擦拭时,女子脸颊的酡红愈深,嘴里念念有词。

  “不知是谁占了谁的便宜……”

  什么意思?他不明白,他的视线缓缓移至她粉嫩细致的容颜,陡地对上一双清灵动人的明眸。

  女子怔愣一下,杏眼圆瞪,随即又乍现惊喜,“你醒了!”

  “你是……”话未完,虚弱再次找上他,他沉重的眼皮落下,再度坠入黑暗之中。

  他再次醒来,已是两天后。

  他全身干干净净,换了一件略短略紧的中衣及裤子,躺在一张硬邦邦的木床上,身上的被褥颇旧但有着淡淡的香味,一如这间一眼就可以看尽的木屋。

  明亮的阳光透窗而入,可见屋里陈设相当简单,除了这张床外,有个三片格板的屏风放置在一旁,门口进来只有一张斑驳木桌、两张圆椅,还有一个黑木柜,空气中有股淡淡的药草香,再无其他。

  这里是什么地方?他试着坐起身来,但他头痛、胸口痛、全身上下像被人拆解过般,挣扎了半天仍起不来。

  此刻,房门突然被打开,一名头系白巾、身着一袭宽袖白袍的男子走了进来,一见他张开眼,男人吁了口气,走到床边俯身瞧瞧他。

  “真醒了!终于,都两天了,你快说说你叫啥名字、家居何处,本大夫好找人把你带回去,不然这两日都无法到城里看诊,麻烦死了。”

  男子顿了一下,又笑笑道:“对了,本大夫是你的救命恩人,名叫郁竹君,这里是拉拉村,每一户人家隔得老远,是个小村庄,人口加起来不过二十人,而且老的老、小的小,我算中间。”

  他怔怔的看着郁竹君,虽是男人但长得极好,一双澄净含笑的明眸,鼻形端正,尤其那张丰润的双唇往上勾时更衬得一张脸都发亮了!

  他说话的语调清脆悦耳,整个人散发着飒爽俐落的气息,只是他怎么愈看愈像是为自己擦身的女子呢?

  “是否有另一名女子在这里照顾……”他哑着嗓音问。

  郁竹君愣了下,俯身倾近,再瞪大了眼,“哪来的女子?这里就本大夫一个男人,从头到尾也都是本大夫在照顾你。”他突然皱起眉想了下,“你有暂时醒来,不会把我错当成女的吧?那我可要生气了。”

  原来他在昏沉中搞错了,照料他的是这个貌如美人的男子,而非女子。

  “你是真醒了吧?”郁竹君在他眼前挥挥手。

  沉思中的他对上郁竹君的脸,这是什么样的男人,笑得爽朗,一双明眸透着淘气,他从未遇见这样的人。从未?等等,他怎么能如此笃定?他……是谁?从何而来?又为何全身是伤?天啊,为什么他的脑袋一片空白

  郁竹君见他脸上陡然一白,想也没想就坐在床沿抓起他的手把脉,停顿一会儿才慢条斯理的道:“没啥新状况啊,就是头伤麻烦,而你的身体可能从什么地方坠落河谷再顺流而下,那条河湍急多变,你这身子碰碰撞撞的难免会受些内伤,但死不了,好好休养即可。”

  “我……不记得了。”他低喃。

  “说什么?”郁竹君听不到。

  “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他的声音再大了点,郁竹君终于听清楚了,登时难以置信的瞪着他,自己也默然的回视。

  “不会吧,失忆?本大夫惟一不会医的就这桩啊!”郁竹君眨了眨眼,“怎么办哪,早知道就不该救,这下真是自找麻烦。”他拍拍额头又翻翻白眼,“怎么不听爷爷的话呢?哎呀,苦恼!”

  男人看着他,自己也懊恼不已,他怎么会忘了自己是谁?

  “我会努力想起自己是谁的。”他的声音沙哑无力。

  郁竹君看着他,心中纳闷,错觉吗?怎么这家伙说起话来虽虚弱却莫名有股高高在上的口吻,彷佛是习惯发号施令的人……他摇摇头甩去这念头,“你再来怎么办?”他问得直接。

  “我暂时无处可去。”男人答得更干脆。

  就这样?显然这家伙不擅长求人还很霸道嘛,无处可去就想赖在这,而他得无条件接收。

  郁竹君双手一摊,嘴角噙着无奈的笑意,“能怎么办?送佛送到西,救人救到底,也许你头伤好了,记忆也回来了,届时本大夫再跟你要些补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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